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谨慎的相视一眼彼此,其中一人向另一人使了眼色。
“我这就去通报审判尊者,你且稍等!”说毕,一人化身而去。
片刻后,罗亚落身在瑾玉面前,小小的身姿站在高出瑾玉所站许多的台阶上,冷傲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不知瑾玉上仙驾临我女几山所为何事?”
问着,冷傲的目光落在别处。
瑾玉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实不相瞒,瑾玉前来是想向圣尊讨要罂垩。”
“呵!”罗亚不可思议地冷笑了一声,微微偏脸,轻蔑地问:“瑾玉上仙你觉得可能吗?罂垩是我圣巫族的圣物,岂会随意给外族?”
罗亚一双童真的眼眸变得冷厉,“我女几山不欢迎云族的弟子,还请瑾玉上仙自觉离开,不要动了干戈伤了两族的和气才好!”
“瑾玉前来讨要罂垩,亦是救人心切,不得已为之,还请尊者通融通融。”瑾玉神色严谨,依旧谦和有礼。
“通融?呵呵!”罗亚冷笑了两声,眸光如炬,“你云族杀我未曾叛变的弟子可曾通融?这三百多年来,你云族杀我多少无辜弟子,你可曾知晓?”
罗亚越说,心中越是气愤,“不是我圣巫族忌惮你云族,若不是为了万彧万千凡人,我圣巫族早就将你云族夷为平地!”
她说的咬牙,冷喝:“你识相的就给我滚!”
瑾玉前来岂会轻易离开,“今日瑾玉是一定要见圣尊……”话未说完,一股强大的灵力直击瑾玉。
瑾玉未躲让生生受下了她这一击,胸口传来震裂的剧痛感,一口鲜血喷出。
“呵呵!”罗亚看着他冷笑了两声,“都说云神三子面如玉,性子亦是谦和温润,是云神六子中唯一不带法器的上仙,亦从不杀生。”
话锋一转,变得冷厉,“奈何你是云神之子,我罗亚自是不会待见!我说过,我是不会替你传话的,你若识趣就不要在这里自讨没趣!”
瑾玉拭去唇角的血迹,温和的眼眸含笑,“今日瑾玉就算死,也要见圣尊一面。”
此刻罗亚抬起右手,手中灵力汇集。
“罗亚!”空中传来虞姬娜威严的声音。
罗亚赶紧收回手,右手贴胸躬身道:“是,圣尊。”
其余二人双手贴胸,躬身。
“让他进来。”虞姬娜声音响彻在头顶。
“是。”
罗亚心中甚是不满地带着瑾玉上了云梯。
在霍斯大殿门口,虞姬娜一袭黑色罗裙,裙摆绣着一朵雪白的莲花,莲花散射着刺眼的光泽。
瑾玉从父神那里听到过有关于圣巫族罗裙上盛开花之事,若是花之色越艳丽,则代表她灵力强盛。反之,则会凋谢。
“瑾玉参见圣尊。”瑾玉温润有礼地拱手道。
“你退下吧。”虞姬娜朝罗亚抬了下手,罗亚退去。
虞姬娜目光落在远处,淡淡道:“可否告知本尊,上仙要救之人是谁?”
“一个凡人,被我不懂事的妹妹灵力所伤!”瑾玉道。
“哦?”虞姬娜收回神色,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他,继而不屑一笑,“你云族杀人,为何要来我圣巫族讨要救命之药?瑾玉上仙不觉得太过可笑吗?”
瑾玉正色道:“凡人亦是圣巫族守护的对象,守护凡界,是我们两神族共同责任,故,瑾玉来此向圣尊讨个人情,亦是救我妹妹云姒,亦是救那无辜的凡人。”
虞姬娜沉默了片刻,点头:“好,我可以给你罂垩去救那凡人,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圣尊请说。”
“日后两族开战,我要你独善其身。”虞姬娜斜睨着瑾玉,“你能做到吗?”
瑾玉有所迟疑道:“好,瑾玉答应圣尊。”
瑾玉拿了罂垩离去后,罗亚显身在虞姬娜身后,甚是不解道:“圣尊为何要这样做?”
虞姬娜眸光深沉,沉重道:“我若是未猜错,受伤的那个凡人应该是孚仙子。”
顿时,罗亚惊愕。
叹息一声气,虞姬娜继续道:“日后两族开战,他或许能保护孚仙子独过危机。”
罗亚眼眸由惊愕渐渐变得深沉,此刻她已经明了圣尊的用意,其实圣尊是想日后两神族之间的关系能修好,万彧才会免受灾难。
*
孚仙子服下瑾玉从虞姬娜那里要来的罂垩,惨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
“三哥,你是如何得到圣巫族视为圣物的罂垩?”幻羽走出孚仙子的寝殿,关上门后,淡淡地问道。
现如今圣巫族和云族间的关系,整个万彧的神族和魔族都知晓,表面看似和平,却并非如此,下面的弟子间厮杀不断,终有一天两族之间会一大战。
而这也是魔族焰烈等待的时机,借云族和圣巫族开战,从而一举歼灭圣巫族,由此桃夭也可回到他的身边。
能从虞姬娜这个冷艳的女人手中,这样轻而易举地讨要到罂垩简直让幻羽不敢相信。
瑾玉转过身来,面带温和的笑:“事在人为,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我只不过答应了虞姬娜一件事,她便将罂垩给了我。”
“是何条件?”幻羽眼底划过一抹骇然之色。
“日后两族开战,让我置身事外。”瑾玉含笑道,眼底随即闪过了一抹疑惑。
他竟不知被神族誉为最难靠近的“冷艳黑寡妇”,却仅仅给他提出如此简单的要求,便将罂垩给了他。
幻羽淡漠的眸子里亦是难以置信,眼眸微眯:“这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我也倍感疑惑!”瑾玉缓缓道,随即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五百年前,父神寿宴邀请了虞姬娜,那时她和如今一样冷艳到让人无法接近,一袭黑罗裙,散发着冷傲与威严的气息,裙摆那朵白莲花更是清冷刺眼。
她冷艳到让人无法靠近,以至于父神的整个宴会上除了父神说了一句感谢的话后,便没有其他仙者敢于她说上一句话。
他们做为晚辈的更是不敢自找没趣。
今日是他第二次见虞姬娜,亦是他第一次与这个冷艳的女人说话。
他心中并不是没有担忧,只是也听说,这个女人虽孤冷难以接近,却已是明是非之人,故他抱着一刻诚恳的心,没想到却也拿到了罂垩。
瑾玉沉默了半晌,极其深沉道:“此事,我想并没有我们眼见的这般简单,这个女人给我提出如此简单的条件,定是有她的目的。”
“三哥心中可是想到了什么?”幻羽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