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齐军士气高涨,军心所向,高培方直接召集大军准备收复失地去了。
面对着浩浩荡荡的齐军,信仰崩塌、失去了大半自信的武军却是不复往日的骁勇善战,在被动进防守下节节败退。
然而,武军将领却是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没法再凝聚起大军信仰。
本来赵民杰是一位重新凝聚军心的最佳人选,可是他却冷静不下来,主动承担大军信仰支拄的责任。
……
一天下来,齐泓联军势如破竹,接连收复了三郡。
算上与武军交换得来的三郡,齐国已是收复了六郡,几近收复了一半失地。
如此大好形势,不仅齐军兴奋,士气空前高涨,就是失地的百姓也是欢天喜地,毕竟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也被武军剥削得厉害。
失地百姓虽知自己回到了齐国统治后,日子过得与以往是一样艰苦,但是至少不用给武军拼命压搾剥削了,也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了。
大军一路高歌,高培方等将领也没有妄自尊大,认为武军就此不堪一击,反而猜测武军在收缩实力,进而最后一博。
为保险起见,高培方在与众将商议后,决定就此鸣金收兵,在收复回的郡城中重新扎营。
在墨易的提醒之下,高培方又重申了一遍关于军纪问题,绝不可收受百姓任何东西。
因而,一群心念感恩的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的送礼活动中,军卒虽对百姓送来的粮肉等东西很是眼馋,但是也只能是断言拒绝了。
不然,他们可是会遭到军法处置的。
见军卒们不似做作,这些百姓只得将东西带了回去。
同时,他们也在想,这些军卒与以往的真的不一样。
以往的军卒,只会欺压百姓,征粮守城时,他们倒是下得了狠手。
但是,到了守城的时间,他们却是溜得比谁都快,百姓对他们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
现今,这些百姓对军卒的看法又是改观了,并记住了军卒口中说过多次的一个名字高大帅。
……
在新一处地方扎营后,不少的齐国将领脸上都是洋溢得激动的神色。
此次收复了失地,班师回朝后,陛下对我等的封赏绝不会少,我们武将又有出头之日了。
对于武将心中的那点想法,高培方摸得门清。
见此,他不免提醒了一句,说道:“诸位将军,本帅知道你们心情有些激动,但是武军尚驻在邻郡,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今日的值守警戒一定要加强,避免武军袭营成功。”
鲁象正副将说道:“大帅请放心,今晚末将等人也会轮番值守,就算发生突发事件,末将等人也能迅速平息。”
闻言,高培方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辛苦诸位将军了。”
……
从议事帐中出来后,一名军卒迎面走向墨易,并在后者面前站停了下来。
“何事?”墨易疑惑地问道。
军卒回道:“军师,营外有一女子求见。”
女子?
墨易自认出征以来,可还没有结识什么女子呢。
哦,杨雪愁算一个,差点忘了。
“什么女子,可有通报姓名?”墨易皱眉说道。
“她自称是军师故人,姓苏。她说是有急事求见。”
军卒面色有些古怪,只是天色昏暗,墨易没有注意到。
姓苏?
墨易一下子就知道是何人了,皆因他的故人里,姓苏的只有一个。
苏婉君。
墨易正要开口命军卒将人带到他私帐内,转念一想,如此容易引人嚼舌。
于是,他说道:“带我去见她吧。”
……
营外。
借着火盆的火光,墨易见到了一张久违而又熟悉的面孔苏婉君。
早已等待良久的苏婉君看清来人面孔后,叫道:“墨……”
突然,她想起两人的关系已不复往前,甚至出征前还被威胁来着。
顿时,苏婉君改口叫道:“妾身苏氏,见过墨军师。”
说着,她还给墨易盈盈福了一礼。
墨易摆了摆手,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么夜了,你找本军师有何要事?”
听得墨易如此不近人情的说话,苏婉君抿了抿嘴唇,说道:“妾身听闻妾身父亲与胞弟被军师所关押,妾身正是为此事而来。”
墨易摇头说道:“本军师乃禀公办事,可没有冤枉诬陷他们俩。”
墨易明知苏婉君是为求情而来,此言摆明是在装傻充愣。
只不过,苏婉君也不知道是过于关心与担忧,还是没有听得墨所言,急急地解释道:“军师大人误会了。”
“妾身并非是来求公道的,相反,妾身是来求情的。”
“妾身请求军师大人放过妾身父亲与胞弟吧,军师但有所吩咐,妾身绝不会推托。”
“任何吩咐?”墨易上下打量着苏婉君,将她吓了一跳。
“只要是不违背王法与天地良心,军师但请吩咐。”苏婉君转口补充道。
“可是,若本放过了你父亲与弟弟,那本军师也是违背了王法。”墨易悠悠地说道。
忽然,苏婉君跪下,泣道:“墨公子,求你了。”
见苏婉君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墨易不是心生同情,而是嘴角猛得抽搐了一下。
“欧阳少夫人,请你自重。”墨易语气虽淡,但是其中的言语却是给了苏婉君心头重重一击。
“求军师大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他们一马吧。”苏婉君继续打起感情牌,说道。
“自我到京都伊起,我们往日的情分早已断绝。”墨易沉声说道。
见苏婉君依然是一副楚楚可怜,惹人爱惜的模样,墨易心中一阵冷笑。
“好,既然本军师受了你如此一礼,那本军师就网开一面,免得你说本军师不近人情。”
闻言,苏婉忙点头谢道:“谢谢军师大人。”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墨易说道,“况且,他们俩犯得事可不小,本军师也不能就此放了他们。”
“这样吧,他们两人各受五十军棍,若是他们能够撑得住,活得下来的话,本军师就不追究他们的罪行了。”
五十军棍,就是一名军卒受之,那也是容易非残即伤。
若是换作苏西父子,能否活得下来,那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