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郡治离石县衙里。
“哥哥,你终于来了。”杨志最先开口道。
杨奉笑问道:“怎么?小弟担心两个人守不住此城?”
“军师之智兼有我的武艺,就算不能继续出击,想要守住离石也毫无问题。”杨志颇为自信地说道。
朱武也是笑道:“多亏有杨志帮忙,我们打了两场漂亮仗。”
杨奉自然明白朱武的意思,说道:“看来呼厨泉和于夫罗都已经率军从离石经过了。”
“主公说得不错,借此我也明白大军不日便会到来,派了哨兵打探哥哥的消息。”朱武解释道。
“既然如此,我们稍作停留继续北进,小弟继续留守离石,等待吴军师的到来。朱军师随我大军一道去王庭。”杨奉简单地吩咐几句,众人都散开休息。
朱武拉住杨奉,问道:“哥哥,我们此去可是有一举铲除南匈奴之意?”
杨奉想了想,解释道:“我此去准备扶立一位可以为我所用的王,羌渠单于年已老迈,心中杀伐斗志已经消磨,维护他是稳定的选择。而右贤王须卜骨血气方刚,有他在南匈奴可以更好的发展,而且他现在还是愿意与我们合作的。”
朱武说道:“他们的品行不可以常理度量,以子弑父而为夺权者,临阵而内乱主将者,蛇鼠一窝,各自图谋。就算真是有些本事,也难掩他们的本性。”
杨奉点头,这样的部落只会屈服于强者的领导,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取得至高无上的领导权,这无可厚非,不过手段确实是残忍了一些。
朱武知道杨奉也赞同他的观点,问道:“那为什么要留下南匈奴这样的后患?须卜骨现在的真心,也可能只是欺骗的表象,等到几年后,他找到了机会,就会像今日一样,率军攻击我们。”
“我知道军师之意,不过现在不是剿灭南匈奴的时机,他们是朝廷接纳的异族,对其他异族有模范之意,若是轻易折损,只怕北疆几个异族都会寻机南下。”杨奉说出自己的担心,南匈奴在他心中有试验的意味,若是攻心之计可行,他自然要好好把握机会。
“原来是这样,看来主公所图不小,不过异族大同小异,想要用同样的方式处理不同的异族,只怕会有些困难。”朱武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杨奉笑道:“这我早有准备,若是不能善于之,就用武力征服他,卫、霍之风,我自幼尚之。”
朱武听着杨奉的豪言放下心来,二人又稍作交流,各自休息一阵,过了午后,一众人集结继续向北赶往王庭。
而此时的王庭里,呼厨泉已经独自带着几个心腹率先到达。
“我是呼厨泉,羌渠单于被杨奉杀害,左右贤王被困平陆县,我逃脱回来求援,快把部族能战之兵全部抽调出来!”呼厨泉喊道,他现在定然无法控制王庭,只能裹挟着大军离开。
王庭在短暂地震惊之后,有人问道:“为何将军你独自回来?”
“我与羌渠单于围攻蔺县,左右贤王进攻平陆,结果被杨奉逐个击破,现在大军围困左右贤王,而我已然无兵可用,只好回来求援。”呼厨泉说得真切,让人不由得信服。
须旦作为须卜骨手下的爱将,奉命驻守王庭,等待须卜骨的命令,现在听到须卜骨被困立刻紧张起来,问道:“右贤王被困多长时间?城中有多少人马?城外杨奉又是多少?”
“应该有五日了,城中有五千人,杨奉的大军有万余人。”呼厨泉随意地说了几个数字,反正也是为了勾勒一个危险的场景。
须旦听了,直接道:“现在我就召集骑兵,我们立刻出发,支援右贤王。”
“不,我们要先西去,联合屠各胡,左贤王向来与他们的首领交好,两只军队联合胜算更大。”呼厨泉直接否决了须旦的想法,他恨不得须卜骨等人被杨奉解决,省的自己许多麻烦。
须旦自然不会同意,说道:“右贤王现在危在旦夕,我们南匈奴之事,也不必求助于外人,若是将军不敢去,我亲自前去!”
呼厨泉呵斥道:“你懂什么?你与杨奉的大军交手过吗?你知道他身边的谋臣几何?良将几多吗?你过去不但救不了须卜骨,只会让他更痛心,自己苦苦培养的大军白白地被你葬送!”
须旦听着呼厨泉的话,也软了下去,确实对于正面战场的情况自己一无所知,他只好强忍着对须卜骨的担忧,说道:“我们动作快一些,右贤王等不了。”
呼厨泉佯作安慰道:“你不必担心,我大哥于夫罗也在城中,你的心情我可以体会,而且杨奉杀了单于,这个仇一定要报!”
须旦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屠各胡与我们少有往来,他真的愿意出兵帮助我们吗?”
“只要答应他们事成之后平分西河,想来他不会拒绝,而且杨奉还身兼河东郡守,如此富庶之地,可比西河有诱惑的多。”呼厨泉早就想好了一切说辞,在他想来于夫罗和须卜骨会和杨奉拼个你死我活,而自己则可以借着渔翁之利,带着最强的大军一举歼灭杨奉,成为南匈奴的英雄。
不过须旦心中没有这么多想法,他只是希望能够解救须卜骨,他快速的集结人马,不由分说地带着呼厨泉奔向屠各胡的驻地。
而此时的王庭外百里处,于夫罗和须卜骨的大军也已经靠近,于夫罗叹道:“没想到杨奉竟然派人夺回了离石县,我们大军被杀了千余人,这到了王庭里,不知该如何应对呼厨泉的大军。”
须卜骨劝道:“虽然被朱武截杀一阵,不过最强的战力还是被保留下来,配合上本王的精锐骑兵,一战可定王庭。”
于夫罗听了这话,也算是稳定了心思,说道:“不论以前如何,现在看来,右贤王确实是一个好的领袖。”
须卜骨有了杨奉的支持,多少有些有恃无恐,随口说道:“多谢左贤王谬赞,现在还是先为羌渠单于报仇,至于下一任单于之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