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交代。”司空忘见的冷言冷语嚇得云无一下子散成云雾，然后在冷月白胸前汇聚回原来的样子。牠抱住月白，颤抖的厉害。

“你别吓着牠了。”

冷月白忽然的责怪，司空忘见愣了。

“我是精魄。”云无剜了司空忘见一眼，落于冷月白肩上：“在塔内修炼已久，早就能成形了。可要是出塔了，那塔里的妖邪就会跑出来祸乱山海界，没有办法我才继续留在里面镇守。”

“你现在又出来？”冷月白问道。

“塔都碎了，难道我不出来嘛！”云无靠着冷月白亲抚了一会，斜着眼睛瞄了一脸冷相的司空忘见，道：“正好你又来了，塔碎之前我便躲进你的珠子里。”

“精魄还能，复原？”冷月白问向司空忘见。

司空忘见对于云无的挑衅表面上不做计较，只在心里算计着。他道：“牠不是一般的精魄，只要在灵气最好之处修炼个几百年上千年，便有可能复原。”

“那你是什么？”冷月白再次看向云无：“妖怪？”

“谁说我是妖怪。”云无双手撑腰：“我明明是一朵云，还能七十二变呢！”

冷月白无奈一笑：“你不简单我是信，我只想知道那塔里的妖怪，是不是都随着塔碎而消失了？”

“准确来说没错。不过，在塔内的妖怪都是妖魂，都死过一次的，所以算是死第二次吧！”

“妖魂？”

“和人类的灵魂差不多。牠们都是闯进塔里才死的。”

冷月白想起那只小豪彘，手不由自主的摸去头顶，那根豪彘送自己的毛发不见了。

“你可有见到我头发上的，头发？”冷月白问向司空忘见。

“什么头发？”

“就是像簪子那般很粗的毛发，尖的那端是黑色的。”冷月白比划出簪子的大小：“还很硬的那种。”

司空忘见摇头：“并未看见过。”

云无眼神闪烁，清了清嗓子：“那没什么用处，丢了就丢了。重点是，从今往后我跟定你了。”

冷月白‘啊’了一声：“为何？”

“你吃不了我，而且你的珠子我能居住，我肯定跟你。”

“你不是复原了吗？”

“这不是我的原态，我还需要修炼，所以你的珠子是最适合我待的地方”

“珠子？”冷月白发现，不单单玉笔有秘密，连白玉珠都有。以往都不曾去注意，现在，不得不注意了。

“好了，我饿了。”云无摸了摸应该是肚子的位置：“有没有吃的？”

“你要吃先等会。”冷月白将云无放在床上，面向自己：“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

“不是问完了吗？我要吃饭，我好饿。”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逃避。”

云无抱起双臂，一脸无奈：“好好好，你问你问。”

月白正襟危坐：“幻境塔和白泽有关？”

“怎么突然扯上白泽了？这塔是犼的，望天犼的。”

“望天犼是神兽。”司空忘见挑眉，插话道：“全山海界都知道。”

“而且望天犼和白泽有关系。”月白补充道。

“牠们是神兽，肯定有关系。”

“还有，我是收留了你才会有的梦境。我可是知道，那是你的过往。”

云无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的过往？我的过往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我又没有被你吃了。”

冷月白当即皱起双眉，思量着云无的话不无道理。是要吃了精魄才能梦见精魄的过往，现在是，云无没有被自己吃了。可那个梦境又是谁的？

连司空忘见也奇怪起来，难道是望天犼的？想了想，那是神兽，没了精魄还怎么当神兽。他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你知道什么？”冷月白看向司空忘见：“可以告诉我吗？”

“我知道都与你说了。”

“那犼是怎么消失的？他输给你了？”

司空忘见摇头：“我们打了一场，但算是玩了一场，因为牠无心与我打斗，一心只注意在塔内的你。”

“注意我？”

“后来我也和牠一起注意你在塔内的动静，但是你收拾这只妖怪的时候，我看不见。牠，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妖怪，我叫云无！”云无瞪了司空忘见一眼，又钻进月白的怀里，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对忘见‘哼’了一声。

司空忘见的嘴角抽了一下，隐忍着不满，移开视线。

冷月白戳了戳云无：“犼是为了得到你才推我进的幻境塔，我出来牠却没有抢你，你应该知道是为何吧？”

“这世界上不止牠想要得到我，几乎是所有妖都想。而且牠为何又不要我怎么知道。”

“塔是牠的。”

“我只管塔内，塔外的我一律不知道。”云无闭上眼睛，这是打死都不知道的拒绝方式。冷月白和司空忘见纷纷皱起眉头。

冷月白转了转眼珠，问向云无：“那你知道有什么山都是石头的吗？”

“山海界的山那么多，我怎么记得。如果说要我记得，我只知道好多山都有玉石，大的小的，数都数不清。要是被人类发现，指不定人界会多多少的暴发户呢！”

“我很正经的问你。”

“我也很正经的回答你。”云无嘟起小嘴，转身面朝月白怀抱，屁股朝外撅的老高：“你问我都答了，居然还说我不正经。”

冷月白感觉这只云无，很是让人头疼。说牠像小孩子吧，又懂得那么多；说不像吧，又总是耍小孩子脾气。

“望天犼似乎很关注你。”司空忘见冷不丁的抓起云无的屁股，倒吊着牠，无视后者的挣扎，对冷月白说：“牠无心与我打斗，还问我，为何要跟着你，总之是一些关切你的话。”

冷月白受不住司空忘见那双充满某些光芒的目光，所以移开视线。开口前还抿了抿唇：“还有说什么吗？”

“没有了。”

“放开我！”云无在半空中挣扎，那双小手狂魔乱舞了一会，就累得牠气喘吁吁了：“快放开我呀！我刚成型不能太累，你知不知道！”

“为何你不早说？”司空忘见神情淡然，语气也是淡然，但说出的话却满是埋怨：“早说了就给你弄吃的，还会给你好好休息，非要让我吊着你，你才能醒悟过来提醒我。”

“你，你卑鄙！”

“我只是担心你。”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糕的人类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