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的车子最终停靠在了浣熊市最为热闹的地方。

“这次多谢您的帮忙，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务必开口。”下车前，穆暮将一张精致的卡片递给了老白，上面印有他的联系方式。

“哦，好。”白启蒙将其接过，随意地插进了上衣的口袋。

“我查到你们定的返程机票在明天，不如就让我的助手带你们游览一下本市的风光，如何？”穆暮说完，给助理眼镜男递了个眼色。

“不用，我来过这。”老白伸手制止住想要跟过来的助理，将齐煜拽下了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议员，我们用不用······”

轿车内，助理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穆暮制止，“算了，走吧，还有机会的。”

从人迹罕至的郊外山水中抽身，猛地置身于人来人往的闹市，加上这里未来过的陌生环境。

齐煜脑子有些当机，只能机械地跟着走在前面带路的白启蒙。

此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期，钢铁战马将一位位疲惫的灵魂送上归程，一个个自大厦高楼中走出的男女带着些许解脱的笑容。

但是，伴随着汽车的引擎和尾气走了一段时间，齐煜便感到有些无聊，随意地找着话题试图和老白聊天。

“老板，你有没有觉得这次出差太草率了。”

“有吗？哪里啊？”白启蒙双手插着口袋，任由清凉的晚风吹动他潦草的发丝。

“昨天晚上人家还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来求你办事，今天你就瞅了两眼，说了两句，人家就放心给你打钱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当你的生命受到不明的威胁时，你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这样看来他的钱也太好赚了吧，还给你他的名片，说什么以后帮得上忙。”齐煜对于这次出差还是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有时候这种送上门来的便宜未必直截了当，也许别有所图呢？”

“所图，他有什么图的啊，又是送钱又是送名片的？”听完解释，齐煜更多了几分狐疑。

“你可别琢磨了，他这种人脑子里恨不得十弯九连环的，等你琢磨清楚了，都下辈子了，他图什么，下次见到他自由分销。”

“钠星，那个规则你以前和我说过，恶魔信物是什么，你给我翻译翻译呗。”

也许真的是无聊了，齐煜现在不介意到老白臆想中的世界逛一圈，总好过跟着他如行尸走肉般无目的的游荡。

“规则分为世界规则和神明创造的规则，如果神明添加到世界上的规则没有被认可呢？这些规则之力也不会凭空消散。”

白启蒙头也不回地边走边解释，“这股力量就会具象成为一件物品，具有类似规则的能力，但是使用者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这也就是所谓的恶魔信物。”

“哦！”齐煜有所联想，恍然大悟，“所以你是说你店子里的那些都是恶魔信物？”

“没错。”

“那······那个刷子是怎回事？”齐煜试图抬杠。

“哦，那个啊，那是个意外。”老白的话语罕见地有些吞吐，似乎确有难言之隐。

“还有那个音乐盒也不响。”齐煜继续抬杠。

“音乐盒？”老白突然停住了脚步，慢慢地转身，目光中带着一丝危险，“原来那天是你打开的那个音乐盒？”

诡异的语调和老白奇怪的神色让齐煜莫名地心头一紧，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做错了什么。

不过看白启蒙这种危险的模样，转移话题貌似是个不错的选择。

“哇，你看旁边这栋楼好高啊，至少要有五十层吧。”

“哦，这是浣熊市的地标建筑之一，里面都是顶尖的金融人才······诶，不对，别想转移话题。”

“啊，那个······”齐煜额角有些冒汗，“那想来在这里面工作的人一定很舒服吧，真是羡慕呢，哈哈，你说是不是啊。”

有些戏剧性的是恰巧此时楼里走出了一名员工，并且听到了齐煜的话语。

他有些光秃的头顶像是被大火洗礼过的考拉之乡，看模样不像是搞金融的，倒有几分资深程序员的味道。

“少年郎，不要想的过于美好，我的工作可是你想象不到的辛苦，你知道七十层的高楼一共有多少厕所吗？哼。”

说完，男子带着几分高手落寞，捋了捋所剩无几的发丝，骄傲地离开了此地。

独留下齐煜在冷风中被他秀得头皮发麻。

好在老白也被他成功地转移了视线，不再追究齐煜的责任，两人又陷入了无聊的赶路时间。

暮光终究末于天际，华灯伊始点亮人间。

白启蒙终于停下了脚步，在一处会所的大门前，跟着的齐煜已经有些困倦，来不及止住脚步就撞上了老白的腰间。

“哎呦，不好意思，差点睡着。”但是看着对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便扭头打量起了白启蒙带他来的地方。

绚丽的灯光，霓虹普照，华美的浮绘，画栋雕梁。

加之浮夸的装饰和靓丽的迎宾小姐，整个会所都透露出一阵入骨三分的俗。

看着大厅中标牌旁备注的休闲洗浴会所，齐煜方才的疲惫一扫而空，“你要是跟我俩整这个，那我可不困。”

“走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今天带你见见世面。”白启蒙不屑地哼了一声，带头走了进去。

想着自己本不健壮的身体即将愈发的雪上加霜，齐煜的脑中有些抵抗。

但是不知为什么，腿它自己动了起来，跟上了老白进门的步伐。

口中念叨着，“我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吗？庸俗。”

心中的台词却是，‘那不得起飞喽啊。’

看着在前台报备人数和服务的老白，齐煜有些前车之鉴地问道，“这个地方啊，他正规吗？”

“正规？”老白被问的有些楞，随后解释道，“按摩服务那方面好像还没经过审批，现在是试营业阶段。”

听起来不大明白，不过应该很厉害的样子，齐煜充满了期待。

······

半小时后的一处奢靡的房间内。

“哦，啊，嗷呜，舒服······”

“······”

老白爽的要死，呻吟得如堕云端，齐煜满脸黑线，不知道怎样表达。

两张按摩床伸出的机械手臂精准地按在两人的每个穴位上，虽然效果绝佳，一路走来的劳顿被驱除得一干二净。

但是齐煜总感觉缺少了它应有的灵魂。

“这就是你说的不正规？我看它比那里都正规。”

“没吧，扫描人体穴位并按摩的工艺才刚刚出现，还处在尝试阶段。”

“我上当了。”齐煜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家有一种珍藏的好酒，一会带你体验一下，白天喝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别吧，不是那种喝完醒来后会屁股疼的酒吧？”齐煜有些害怕。

“神经病。”白启蒙翻了个白眼，吐槽着他神奇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