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参见掌司!”
地下宫城内,一个侍卫双手作揖,他毕恭毕敬的说来。
而在侍卫的另一侧,萧凡凶神恶煞的站在地上。他死死的盯着司马缸,内心愤怒油然而生,无可遏制。
他那娇小的拳头死死的攥着,整个气势就好似一只伺机而动的猛虎。随时有可能驰骋而出,直接将司马缸大卸八块。
司马缸杀了柳跖,这份仇他还耿耿于怀。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萧凡虽然年纪轻轻,可人情世故的轻重,他还是拿捏得当。
看到萧凡走进死亡地狱,司马缸也觉得有些疑惑。此人雷王像宝贝一样供奉着,怎么又被遣了回来?
不过,这些细节他并没有多想,只是被萧凡眼中的那股杀气,深深地震撼到了。
“雷王令属下好好问候一下您,也不知掌司大人近来可好?”
“今日属下有特命在身,也就不行这跪拜礼了!”
那侍卫颇有些狗仗人势的抬起头,他收回双手,耀武扬威的说来。轻浮的语调,极具挑衅意味。
不过,司马缸根本就视他于无物,那犀利的目光紧盯着萧凡。两人面面相觑,热火朝天。
“呵呵……”
“出走半天,归来……别来无恙!”
“小子!死亡地狱欢迎你回来!”
两人互盯了一会,司马缸不禁冷笑了一声。只见他眉头一皱,顿时耀武扬威的吆喝着。
面对司马缸的恫吓,萧凡临危不乱。他“噼里啪啦”的向前走了两步,随即眉头一皱,一副铿锵有力的回击道。
“今朝你为王,詈li辱我为郎。他日卷土生,腥血封吾皇!”
“等着吧!这一天,我相信它迟早会来。”
“届时,死亡地狱就是你的死亡,也是……你的地狱!”
萧凡意气风发,直指司马缸咬牙切齿的吆喝道。
小小少年,器宇不凡,果然令人惊诧不已。特别是那几句反驳之语,掷地有声,荡气回肠。
听到萧凡的话,作为堂堂的一个掌司,司马缸不由得怔了一下。但多是鄙夷不屑,道“好犀利的杀气,本座竟然会被他震住?这小屁孩,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就在司马缸疑惑的时候,他尴尬的眨眨眼,然后深了呼一口气。
呼气时,带有一些笑声,试图以此掩盖内心的不安。
“呼呵呵……”
“腥血……封吾皇!真是有意思,看来本座还真就低估你了!”
司马缸嘴角一撇,他一脸淫贱的说来。进门没被侍卫震慑住,竟然让一个小屁孩来了个下马威,面子着实有些挂不住。
“这家伙还真的进过死亡地狱啊?竟然能活着出来,也是一种奇迹!”
“不过,有雷王庇护,进出死亡地狱自然不在话下。”
听到萧凡与司马缸之间的对话,一旁的侍卫不由得内心一怔。不过,震撼归震撼,他此行还是带着目的前来的。
在司马缸话音落口的一刹,侍卫便作威作福的向前走了两步。
只见他装模作样的作了一个揖,然后颇有几分威胁的说道。
“启禀掌司,雷王有令,我特来差遣!”
“雷王”终究是个敏感的字眼,司马缸对它像是中邪般排斥。侍卫话音刚落,缸掌司便转身瞪着他。
“雷王?”
司马缸轻蔑的瞥一眼侍卫,他威风凛凛的说来。
“正是!”
侍卫从容不迫,小心翼翼的向前跨了一步。
跨一步,仅是一个平常而简单的小动作,可在司马缸眼里,这就变了味道。特别是他看着侍卫咄咄逼人的样子,这一步便变成了“得寸进尺”的意味。
司马缸瞥了瞥侍卫的双脚,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甚是霸道。随即,他又漫不经心的问道“雷王有什么事?”
一步也就罢了,听到司马缸这话,他竟然肆无忌惮的,在大殿里转悠起来。那跋扈的模样,直叫缸掌司暴跳如雷。
“近来,雷王身体欠佳,需要在死亡地狱采些灵丹妙药!”
“不知道,掌司大人可有做准备?若没有,也无妨!”
“现在去做,尚且不迟!”
小小的一个贴身狗,说起话来都是这般飞扬跋扈,实在令人愤怒。特别是那些极具挑逗性的语言,听着就令人怒火中烧。
所谓狗咬吾,吾亦不能反咬一口。作为地狱掌司,要有大局意识,切不可与一般的狗腿子见识。
不过,这一口可不能白白被咬了。因而,狗咬我,我绝不可能让它再活着。
司马雷的贴身狗,此时杀了他,就等于公然打脸雷王。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口气,缸掌司先咽回去。然而,在他咽下这口气的时候,也注定此人必死无疑!
此时,司马缸眨眨眼,他身体微微向前倾斜,还假装一脸祥和的说来。
“地狱之门,有来无回。亡魂之术,万念俱灰。”
“在这地狱内,只收孤魂野鬼。灵丹妙药有是,就是不知道雷王想要多大。”
听完司马缸的话,那侍卫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随即,他又耀武扬威的向前走了两步,似乎在思忖些什么。
突然,他停下脚步问道“也不知缸掌司这里,丹药的成色如何?”000文学000xxs
看着侍卫刻意刁难,司马缸大为光火。只见他咬牙切齿,拳头紧握。隐忍片刻,他还是心平气和的说来。
“成色向来如此,雷王应该是知道的!”
侍卫装腔作势的点点头,然后转身,迅速伸出右手,并露出三个手指头来。
“嗯嗯!”
“那最起码要这个数!”
看着侍卫的手指,司马缸轻蔑了说了一句“三十?”
缸掌司话音刚落,那侍卫骤然反驳道“不!是三百!”
如此粗鲁的行为,实为大不敬。不过,想想他要付出死亡的代价,司马缸内心多少有些平衡了。
“三百?”
司马缸坐在宝座上,他颇有些惊愕的说来。
说完,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悠,心里不停的嘀咕着“伤得这么重,果然真是狮子大张口。”
“没错!就要三百!”
侍卫抬起高昂的头颅,他气宇轩昂的说来,甚是狗仗人势。
“没问题!三百如数奉上!”
司马缸倒也爽快,一口就答应了。他露出睥睨天下的神情,霸气侧漏。
然而,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萧凡一脸茫然。不过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也不屑一顾。
“不过……”
待司马缸把话说完,一旁的侍卫又刻意刁难来。
而且,他刁难得很有文艺气息,低头哈腰,双手作揖,一副谄媚模样。
一听这些碎言碎语,司马缸瞬间就上头了。只见他眉头一皱,杀戮之气从他眼神中溢出来,气势如虹。
冲动是魔鬼。回想后果,他还是不趟这趟浑水得好。此时,司马缸深吸一口气,还是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一幕,全被侍卫看在眼里,可他就是有恃无恐,更加的肆无忌惮。
宝座上,司马缸紧闭一下双眼,然后静心静气的问道“难不成,雷王还有别的吩咐?”
“雷王说……想让您亲自去取!”
“经缸掌司的手,这样的丹药才够正宗嘛!”
侍卫不慌不忙的说道。虽然语气温和,却杀人于无影无形之中,令人猝不及防。
很显然,这侍卫是在挂羊头卖狗肉。以司马雷之名,行王者之风,视为不耻。
所以,在他耀武扬威的时候,还不忘瞥瞥萧凡。
狗咬狗,一嘴毛。萧凡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也不屑于知道。
像他们这种互相攀咬,他才没有要趟这趟浑水呢!侍卫目光撇来,他自岿然不动。
“司马雷,你简直欺人太甚!”
“竟然把本座当你的走狗在使唤!好!本座就让你如愿以偿!”
“但,你也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司马缸怒不可遏,他内心愤怒几乎达到了极限。尽管如此,他还是把这口气咽了回来。
而侍卫话音一落,也不见司马缸说话,萧凡便好奇的向他看去。
见他面目狰狞,磨牙吮血,萧凡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好!”
突然,司马缸大叫了一声。
随即,他又盛气凌人的说来“不就是些灵丹妙药嘛,自然应当我亲自去取!”
就在司马缸话音落口的一刹那,那侍卫又毕恭毕敬的作了一个揖。随即,他又添油加醋的说来。
“那就有劳缸掌司精挑细选了!”
“雷王毕竟是雷王,我们做下属的,可不就是为主子分忧来了嘛!”
这话可就真的指桑骂槐将。作为下手,他本就是司马雷的一条狗,这无可厚非。
可司马缸不一样,好歹他也是死亡地狱的掌司。竟然把他与一个低贱的侍卫相提并论,实在是蹬鼻子上脸。
挖苦也就罢了。他竟然把雷王这个“主子”的身份,硬生生的扣在司马缸头上,这就令他恼羞成怒了。
历代掌司虽然隶属于天王门下,却是直接对太公负责。毕竟,他们做的勾当,就不允许天王沾染。即使天王从中捞利,也必须有所报备,呈与太公审批。
所谓“精挑细选”已然不可忍,现在倒好,缸掌司直接成了雷王的走狗。这口恶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
一阵拍打声骤然传来。宝座上,只见司马缸勃然大怒。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怎么,雷王给你点权利,你就来我死亡地狱撒野来了?”
“消遣老子,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司马缸威风凛凛的站在大殿上,他眉头紧锁,面目狰狞。那粗犷的嗓音回荡在大殿内,气势磅礴,荡气回肠。
见掌司怒火中烧,那侍卫倒也不服软。他两个硬邦邦的膝盖赫然直立,泰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