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贡在马匹前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毒药猫只是万彧的一个神话故事,怎么可能有!大少爷,孚仙子小姐自小聪明过人,自会有白云神灵的保佑,不会有事的。”
站的腿有些酸,麦斯也蹲下了身,眼中涌动着绝望之色。
半月过去,都没有孚仙子的消息,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明白她凶多吉少。
沉默了会,阿尔贡道:“就算真的有,毒药猫也不会伤害孚仙子小姐的。”
轻叹一声气,他继续道,“我听阿奶说,毒药猫在夜间活动,他们只吸食人的血液不会吞噬人的肉体,还说只吸食男人的血,不会吸食女人的血液!况且就是传说,大少爷你不要当真才是。”
麦思神色越加黯淡无助,他眉宇紧缩,无力道:“我们将这青岭山每一处都寻了几遍,为何连妹妹的影子都未见着。你说,在这青岭山若是妹妹被猎户劫走,我等寻了多日,也应该寻了个蛛丝马迹。”
“可是足半月,我们居然未寻到妹妹的任何足迹,连影子都未发现,你说她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麦斯想不通,头枕在身后的树干上,闭上了眼,神情痛苦至极。
良久,麦斯暗哑道:“你可还记得两年前后山林中,卡基叔家的儿子和而媳妇,你不觉得他们死的很怪异吗?”
阿尔贡沉默了半晌,想起当时那惨死的画面,也觉得十分怪异,一个被狼咬断脖子,一个被剑射杀,死在同一个晚上,同一个地方,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还有,”麦斯凝重道:“上个月,你家那晚死了的两只羊,都被咬断脖子,吸干血液,万彧有何这样吸血的动物,你可知晓?”
想到这些诡异的事情,麦斯心中恐惧难掩,掩住脸径直后悔地哑声哭了起来。
他当初就不该带孚仙子来。
阿尔贡也无法解说自己家羊被吸干血的原因,沉沉地叹吸了一声气,余光扫见山路中远远行来的两匹马。
顿时在心中疑惑道:“这青岭山中怎会有旁人?”
只见他们渐渐临近,阿尔贡仿若看到了希望般,起身,兴奋道:“大少爷,您看那里!”他指着山路中若隐若现的马匹。
“青岭山中竟会有人?”麦斯具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翻身上马,“我们快去问问。”
临近时,眼前的画面让麦斯和阿尔贡怔住。
身下的马匹也渐渐缓了步伐,麦斯不可置信道:“孚仙子?”眼中有了喜悦之色,随即目光落在孚仙子身边白衣男子身上时,眼中弥漫了骇然之色。
“驾!”他抽了一鞭身下的马,快跑而去。
跑去二话不说,手中的马鞭就朝幻羽抽将而去。
“哪里来的流氓地痞竟敢掳走我妹妹,今日我麦斯非将你抽死不可。”麦斯怒不可竭,话语凶狠。
孚仙子前去挡在了幻羽前面,厉声道:“阿哥,她是妹妹未来的夫婿,你休要打他!”
挥出去的鞭子已经来不及收回。
“啪”的一声,重重地抽打在孚仙子白皙的脸蛋上,顿时一条血痕出现。
孚仙子被抽地脸朝一边。
身后的幻羽微微蹙了眉,却未表现出丝毫的关心。
麦斯心疼又气愤,喝道:“你小小年纪,哪有为自己选夫婿的道理,简直不知羞耻。你且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杀了他不可?”
“若是能杀了我,便可还你妹妹清白,你来杀我便是!”幻羽俊颜清冷,淡淡地开口。
孚仙子侧脸看向身后的男人,眼眸里是被欺骗的委屈,眼底有泪光闪烁。
“好啊,只要杀了你,我妹妹笄礼之后亦可再选夫婿!”麦斯手中的长鞭在地面一抡,响起刺耳的威吓声,身下马匹惊叫一声。
麦斯气红了眼:“妹妹,他能说出此话来,你可知他是何意?你给我让开!”
右脸颊火辣辣的疼,泪水潸然而下,孚仙子冷厉地开口:“我不怕阿哥笑话,他便是妹妹从小许诺要嫁的男人,你若执意要杀他,就先把妹妹给杀了!”
麦斯气的涨红了脸,眼前倔强的女孩,麦斯根本就拿她没办法。
忍气点了下头,“如此,阿哥不便在阻挠。我且问你,”麦斯冷厉的盯着幻羽,“三月后便是我妹妹笄礼,你可会来参加?”
幻羽眸光平静的犹如冬季的泉水,无一丝波澜,他眸子微眯没有回答麦斯的话。
孚仙子回首凄然一笑,心里涌起了淡淡地忧伤。
她的语气近乎于哀求,苦笑着说:“羽哥哥不会骗孚仙子的对吗?”
“到时候我会准时来参加。”幻羽声音清冷,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甚至孚仙子从他话中听出了被逼迫的无可奈何。
孚仙子凄然的笑越加浓烈而失望,让麦斯心痛至极。
在内心深处,她其实已经感受到了这位高高在上的云神是不肖于娶她的,他可是高高在上云神啊!
转过脸时,滑下两行忧伤地泪水。
“阿哥,我们走吧!”这一次被伤害的心选择无所留恋的决然离开。
孚仙子没有回首留念身后的人,她心中明白幻羽这样说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威逼他,不是吗?
*
石头山——虒幽洞
放眼望去一片深灰,植物生长于悬崖峭壁石缝间。
明亮的虒幽洞府内突然间一股紫红色的烟雾升腾,随即便在洞中消散开来。
阿依娜立于洞中,有着一双魅惑人心的丹凤眼,身姿曼妙,容颜冷艳。
对着闲坐于洞府中怀中抱着一妖媚的女子,敞胸露怀的红衣男子,淡淡道:“你如今乃是万彧的魔尊,为何成天在这洞中寻欢作乐?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焰烈对怀中女人一抬手,女人很知趣的起身离开。
他慢悠悠地合上自己敞开的衣襟,漫不经心地开口:“我焰烈说过的话,自是不会忘记。”
说罢,一挥手阿依娜身边的桌案上已经摆上了酒壶茶杯,焰烈抬手:“可愿陪我小酌两杯?”
阿依娜冷厉的眸光扫了一眼左手边,“我可没心情和你小酌。我且问你,”阿依娜抬起下颚,“孚仙子可是你俘去?”
酌酒的手一滞,焰烈眼底弥漫着阴冷之色,缓缓放下手中的酒壶,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阿依娜哼笑一声,“我听说,一百年前有个桃花妖,名桃夭,她是南山桃花吸了仙家灵气的一只花妖,和如今的孚仙子长的有几分相似,不知魔尊可识得这花妖?”
“她乃本尊此生最爱的女子,本尊怎会忘记。”话毕,他一挥广袖,身后石壁上出现一幅丹青。
画上女子一袭桃粉色罗裙,身姿曼妙,黑发如绸缎般坠落腰间,手执一株桃花,美眸顾盼,似在桃花林中寻找何人,因为寻不见,眸子里露出忧郁之色。
“你口中的孚仙子是何人?”焰烈的眸光从墙上那幅丹青移开,淡淡地问阿依娜。
墙上那幅美女画像,那双美眸倒是和孚仙子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画像上的美女多了几分妖娆与成熟。
阿依娜凝视着墙上的画像,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我们新主的模样倒是和画中人物的眼眸有几分相似,只是她如今还未到笄礼,看上去自是不能和画中美女相比。不知魔尊可有见过我们圣巫族的新主?”
话毕,冷厉的眸光落在了焰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