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八章 噩梦春宵(1 / 1)竹官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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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孟璃一行四人出了风雅苑便来到了距离较近的那处酒楼,找了个雅间,便坐了下来。

一路上,谈笑风生间,孟璃一直替安乐暗自观察着韦君智,发现他虽是高傲了些,但倒也没什么其他的毛病,后面跟着的女子中不乏佳人,他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模样,倒不会是个花心轻浮之人,孟璃很是满意。

“韦兄可有妻妾?可有婚配?”坐下后,孟璃开口问韦君智问道。

黑衣素袍男子闻言探究地看向孟璃,而安乐手心微颤,似有些紧张。

“我未曾娶妻,也尚无婚配。”韦君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孟璃心中一喜,向安乐眨了眨眼,安乐发现,面腮微红,赶紧低下了头。

这时,小二端着茶水上来了,问道:“几位客官,想点什么菜?”

孟璃想也没想便道:“糖醋鱼。”

黑衣素袍男子稍稍一愣后又是淡淡一笑。

孟璃好奇道:“先生为何而笑?”

黑衣素袍男子勾唇笑道:“十几年前,我曾遇到过一个女子,她最喜欢的便是这道菜。”

“十几年过去了,先生还能记得那女子最爱吃的菜,先生当年应当很喜欢那个女子吧?”

“你只猜对了一半,”黑衣素袍男子微微一笑,眸中有种亮光在闪动,“她不但是我当年喜欢的女子,也是我现在最喜欢的女子,也终将是我这一生唯一喜欢的女子。”

“哦,我明白了!原来先生说的是先生的夫人啊!”孟璃了然一笑,接着道:“只是方才先生说‘曾’遇到过一个女子,我还以为先生说的是年少时遇到的故人呢。”

黑衣素袍男子闻言,表情微僵,随后神情平静地道:“她,并非我的夫人。我,尚未娶妻。”

“什么?先生这般年纪,竟还未……”旁边的韦君智很是惊讶,话说了一半,又觉不妥,赶紧住了嘴。

孟璃也是吃了一惊,看着黑衣素袍男子的模样,也到不惑之年了吧?那岂不是传说中的比黄金“剩”斗士和齐天大“剩”,还更“剩”一筹的黄金齐天“剩”斗士了?

在这古代,这把年纪还不成婚,应该要遭受诸多非议的吧?

孟璃看向黑衣素袍男子,不禁疑惑。他看起来举止文雅,卓尔不凡,对那女子又如此痴情,在这一夫多妻的时代竟能坚守一心守一人,那女子应当会被感动才是啊?他怎至于会到如今孤寡境地?

难道,是那人已经……

一念至此,孟璃再看那黑衣素袍的男子,竟从他平静的面容中瞧出了几分落廖,几分苦涩。

莫不是,她猜对了?

孟璃很是愧疚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满含歉意道:“对不起啊,先生,提及先生的伤心事了。先生要向前看才是,我相信,她也不会希望先生沉溺在思念的痛苦之中。”

“我,并不痛苦,我只是遗憾此生再也无法见她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的一望,皆成了空想,成了奢望!”黑衣素袍的男子,哂然一笑,接着道:“是我先负了她,再多的遗憾,我也必须承受。”

孟璃一惊,顿时心中五味杂陈,还以为是这位黄金齐天“剩”斗士被剩下来,是天意作梗,如今看来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想来这黑衣素袍男子应曾是一浪荡子,佳人苦等不得,含恨而终,待佳人已去,方觉悔之晚矣!

思至此,只是孟璃实在不想接受,这般温文尔雅,这般深情之人竟也会犯那些男人常犯的错误!

于是孟璃也不管黑衣素袍男子那一脸黯然的模样,毫不客气地故意问道:“先生是该遗憾!不过,先生是怎么负了她的,又是为何负了她的?”

韦君智轻咳一声,嫌弃地撇了孟璃一眼,不过他撇完后,也有意无意地看向黑衣素袍男子,期待着黑衣素袍男子的回答。

黑衣素袍神情微滞,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平素里朗星般熠熠生辉般的眸子里,此刻是显而易见的落寞。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待安乐准备端起茶杯说点什么,以打破尴尬之时,黑衣素袍男子又突然开了口。

“天地为媒,日月为聘,洞房花烛,春宵苦短……”他的声音此刻变得有些暗哑,似是透出了许多无奈。

黑衣素袍男子慢慢地旋转着手中的茶杯,笑得苦涩:“然,一觉醒来,万物反转,一切只是噩梦一场!”

见到黑衣素袍男子这般神伤的模样,孟璃本不欲多问的,只是她听得是云里雾里,奈不住好奇心地驱使,孟璃便追问道:“洞房花烛的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衣素袍神色越发黯然,他慢慢地将手中的茶杯握紧,有些泛白的指关节似乎是在暗示着他此刻的愤怒。

孟璃没有注意到他的手,而是一直盯着他的脸,见到脸色愈发黯然,眸中哀色渐浓,便又问道:“那先生可曾喜欢过旁的女子?”

黑衣素袍男子闻言,将手中的茶杯松开,黯然的双眸中,又透出几许温柔,他摇头道:“当你见过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后,怕是这一生也难分心于旁人了。”

孟璃有些惊讶,听黑衣素袍男子现在说来,似乎他又未曾在感情上负过那女子?那是这黑衣素袍男子是有什么苦衷?

这样想想,孟璃再看黑衣素袍的男子时,也就恢复了先前的敬重。

黑衣素袍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孟璃也没有再追问了。

倒是旁边的韦君智开始给她使眼色,似乎是还想孟璃接着打听下去,孟璃不明所以,向他问道:“韦才子这是眼睛进沙子了?”

“没,没有。”韦君智顿觉尴尬,轻咳几声,以作掩饰。还眼睛进沙子了,这酒楼中无风无沙,他的眼睛如何能进得了沙子?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那是染了风寒了?”孟璃追问道。若不是感冒了,又怎会咳了又咳?

“啊?是,是……”韦君智尴尬应道。

孟璃闻言一喜,抓起安乐的手,便放在了韦君智的手上。

“快为韦才子把把脉,看他病得严不严重?一时半刻好不好得了?若是好不了的话,明日,后日,便直接去韦府为他诊脉吧!”孟璃向安乐道。

肌肤相触的刹那,安乐如触电般的缩回,面颊微红,低着头,一副又娇又羞的模样。

当然,那“触电般肌肤相触的刹那”自然不是她与孟璃,而是与韦君智。

韦君智看了看孟璃的手,又看了看安乐的手,嘴角轻扯,复而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后道:“本公子无碍!不过是小小风寒,那用得上看什么大夫?明日便好了!”

孟璃有些懊恼地看了安乐一眼,哎,安乐的面子还是太薄了,如此好的机会都不知好好把握!

要知道,病得重不重,可不是由病人说了算,而是由大夫说了算的!

哎,长姐如母,看来以后得再多花花心思才是!

将一切看在眼中的黑衣素袍男子不由得嘴角微扬,不再似方才那般黯然,而再次精神起来。

这时糖醋鱼也上桌了,黑衣素袍男子似是习惯般地拿起公筷,小心翼翼地挑起鱼刺来,那动作高贵而儒雅,温柔而温暖,他的嘴角要也始终衔着那抹淡淡的笑意。

待黑衣素袍男子将刺全部挑完后,他才放心公筷淡笑道:“可以吃了。”

孟璃毫不客气地夹起一块,放入嘴中,果真是一根小刺都没有了!没有刺的鱼肉,吃起来是格外的爽滑啊!

见黑衣素袍男子却并没有动一筷子,孟璃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怎么不吃?”

黑衣素袍男子温声道:“你们吃,我并不爱吃鱼。”

自己不吃,为何还能将鱼刺给挑的这么干净?孟璃有些疑惑,不过这些疑惑随着那一口一口美味爽滑的鱼肉下肚,便被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韦君智自然也有疑惑,但是他只是问道:“今日有缘相聚如此,我却还不知先生贵姓?”

黑衣素袍男子道:“免贵姓希,希望的希。”

韦君智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正欲开口,孟璃便抢先道:“先生姓希啊,那我们以后便唤先生为希先生了!对了,我姓孟!以后你们便唤我孟兄吧!”

不怪孟璃抢人话头,要怪只怪韦君智的动作太过高雅,也太过慢条斯理。

韦君智只得向希先生和孟璃同时道:“好!孟兄,希先生,今日我韦君智得交二位良友,实乃幸事!今日我敬二位一杯!”

“韦兄客气了!”

其实孟璃不胜酒力,但是今日她高兴,便趁兴而为,同希先生一样一饮而尽了。

三人开始互相敬起酒来,推杯换盏间,三人都已喝下了不少酒。

谈话间,孟璃已经对韦君智一切,了解得很彻底了。

可是对于希先生,孟璃除了知晓他心中住着一位神秘的女子,以及知道他精通琴律外,其他之事一无所知,她主动去问之时,他总会巧妙地转过话头,这令孟璃心中稍稍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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