将自己的袖摆从她手中拽了出来,幻羽淡淡道:“我救了你,你喝了药便是,哪有这样多的问题!”
说罢,他脚步轻盈地迈了出去,孚仙子注意到他白色衣袍犹如云雾般轻盈,好生熟悉。
他不就是自己在南山桃花盛开时,每年都会见到的人吗?他为何要狡辩?
每年三月三,南山桃花盛开,祭神仪式在此举行,自打孚仙子记事起,她每年都会被父亲带着前来参加祭祀大典。
在孚仙子的脑海里,南山桃花盛开一片,美的犹如梦幻中。微风拂过桃花林,花瓣雨纷纷扬扬洒落而下,他一袭雪白如云般飘逸的袍子,站在桃花树下静静地注视着她。
他们之间隔着纷纷飘落下的粉色花瓣雨,她看不清他的面孔,却牢牢记下了他的身形,坚挺修长,雪白如云般飘逸的衣袍,还有那模模糊糊的脸部轮廓。
如梦如幻的景致里,他似乎不是真实存在于桃花林中,每次她想走近他时,他却如幻影般消失在自己面前。
每每出现都是一袭白衣,腰间佩戴银色佩剑,剑柄中心一颗灼灼生辉的红色宝石,今日今时,她只是未见他腰间有佩剑而已。
孚仙子有些失落地看着手中的药碗,发了会呆,才将已经冷却的药喝下。
木屋中呆了两天着实无趣,白衣男子只是每天按时给她端药送饭,不愿与她多说几句话,便将她一人扔在木屋里离开了。
一日早晨,幻羽手中端了药碗进来,将药碗放在桌上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孚仙子急切道,“这位哥哥,我想回家了,你何时送我回去?”
幻羽脚步一滞,背对着她淡淡地开口:“等你身子再好些,我便送你回去!”说着想起了何事,转过身来道:“我今日有事要离开,你且呆在屋里不要乱跑。”
似乎他离不离开都一样,反正即使他在木屋周围,也不愿和她多说话,孚仙子倒是觉得他暂时离开自己来自在。
孚仙子点头:“我记住了!”
幻羽离开不久,孚仙子觉得在屋里闷了几日甚是烦闷,打开窗户,绿树成荫,鲜花遍地,碟舞翩飞,这木屋外风景着实美丽,不让她乱跑,在木屋周围走走应该是可以的。
夏日的阳光着实有些刺眼,落在肌肤上亦是火辣辣的痛。
来到后院,她闭目深吸,唇角勾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真舒服!”睁开眼时眸光被远处透过林子闪烁的光泽给吸引。
天生好奇心极强的她,受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一步步朝那发光的地方走去。
穿过一片林子,眼前豁然明朗。
一片开阔的地形,有偌大的一个湖泊。阳光下湖水波光粼粼,此刻明了,那光泽正是这湖面借助太阳光折射的。
孚仙子站在湖边,只见湖水时而清澈见底,水中鱼儿潜游,时而浑浊不堪,水中什么也看不见,时而汹涌,时而平静,觉得甚是有意思,遂坐于湖岸边的石头上,双手托着下巴细细琢磨。
到底为何会出现如此奇观?孚仙子托着下巴,很想弄明白。
灼热的阳光将她的脸蛋晒的粉红,额间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水。
她观察了半晌也看出了个明白,这湖水清澈平静半个时辰,浑浊汹涌一刻钟。
想来自己多日没有沐浴,浑身难受不已,这会天气温暖适度,那白衣男子又不在,正好可以趁湖水清澈之时沐浴。
于是乎,脱下一身的衣物做了一个深呼吸,纵身一跃跳进了湖里。
冰凉的湖水刚刚没过她的双眼,正享受湖水冰凉的亲肤感,却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拦腰抱出了水面。
猛地睁开眼时,她已经被人带出了湖面来到了岸上。
孚仙子错愕地看着紧紧将她抱住的男人,窘迫道:“哥哥不是有事吗?怎的会在这里?”
意识到自己脱光了衣服,白净的脸蛋被羞的通红,心中恼怒却不敢将紧抱她的人推开,只有如此才不被抱着他的人将自己裸身看了去。
“我还是一个未笄礼了女孩,你怎可偷看我洗澡?”孚仙子一张稚嫩的脸仰起,无比恼怒地盯着紧紧将她抱住的男子。
幻羽意识到失礼赶紧松开了怀中的女孩,转过身去,背对她冷厉地质问:“为何不听我的话?”
孚仙子本欲去取自己的衣物,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了一件不合她身体的男子衣袍。
她一怔,有些不信,可身上确实好好的披着一件衣袍。
未回答幻羽的话,孚仙子径直气恼道:“我阿娘说,女子的身子是不可随意给男子看的,你看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幻羽蹙了下眉,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我方才若是不救你上岸,你已没了性命?”
她站在他身后,不依不饶,“我只知你看了我的身子,本姑娘会水性,还用不着你假好心,如此借口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一个小女孩,为何如此蛮不讲理?”幻羽声音冷厉。
“是你可耻,还怪我不讲理!”孚仙子小脸气的绯红,语气强硬而愤怒。
“你要我如何负责?”幻羽问。
孚仙子一头湿发贴在脸上,水珠打湿罩着她身体上的白衣,她走在幻羽面前,理直气壮而霸道:“我要你娶我!”
因她执拗的话,幻羽忍不住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你都说了你还未过笄礼,我如何娶你?”
“我如今十二,再过三月便是笄礼之节,按照我们族人的礼仪,过了笄礼我便可以和男子成婚,那时你便可以娶我!”她明亮的眼眸里涌动着恼怒之色,坚决的态度,让人不可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