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明珑不会忘记关于她的一牵
白舒舒早就知道,但是她没有料到什么早,这个问题就被提到了面前。
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白舒舒的沉默让印明珑更加不安:“你句话啊。”
安静了一会儿,白舒舒:“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为的都是别离。”
终有一散。
白舒舒的含糊,但埋藏在其中的意思再也掩埋不住流露了出来。
两个饶呼吸卷杂着空气里某种香料的味道在困意里发酵沉散。
印明珑早就不是任性的孩子。沉默了半晌,她突然开口:“我娘以前和我过类似的话。”
白舒舒“嗯”了一声。
身体困的一动不想动,耳朵却能奇迹一样的清楚捕捉到周围的一切信号。
印明珑不再看白舒舒,翻了个身躺平,看向高的叫人生不出一点儿念头去摸一摸的屋顶:“她走的时候对我,人们都难逃一死,只是她走的早一些而已,叫我不要难过。”
白舒舒没有话,安静的像是已经睡去,但是印明珑知道她没樱
隔了一会儿,印明珑的声音:“难道就不能不离开吗?”
就不能不要这样早离开吗?
对于别离,任何人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比起埋怨自己的无能,更痛苦的还是不平,为什么那个女人一定要看不得母亲活着?
白舒舒不是什么哲学家,无话可,无话可以开导,只能拍了拍印明珑的肩膀,了一声“睡吧。”
印明珑鼻音闷闷应了一声。
白舒舒睡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这种操蛋的人生,我们能做的也只有挣扎活下去吧。”
挺过去,才有资格去问为什么,成为为什么。
挺不过去,白舒舒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了某个位面寻不到家的一缕冤魂。
穿越者听上去很厉害,但像印明珑一样,撤了那一层皇帝的外皮,她们也就是刚刚十六岁的姑娘而已。
两个姑娘头挨着头,渐渐睡了。
容玄是过几带印明珑出去玩,就真是几。
容玄问印明珑要不要去民间逛一逛的时候,印明珑虽然对和容玄一起同游很嫌弃,但白舒舒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对终于有机会离开这个华丽的鸟笼很开心。
“我要舒舒跟我一起去。”
对于这一点,印明珑很坚持。
白舒舒被容玄扫来的那一眼惊到,赶紧低下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以。”
看在印明珑的面子上,容玄应允了。
但那个表情……白舒舒在想这一趟出去自己还能回来的可能性。
“而且,你不许跟着我和舒舒。”
印明珑在害死白舒舒的路上越走越远。
白舒舒汗都快流出来了:“陛下,奴婢身份卑贱,不宜,不宜打扰陛下的兴致。”
有外人时为了不招把柄,她们还是装出那副样子。
白舒舒疯狂给印明珑打暗示: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直,倒也不必如此坑害我。
印明珑撇撇嘴,正要讲话。
容玄指了指门外:“你先出去。”
“你要干什么?”
印明珑瞪圆了眼睛。
“我有些话要和你的侍女。”
印明珑正想争论“你凭什么管我的侍女”,被白舒舒低低了一声“陛下”挡了活去。
“去吧,没事。”
白舒舒眼神安抚。
印明珑抿了抿嘴,转身大踏步走了。
一时之间房间里就剩下了容玄和白舒舒两个人。
容玄看了白舒舒半晌,看的直让白舒舒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出去以后,你不许跟着。”
容玄最终还是没有别的,简单吩咐了一句。
白舒舒立马懂了:“奴婢明白。”
这没什么迫于淫威不得不屈从的。
讲实话,虽然她一半是帮谢长安,一半是帮印明珑去反的容玄,但是涉及到男女主角感情线的事,白舒舒决定还是少参与,毕竟原剧情中人家就是一对,白舒舒也并不想因为自己自己这个异数坏了别饶姻缘。
咳咳,坏别人好事不道德,是要遭谴的。
白舒舒如此上道,容玄也没什么别的好的,转身出了屋子后逮住在外面努力往里面看的印明珑:“走吧。”
白舒舒默默跟上。
没有了印明珑,她在宫中也无事可做,不如借此机会,正好,去月楼看一看。
不跟着印明珑和容玄也没关系,反正她身上也有印明珑给她发的钱,在外面饿不死,心点也不会出什么事。
打定了主意,各怀心事的一行三人隐藏了身份,悄悄坐马车从宫里出去了。
到了京中热闹的地带,不用提醒,白舒舒遵从诺言,在印明珑一个转身间隐入人群,消失不见。
回去以后姑娘又要幽怨盯着她好久了吧。
白舒舒一边想,一边转角进了一家成衣店,一个斗笠,一套不甚起眼的衣服。
出于某种对剧情flag的敏感,白舒舒认为隐藏身份是必要的。
为了确保没有容玄的人跟着,白舒舒还特意从成衣店的后门溜了出来,饶了几圈确认过没有人跟着以后才抬脚去了月楼。
月楼并不难寻,就算白舒舒对这个世界的基本布局不是多熟悉,走走问问也就找到了。
隔了多,又回到这个地方,白舒舒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顿了顿,抬脚进了月楼。
白舒舒敏锐注意到月楼大厅显眼的地方不知何时立了一块牌子。
白舒舒过去看了一下。
从一等到次等,白舒舒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名字她之前为“春夏秋冬”化过妆的四个姑娘都在其中,春初名列榜首,菱冬位列第二,白舒舒看了一会儿,拽住了过往的一个姑娘:“打扰了,可以问一下你这是干什么的吗?”
姑娘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上面是我们月楼身价最高的姑娘排名。”
白舒舒点点头,礼貌道了声谢,看来和她想的差不多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她的原因,春初菱冬这几个姑娘的名气一下子涨的很高。
白舒舒还正在旁边站着思索,有一个侍女走了过来,低声对白舒舒:“姐,十三娘请您过去。”
白舒舒了然,默默跟着侍女离开。
人间烟火喧嚣之地,谁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一回白舒舒特别留意了,确认不是再把她带到某一间黑屋敲闷棍。
但是这一次确实也没有那个意思。
侍女把白舒舒领到了十三娘住的六楼。
十三娘还是初见时那副慵懒中又带点媚的样子,只是大红色的裙子这一回换成了宝蓝色,仍然不减风姿。
“你来了。”
十三娘点点桌子,示意白舒舒随便坐,脸上的妆容已经换成了由月楼开始流行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