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杜颉解释完,张军接着说。听了琼斯的回答后,张军又提了一个问题:他们怎么办。这其实才是张军最想问的问题。
听到张军的这个问题琼斯有些诧异,他盯着张军看了大约十秒钟后回答:你能冒的起这份险吗?琼斯的反问让张军陷入了沉思。不过这份沉思没有过多久,张军就很肯定的摇了摇头。其实这也是试探和表态,他们俩都明白这次如果说能有生还者,那么只有他们两个,所有人在这一刻都被放弃了。
张军之所以问是想看看琼斯的决心,同时了解一下他对别人的关切程度这很重要。因为如果他还有同情心那么张军就要重新考虑和他的合作了,在这一刻同情心或者说是人性对双方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成为阻碍。他们都冒不起将事情公布于众的风险,先不说恐慌引起的反应,就是那种控制他们力量的反应他们也承担不起,万一那种力量知晓了他们想摆脱它的计划而有什么行动,那样的话可能他们俩在一瞬间就会命归黄泉。这一刻人性的自私与冷漠被他们俩体现的淋漓尽致。
其实琼斯之所以找到张军是认为他是唯一一个能够抗衡这种力量的人,他的根据是拯救张军的那道青光,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他认为张军至少具备抗拒的实力。
而张军同意和琼斯联手,是因为琼斯掌握着其他了解这件事始末的手段,和可能给自己带来逃生希望的资源。在石碑给张军的景象里是没有琼斯给他看的那段视频的,说的简单点就是张军掌握着事件的原因和可能解决事情的方法,但不知道这件事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和后果。相反琼斯知道事件产生影响和结果但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所以如果将两人所知的全部结合在一起对双方来讲都是有利的,不过现在的两人还没有彻底的相信彼此,因此就给他们的合作带来了许多变数。
见张军不说话还在考虑,琼斯点了点手腕上的手表说:张先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随时会回来,我们是不是先计划点什么。他的话说的很低沉,完全没有以往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语气。
张军看了看他也没有再废话说:别问我为什么,我现在说的你听好,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我们最多还有两天时间,这倒不一定和控制我们的那种力量有关,而是我们没有任何的食物,如果在以往我还能弄到点猎物,不过有这个力量在我觉得我们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了。
琼斯点点头没有插话,张军接着说:我不能解释这种力量的由来,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造成这种后果的就是我打死的那只杀了队医的动物。
琼斯听完一惊又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难道它还没死吗,你不是已经将它解剖了吗。可就算是这样它只有一个怎么能控制我们这么多人。琼斯有些怀疑。
张军对于琼斯的怀疑丝毫没有惊讶,如果他不是通过石碑看到了众人背后的东西,他也绝对不会相信的。不过现在不是和他解释的时候,毕竟一旦张军说出了那个巫师用的方法,一切向什么方向发展都是未知的,还有一点那只狈的尸体扔在了石碑附近,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因为如果用石碑中看到的巫师的方法驱除自己身上的灰影,就必须用狈的脑袋,也就说必须回到石碑旁找到狈的尸体,这个几率坦率说不是很大,因为经过了一天的时间谁都不能保证狈的尸体没有被别的动物吃掉。还有一点狼群是否还在河对岸也是个问题,退一万步说即使一切都顺利,怎么在不告知队员事情真相的情况下说服他们回去也是个难事。
阻止了琼斯的发问张军继续道:问题的始末和缘由我们暂且不要考虑了,如果你想驱除这种邪恶的力量,就必须找到那只狈的尸体,因为它的头颅是我们能否摆脱控制的关键。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说服他们回到石碑旁找狈的尸体吧,这件事一定不能告诉他们真相,我怕我们说了就没命去找了。
琼斯听完张军的话先是一愣而后又邹着眉头考虑了一下问:难道是那个动物的头造成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吗?琼斯的语气有一些异样。
张军完全没有听出琼斯语气中的异样,因为他刚刚想到他们现在已经迷路了,这比其他的事更为棘手。于是有些不耐烦的说:现在去追究原因已经没有必要了,我们应该立即解决这个问题这才是关键。哎,也不知道我说了这么多它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毕竟我们的身上都有它的存在,而且我刚才又想到一点,我们现在迷路了,也不知道能不做找到回石碑的路,如果再过一天希望就太渺茫了。张军的语气很低沉,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所有的一些都对自己不利看不到一点希望。其实张军没有注意到,石碑对他的影响已经逐渐减弱了,他已经没有了那种冷静睿智的状态。
琼斯并没有分辨出张军的情绪有什么不同,当然他也绝对不会想到有石碑这样的存在,因此虽然对于张军前后情绪波动的不同有一些意外可是并没有在意。他此时的心中另有所想,也没有功夫来注意这种细枝末节。
见张军话已经说完了,他压低了声音说:如果只需要那个兽头的话,我们不必回去。
张军一听先是一愣而后马上反应过来,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道:什么意思狈的头在你这。张军紧紧的盯着琼斯,虽然他是在问,可是张军的心中已有了答案,琼斯不会毫无理由的说这么一句,尤其在这个场合。而且张军突然冒出了另一个想法,是不是因为他带走了狈都头这些事才会发生,琼斯是不是整件事的幕后黑手。
想到此张军又想到他初次看到弗兰克时琼斯看弗兰克的那种眼神,现在想来琼斯很可能知道些什么,至少他知道狈能把弗兰克变成那个样子。这一瞬间的思绪让张军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仿佛一切事情不在无迹可寻,那种毫无头绪的感觉一扫而空。不过张军也明白现在不是揭穿这些事的时机,甚至这些事有没有揭穿的必要都是未知数。
因为现如今生存才是最关键的,就算一切如自己所料那又能怎么样。如果自己死了那么一切事实真相对自己还有用吗,即使自己不死从现在的情况看,能够活着的只可能是自己和琼斯,那么这些事的原因自己的分析对与不对还有分别吗。如果自己问了琼斯他予以否认,自己会相信吗?如果不问,琼斯也肯定不会主动告诉他,这样一来结论都是一样的,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才是关键,对于琼斯的提防才是重中之重。
琼斯没有回答张军的问话,而是拿过一个腰包打开拉锁从里面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当着张军的面打开。里面赫然是狈的头,看样子经过简单的处理,应该用了什么药物,因为一股淡淡的刺鼻的味道让张军的鼻子很不好受。琼斯将狈的头递给张军说:如果这个东西真能救我们,那么我们必须甩掉他们,我们冒不起那个险。你怎么样能不能行动,我估计他们随时都会回来了。
张军接过狈的头看了看,又包起来还给琼斯说:我没问题,不过我不赞成离开,应该把他们再支走。说着又看了看手表估算了一下,在石碑中看到的那个巫师驱除灰影时所用的时间后说:想要摆脱控制我们的力量必须要经过一种仪式,而这种仪式需要时间,大约3个小时左右,且必须得在白天完成,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再进行时不能移动。所以我们不能离开这里,因为一旦我们失踪他们必然会全力寻找,我们又不可能走的太远,万一在仪式进行时被他们找到打断仪式,我们就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了。
张军的话让琼斯沉默了下来,他沉思了一会后语气平淡而坚决的说:杀了他们怎么样。平淡的语气吐出的这七个字虽然字意带着疑问,可语气中不可反驳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而这七个字犹如七声闷雷在张军的耳边炸响,张军以为他自己已经够冷血绝情的了,可和琼斯比起来自己就仿佛是一个天使一样圣洁,琼斯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化作一阵冰冷的寒风瞬间将自己的整个人给冻僵了。还有那种一丝不苟毫无波澜的表情让张军觉得他宁可面对诡异的狈,都不想和这个人再有接触。此时此刻张军真的怕了,这种怕甚至超越了石碑控制自己时自己那种从心底生出的恐惧,就像是一个拼命挣扎的人看见屠刀落下时的那种无助、害怕与惊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