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见勾唇，凑近云无：“我到底是鬼，还是人？”

“生的就是人，死的就是鬼，你说呢！”

“看来还是要吊着你一段时间。”

冷月白无奈抹额，她没有想到司空忘见还有这般，不知如何形容的性子，微微惊讶了片刻，穿鞋子下床。

“你去哪里？”司空忘见没有放下云无。

“我要上山一趟。”

“犼不在了，塔也没有了，你去干什么？”

云无散成云雾回到冷月白身边，不满的瞪一眼司空忘见：“我陪你去。”

“所以，你有很多秘密都没说。”

“我不都跟你说了，你还不信我。”云无委屈的扒在冷月白的背上：“如今我说要陪你，那是因为我怕你被妖怪抬走了。那招摇山上多的是狌狌妖兽，你能打得过牠们吗？”

“别跟我扯别的，你现在跟我去就是怕我发现什么，是吧？！”

“没有。”云无瞪圆了眼睛，水汪汪的盯住冷月白。

司空忘见走了过来：“你想去确认，那精魄是不是望天犼留下的？”

冷月白点头。

“牠是神兽，如果留下了精魄，还如何当神兽？”

“所以我想去确认。”冷月白取下架子上的斗篷披上，连着云无也盖上，弄得牠挣扎了好一番才钻出来，她又道：“精魄已经在我体内了，不管有没有真正的融合，只要我去牠逗留过的地方，牠就会有所动静。”

“咦，小白，你为何会知道？”

冷月白抱下挂在脖子上的云无：“我只是觉得该这样去尝试。还有，我叫冷月白。”

“我知道啊，叫小白是我的专属。”云无对司空忘见吐舌头：“谁都不可以叫，包括你，糟糕的人类。”

“望天犼叫过，所以不是你的专属。”

司空忘见一句话怼向云无，后者满不在乎道：“反正牠已经消失了，我不介意牠喊过。”

“你这是打算要与我永久为敌了？”

云无咂吧咂吧小嘴，不敢对视司空忘见那双冷冰冰的眼眸，催促冷月白道：“小白，我们快走吧！快走吧！这里有凶恶的人类。”

冷月白捂住云无的嘴巴，对司空忘见讪讪笑了笑：“我去去就回。”

司空忘见收回即将爆发的威严，走在她们前头：“未和末去忙了，一时间找不到陪同你去的帮手，反正我也有些事情要上山确认。”

“那个，有云无陪我就行了。”冷月白的手依旧捂住云无的小嘴。

“这妖信不过。”司空忘见斜了一眼正得意瞅着他的云无，打开了房门：“趁天色还早，我们早去早回。”

司空忘见已经走出房门了，冷月白也不好拒绝。他一开大门，屋外站满了村妖，一见到他们纷纷挤前来。带领村妖们的正是上次狐妖说的羚羊村长，牠道：“恩人终于醒来了，我们可是一直等着盼着。”

“恩人呐，这些都是我们的心意，你们都收下吧！”那只在无意中为冷月白揭穿真相的狐妖捧着一篮子鸡蛋送至他们面前。

冷月白看着眼前的狐妖，心里却在想着那只黑色的小狐妖，可妇妖身边没有牠的身影。

“恩人，你们都收下吧！”那狐妖再次一喊，其余的村妖也纷纷跟着送出自己手上的东西。

“为何要谢我们？”冷月白回过神问道。

“恩人帮我们赶走了大妖怪不是？”村长兴奋的笑道：“让我们能顺顺利利的将祭拜办完，还有，边界的侍守也回来，正在镇守呢！所以，我们得谢谢你们！”

“村长说的对。”狐妖帮衬着大喝：“恩人，你们就收手下吧！好全了我们的心愿。”

冷月白瞄了一眼一脸淡然的司空忘见，心想，难道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狐妖说得话已经很明显了。

她正疑惑着，司空忘见已经翻身向上飞起，落于银剑之上，一手揽住冷月白，再次往招摇山而去。被留下的村妖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空忘见没有飞的很高，速度也不算快，不足以让冷月白说事，可她还是说了。

“不是说在山海界不能飞吗？”

“这是飞吗？”司空忘见淡淡道。

“难道是跑？”

“可以这样形容。”

话落，上招摇山的路口到了。他们从这里开始徒步上山。

“我们躲得了村妖们一时，也躲不了下次。”冷月白摸着白玉珠跟在司空忘见身后，云无早在他们御剑的时候，回到了珠子里面。

“不回信村了”

“不回？”

“穷奇已经逃走多时，我们不能再拖延时间。”

“是不是牠又在哪里做了什么坏事？”

司空忘见点头：“牠跑去了亶爱山，还将山下的村落灭了个干净。那些被牠抓去的婴妖和婴孩都吃了。”

冷月白震惊的目瞪口呆：“吃了？！”

“现在我怀疑牠吃了那么多的婴妖，实力应该长了不少。所以我们不能拖延，只怕到最后连我都打不过牠。”

“不是有神兽吗？牠们都不管？”

“这层我不清楚。”

“是不是又和白泽有关？”

司空忘见忽然停了下来，回眸：“你也是这样想？”

“原来你也是这般想。”冷月白上前与司空忘见肩并肩的继续走上山：“自从进了山海界，令人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特别是有关白泽的。我很想知道婆婆要我找白泽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怕你介意的说，重点是你身上的玉笔和白玉珠。”

冷月白不由自主握紧白玉珠，这个举动，司空忘见自然是注意到，所以他只无奈一笑，道：“还有在白玉珠里面的云无，我猜，牠不会不知道你手腕上的白玉珠是什么，只是不说而已。”

“牠不是说白玉珠里适合修炼的地方，还有什么好怀疑？”

“牠自己都说，牠不简单，能留得住牠的地方会是简单的？”

司空忘见的话，让冷月白的疑惑之事又多了一件。

“喂，糟糕的人类，你说什么我都听见了。”白玉珠里传来云无的声音：“别忽悠我家小白，什么白玉珠什么玉笔的，我告诉你，这白玉珠因为我的存在才变得那么特别，不然它依旧是一窜普普通通的暖玉石。”

冷月白看了一眼司空忘见，垂眸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