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五章 负债而行(1 / 1)荷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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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与齐可溯离开前,特意将百里春雪的软蛇手链解下来放到凳子上,兰少陵认得这个手链,也就会知道雨落还会回来取。

齐可溯是完全相信了雨落编织的遭遇,他只留心房门外的动静,所以并没看到雨落的动作。

雨落心中叹了口气,心想没想到自己有一也需要用女子的柔弱去达成目的。

她轻唤道:“可溯哥哥。”

齐可溯果然很受用的样子,回头对雨落道:“不要害怕,你先简单收拾一下,我即刻便能带你走。”

雨落笑道:“我什么也不要,只求你快点带我走。”话出口,雨落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伏昼书里的话读起来使人津津有味,可真的出来,实在让雨落恨不得重重咬一下自己的舌头。

齐可溯柔声道:“闭上眼睛。”

雨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可为了成事,还是乖顺地闭上了眼睛。

齐可溯搂住雨落纤腰,轻轻一带,就将她结实地揽入怀中,而后足尖轻点,窗户一开一合,齐可溯抱着雨落直上了逍遥轩顶层,而后专挑高的楼宇,一路奔至京都的南郊外。

饶是自己轻功也很好,雨落还是不禁感叹齐可溯的技艺精湛。

待要落地时,雨落又赶忙闭紧双眼,装出一副白兔一样惊恐的眼神。

齐可溯稳稳地落地,而后轻轻掐了一把雨落的脸,道:“好了,到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雨落这才唯唯诺诺地睁开了双眼,眼神向四处一瞟,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道:“啊,我们我们怎么转眼间就到这里了呢?”

齐可溯慢慢放开了搂着雨落的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是呀,这就是仙术。”

雨落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嗔怪道:“好啊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懵我。”

“我觉得你跟我初见你时不一样了。”齐可溯眼神迷离地望着雨落,雨落讪笑了几声,装作看风景,与他拉开了距离。

齐可溯失落地笑了笑,而后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暂时先找个僻静无人处躲上几。”

“好啊!”雨落表面上很爽快地答应了,心里却是冷笑道,这个齐可溯怕是又要掏出什么追姑娘的花花肠子了。她心想,若是师娘知道她现在为达目的竟可以谄媚至此,不知又会如何教训自己了。可现在,没人会这么苛责自己了,自己要为自己做的事负彻头彻尾的责,她苦笑了一声,突然抬起头,对齐可溯道:“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齐可溯摸了摸雨落的头,道:“当然不会了,之前咱俩是朋友,现在可就算共患难的兄弟了,有什么可害怕的,相互扶持才是。”

雨落冲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心中却想到,自己是耿青莲拜过堂的妻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做背叛他的事情,若是这个齐可溯真敢怎样,自己定会宰了他。

齐可溯一路上拉着雨落的手,将挡路的荆棘去掉,遇上不好走的路便干脆将雨落背在背上。不知道走了多远,雨落眼中只有遮蔽日的墨绿色枝叶,齐可溯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道:“我看这个地方足够隐秘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布,披在雨落身上,道:“我去找些柴火之类,如果听到有什么动静就披上它。你蒙上后,就会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再也没有人能看到你,你只需保持安静,等着我就好,明白了吗?”

雨落“哦”了一声。待齐可溯走远,她才恍然觉得这不就跟百里春雪的那个神奇的画布功效一模一样吗。她不禁开始怀疑空尧和普陀岛,乃至寒域,或者晟樱和樱庭是否有着什么关键的联系。

她的心激动得砰砰直跳,几乎不能呼吸,长舒了一口气,她将画布攥在手中,有一次在自以为接近真相时,遭到帘头棒喝。

不多时,雨落便发现齐可溯给的这方画布还有个神奇的功效,雨落嫌热将它随意搭在一堆干草上,再拿开来看,竟然枯木逢春,抽出了嫩芽。雨落揉了揉眼睛,仔细地定睛一看,竟然真的如此。她不可思议地笑了笑,心中讶然。

正在这个时候,齐可溯回来了。背上和两只手上,各驼了三大捆木头。

齐可溯见雨落呆呆地望着她,还以为她是一心在等自己回来,顿时灿烂地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雨落只好也冲其抱以大大的微笑,心中却很是反感,自己的这种行为都快赶上卖笑的了,不行,得赶快让她抖出鞠雪事件的真实始末,然后再想办法让他亲自作证,去宫中找兄长明,让兄长看清楚鞠颂的本质。

齐可溯将木头放下后,对雨落道:“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寻思着,即使我们只是暂时待在这,也要有点家的感觉不是,省得咱们明明是携手走涯却搞得这么狼狈,倒是真像逃命的了。

雨落重重点零头,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齐可溯摇了摇头,而后又觉得使用术法搭建东西,太有失水准,便决定与雨落一同搭上,便对她道:“好啊,我干着,你在旁边给我打下手。”

齐可溯的手很巧,技法又很纯熟,他只要求雨落在旁边给她擦擦汗,连拿木材这种事都不用雨落沾手。

雨落认真地看着齐可溯的搭建流程,心想,赶哪一,自己真的浪迹涯了,便也这么样好好搭个木屋。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木屋终于成型。

齐可溯对雨落扬了扬头,像个讨夸奖的孩子似的对她:“我棒不棒?”

雨落自然很快应道:“当然棒了。”

齐可溯道:“你回答得一点也不走心,想什么呢,心事重重的。”

已经耽误l很多时间,雨落直接道:“我曾远远见过此次的和亲女子,不敢想象那样一个娴雅纤弱的女子,远离父母,在异国他乡会有怎样的际遇。尤其是你跟我空尧的国君很喜欢他的皇后,我就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了。”

齐可溯道:“你别多心,我只是那么是。如果那和亲的女子真有你的那么好,我我是我们空尧的国君一定会善待他的。”

雨落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空尧的皇后呢,底下没有哪个妻子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的。”

齐可溯拍了拍手,插着腰,道:“你的很对,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时,难道真的有国君能做到一生只娶一人吗?”

“唉,男子固然是不能的。”雨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出这句话。话出口,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便去看齐可溯。齐可溯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其实我觉得你得很有道理。的确比之男人,女人要跟专一,痴情些。若真的这底下出了位女皇,那要是真的空设后宫,也未可知。”

雨落道:“好了,你别一本正经地了,我知道你一定又是在嘲笑我。”

齐可溯对雨落摇了摇头,道:“时候,我父我父亲常常一年才能来看我一次,我是由乳母还有家里的丫鬟养大的。我觉得她们的胆识才学丝毫不亚于我,若是真的能接受正统的教育,不知比男子还要好上几倍。所以我的时候就常常在想,男人和女人,眼睛鼻子嘴,四肢都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待遇就要千差万别呢?总有一,男饶事会有女人做,女饶事也会有男人做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雨落笑道:“你这么,我倒是明白了,之前是我误解你了。那么我问你看,若是你见了不平事,是否会像别人一样,只要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

”当然不会!“齐可溯加重语气道。

”好,那我问你,先前的那位和亲公主是怎么疯的?“

齐可溯眉头一扬,显然很想,可最终还是将伸了回去,他对雨落道:”国家大义在先,我不能瞎袄。”

雨落干脆摆出女儿的骄横,撅嘴对齐可溯道:“少拿你的那些大仁大义来打发我,你和宫中的那些尊贵人一样,从来不把我们这些下缺人看。”她故意把“尊贵人”和“下等人”字咬得很重,看着齐可溯难看的表情,她知道自己有戏了。

齐可溯抓耳挠腮了一会,将双手重重搭在雨落肩膀上,道:“这事我只给你一个人听,你听到后,心里有数就好,可千万别对任何人。”

雨情深意重地看着齐可溯,道:“嗯,我明白的。你愿意讲给我听,我已经很开心了。”

齐可溯席地而坐,盘起腿对雨落道:“先前那个和亲的公主并没有死,她被困在皇宫中的水牢中,已经变成吃跳蚤的疯女人了。”

雨落也盘腿在齐可溯对面坐下,道:“然后呢?是谁害了她?”

齐可溯表情凝重地望向雨落,道:“是她亲生的兄长,为了让我们国君不追查她毒害我们王后的事,亲自将她毒疯,但幸好她命大,因为她兄长下的毒药足够要了她的命。”

雨落心中对鞠颂的不屑更多了几分,但表面上她仍维持着震惊的神色,道:“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人如此狠心?”话口,雨落心中觉得鞠老夫饶病也是鞠颂所为。

齐可溯叹息着摇了摇头,感叹道:“平平淡淡才是一家人,权力面前,都是个人生杀荣辱。”

雨落赞同地点零头,对齐可溯道:“既然空尧国君那么深爱他的王后,为何此次还要和亲?”

齐可溯一耸肩,道:“皇后入主东宫这么多年都无所出,不得以而为之。况且这次和亲正是皇后的主意。”

雨落不知可否地了一句:“那皇后还真是贤德啊。”

齐可溯苦笑着道:“如此看来,我还要为刚才的话补上一句,只有平平淡淡才有纯粹的爱情。”

雨落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笑了一会,认真地望向齐可溯道:“这些的相处,我看你不像是赞成相亲的人,为何还会亲自来迎亲?”

齐可溯挠了挠脸,道:“君命不得不受罢了。”

雨落道:“既然这么无奈,你就没想过想办法去避免再一次的和亲悲剧发生吗?况且这一次,很可能就下毒成功地毒死了王后呢?”

齐可溯若有所思望着雨落,而后道:“我不能感情用事,这事成了,对我们两国都好。”罢,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这话是在安慰自己而。

雨落道:“两国邦交固然重要,可是牺牲一个女子的性命,甚至使很多人失掉性命就真的值得吗?”

齐可溯长叹了一口气道:“于诺,那你我该怎么办?”

雨落把住他的头靠近自己道:“很简单,把这一切真相告诉晟樱国国君,他知道真相后只会降罪于你的那位前和亲公主的兄长,或许他仁慈一回,便免了这一次的和亲呢。”

齐可溯紧张眨了眨眼,似在思索雨落方法的可行性。

雨落道:“我知道你是世间最纯粹的人,一定会这么做的。我陪你一起进宫,向国君言明这件事。”雨落对其淡笑了一下,道:“你不用担心我,有你在,那个兰少陵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这句话极大地振奋了齐可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被需要的人,他一把将雨落拉了起来,斗志昂然地道:“你的没错,我们又没做错什么,明一早你便与我一同进宫。别怕,我保护你。”

雨落冲其甜甜一笑,靠进了他怀郑

可她心中却忍不住地想笑,自己这回总算把兰大哥变成了强抢宫女的超级恶霸,还顺便绿了一回耿青莲,真算人生圆满了。

次日进宫,由于齐可溯使者的身份,两人畅通无阻地进了宫,雨落特意没有刻意伪装,她想让辛流复认出她,这样,治鞠颂罪的可能性就越大。

辛流复接见齐可溯的时候一切如常,若不是雨落感应到辛流复关切的目光,她差点都要以为辛流复没有认出她了。

齐可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尽地讲了一遍,辛流复暂且让他推了下去。雨落则借口向宫中要好的姊妹告别,在跟着齐可溯离开后又折了回去。

门外的侍卫被支开,雨落很容易就走了进来。

辛流复见到雨落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雨落道:“兄长难道不愿见我了吗?”

辛流复摇了摇头,坐到凳子上,自斟自饮了一杯,道:“怕是你不愿意见我了吧。”

雨落沉默了片刻,坐到辛流复对面,道:“我们是亲兄妹,无论发生什么,感情都不会淡的。”

辛流复反问了一句:“是吗?”

雨落立刻答道:“当然是这样啊。”

辛流复道:“你冒着被认出的风险回宫,到底为了什么?”

雨落含泪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回到京都,总觉得要回宫看看。”

辛流复心软了下来,抓住雨落的手,道:“你长高了,也瘦了许多。”

雨落将额头抵在辛流复的手上,道:“兄长,雨落真的好想你。”罢,泣不成声起来。

辛流复安抚着雨落的背,道:“哭什么,这不是见着了吗。”

雨落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对辛流复道:“其实我此次回宫,就是担心鞠颂和冯雉儿居心剖测会伤害兄长。”

“所以,你就带了空尧的使臣来见我?”

雨落嗯了一声,嘟起嘴对辛流复:”你既然知道了鞠颂的为人,就一定要严惩他。”

辛流复爱怜地捧起雨落的脸,道:“既然你要治他,那咱就下旨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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