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的化妆师学技术还真是快。”
白舒舒:能这么快就学的有九分像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十三娘不可置否。
她是认真的生意人,跑到手心里的机会总要据为己樱
不用详细了解白舒舒都知道十三娘必然握着她的这一门化妆技术趁机赚取了不少利益。
但是也无所谓了。
闲聊的话不用讲太多,白舒舒很快进入正题。
白舒舒选择直接问:“不知道十三娘是怎么向别人解释我的身世的?”
别人就是容玄。
这个问题困扰了白舒舒很久,她自然知道自己在这个位面真实的身世是被十三娘无意捡了回来,但如果是这样的理由,容玄听了才更加不信吧,为了日后以防万一问起,白舒舒想借这一次机会跟十三娘对好口供。
“我和他,我也不知道你的来历,你只是在这里帮忙做事而已。”
十三娘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里,懒懒的,气焰嚣张又无辜。
白舒舒无语了一瞬,反应过来十三娘这段话的高明之处。
无论十三娘再怎么编造,容玄都会因为白舒舒是十三娘的人而怀疑她的身份,可如果十三娘都并不完全清楚这个人,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那……
虚中仍旧藏着虚,反而更加真实。
“我懂了。”
白舒舒点头:那她就可以自主决定要如何安排自己的来历了。
十三娘呵呵笑着摇了摇折扇。
白舒舒看了她半晌,突然问:“十三娘,是安的人吗?”
白舒舒没有明指,仅仅用“安”来代替“谢长安”几个字。
十三娘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妾身听不懂你的意思啊,安是什么意思呢?”
白舒舒知道她明明听懂了。
白舒舒:“……”
死不回答,白舒舒也没有什么办法,白舒舒只得转向她这一次出来所为的第二件事:“菱冬姑娘现在有空吗?”
十三娘脸上的变化虽,但仍然叫白舒舒看到了:“她在,你找她有什么事?”
白舒舒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笑的非常无辜:“啊,就是有些私事想和她聊聊。”
十三娘瞅了白舒舒一眼,并不与她计较:“跟我来吧。”
白舒舒连忙站起。
菱冬的地位水涨船高,已经从二楼搬到了三楼。
十三娘把白舒舒带到门前,白舒舒犹豫了一下。
十三娘点点下巴:“进去吧。”
白舒舒心里一动,十三娘知道的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把手放在门上,在十三娘的注视下犹豫了一会儿后,白舒舒敲了敲门。
“是谁?”
菱冬的声音。
“打扰了,菱姐。”
“白姑娘?”
菱冬先是疑惑的声音,很快开了门,这些优渥的生活让菱冬看上去更娇艳了几分:“你……”
菱冬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激动,白舒舒微微笑了笑,点头示意:“方便进去吗?”
“可以。”
菱冬连忙让开,白舒舒余光看了一眼十三娘已经转身离开。
“您这些都去哪里了?”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菱冬也不介意,亲自给白舒舒倒茶。
“那过后我还想找您道谢来着,结果四处都……”
菱冬解释:“十三娘也什么都没有。”
白舒舒没有喝,将茶杯放好在桌子上:“我有别的事要办,就离开了月楼一阵子。”
看了一圈要比以前好上不少的房间,白舒舒笑:“菱冬姑娘的生活要比以前好上了不少啊。”
“还是托白姐的福。”
菱冬笑的很谦虚。
白舒舒心里的计划渐渐有磷。
斟酌了一下语言,白舒舒开了口:“我想拜托菱冬姑娘一件事。”
察觉到了白舒舒的认真,菱冬也认真起来:“您。”
白舒舒问:“我想问……那和你在一起的常公子,是朝廷那位的后人吗?”
想来想去,白舒舒还是觉得不能把所有事都交给印明珑一个人扛着,于是决定从菱冬这里看看能不能下手。
菱冬不知道为什么白舒舒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点零头,道是。
“这样……”
白舒舒思索,心下还是纠结。
菱冬看着看着,突然释然一笑:“白姑娘,我对常公子没有感情,你放心。”
白舒舒迟疑着看向她。
菱冬一如初见时就对她留下的印象一样,坦坦荡荡,敢做别人不敢去做的尝试。
她,“我看您这样纠结,想来是常公子身上有什么您需要的东西吧。”
菱冬敏锐的让白舒舒感觉自己的犹豫过于卑劣。
“而我是能接近常公子的人,白姐是这个意思吧。”
白舒舒抿抿唇,郑重的点零头。
菱冬突然笑了:“我知道您和我不熟,害怕您的计划告诉我以后我会倒戈背叛你,但是您大可放心。”
白舒舒默默的听。
“十三娘对我们的条件是很好的,她不强迫我们做一些事,但是也不会允许我们离开,我们想要活下去,就得靠自己,靠自己的这副皮囊。”
卸了妆的菱冬更添几分英气:“只是我时常想,我为什么会是女子呢。”
“在这里,都是以你能体现的价值来决定你能取得的尊重。”
“而你的价值……”
菱冬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是取决于这种皮囊。”
手指慢慢从脸颊滑到下巴,菱冬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冷淡:“多少次我痛苦的想把它划烂,但是没了它,我什么都不是。”
菱冬顿了一下,颓然放下了手,目光望向窗外:“我想过如果我不是女人会怎么样,我也许就不用在这里,靠卖自己的身体为生,也许我也可以去做个士兵,做个将军,或者做个木匠也好,靠自己的能力为生。”
她是个有野心的人,但是野心下是对欲望本身的厌恶。
“白姐,我们做个交易吧。”
菱冬浅浅的笑:“从十三娘对您的态度可以看出来,您应该不是普通的人,您想让我做的事,我帮您做到,但请您带菱冬离开这里。”
“我不想再这样窝囊的生活了。”
菱冬喟叹:“您离开前我被一时的登顶蒙了眼睛,直到夜晚降临,知道那些欲望和粗俗和以前相比也没有什么区别以后,我突然明白了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菱冬的眼神带着淡淡的锐利光芒,像冬日一块坚硬的石头,又蒙上些许雪白的细纱,让人想要信任。
“白姐,您觉得呢?”
“可以,我答应你。”
白舒舒慎重的想了想,答应。
虽然有一点菱冬想的不太对,她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她确实和这个国家的皇帝相熟,菱冬的要求还是比较容易能做到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