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样的别离,等到真的要面对的时候,还是不适的。
即使做了再多准备。
“我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白舒舒垂了垂眼睛:“你现在有带试剂瓶吗?”
谢知渊的神色微动:“带了,怎么了?”
对于谢知渊来说,随身携带实验需要的工具实在再正常不过。
白舒舒用手指抚摩了一下拿到手里的试剂瓶壁,沉默了一下把它重新还给谢知渊,但是迟迟没有收回自己放到谢知渊面前的手:“我比较怕痛,还是你来吧。”
谢知渊:“你”
白舒舒:“万一呢?万一答案,就藏在我的血里呢?”
听起来荒谬,但是细细想来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假如bie就是所有故事终点,那么眼下正作为bie中看起来会比较重要的她,血液中是否会有一切的答案,或者线索?
谢知渊看着白舒舒的手指沉默。
这种推测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正因为对象是白舒所以他才比任何一次都要谨慎。
但是……
谢知渊看着白舒舒纤细的手指几秒,最后还是牵引着它放到了自己的嘴边。
但是,确实,非常重要。
一点细微的疼痛从指尖蔓延开来,白舒舒一动没动,谢知渊温热的唇瓣很好的慰藉了这样本来就没有多严重的疼痛。
舌尖微卷,一点血珠不可避免的被谢知渊一起带走。
只一瞬,谢知渊放开了唇边白舒舒的手指,没有太多犹豫,干净的试剂瓶很快被白舒舒的血液沾染上红色。
积起了小小的一些,谢知渊就移开了试剂瓶:“够了。”
白舒舒握着自己受伤的那根手指的手腕:“要不多备一点,我总觉得太少……”
谢知渊不容白舒舒多说:“足够了,这些够我研究的了。”
以最快的速度密封,收起试剂瓶,谢知渊把白舒舒被他轻轻咬开了一个小口的手指重新含入嘴里。
温热的口腔和喜欢的人睫毛下藏着的小心翼翼。
小小的一件事,硬是让白舒舒脸红了起来。
她第一次知道。
喜欢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可爱的呀。
谢知渊小心的用绷带给白舒舒已经不再流血的手指包扎。
白舒舒坐在沙发上,谢知渊半跪在地上,微低着头,侧脸平静。
轻巧的打好最后一个小巧的蝴蝶结,谢知渊握着白舒舒的手慢慢向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白舒舒的手指:“谢谢。”
白舒舒知道他在说什么,却偏要问:“谢谢什么?”
谢知渊的另一只手摸了摸白舒舒的额头:“没什么。”
白舒舒知道再不能磨蹭下去了,主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谢知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半助力的把她扶起。
白舒舒微笑:“那,该给你的东西也就这些了,暂别吧。”
如果能对这个疯狂的世界不管不顾,那他们也就不是他们了。
谢知渊不会喜欢白舒舒,白舒舒也不会喜欢谢知渊。
“会找到你的。”
这是最后一句话。
白舒舒用目光把谢知渊送走,抓着窗沿的手指微微用力,白舒舒牢牢盯着那些被她控制让开一条道路的尸潮。
如果它们伤害到了谢知渊,她决不能原谅自己。
车辆最后的影子平安消失不见,白舒舒立刻收回了目光:“我们也走吧。”
在她能力范围内能守护爱人,也是守护队友的任务已经完成。
光月和林萱芸早就了解过这样的白舒舒,没有过多想法,拿去了自己的武器。
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白舒舒,直到此刻眼睛里也有些许光彩。
“,麻烦你告诉我,最近的bie族在哪里?”
白舒舒转头,干脆利落的问。
牵了牵嘴角:“按照您的计划,原本不是打算低调前进吗?”
带着点凶巴巴志在必得的情绪,这可不像是要低调行事。
“我改变主意了。”
活动了一下手指,白舒舒能明确感受到她的身体素质进一步增强:“虽然我们放不下心里那块疙瘩一定要接过这个担子嘛,不过。”
白舒舒“哼”了一声:“我又觉得何必那么麻烦?不把别人的人生当人生看,那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老旧的,甚至莫名其妙的种族隔阂,两大悲剧制造的种族的矛盾。
“不破不立,不舍不得。”
“旧的,是时候把它打碎了。”
白舒舒微微一笑,娇小的身体里硬是出现了一种气魄。
虽然猫咪在很多人眼里的形象都是柔软可爱,可是其实它们的心都向往着关也关不住的自由。
它会喜欢你,但它不会臣服于谁。
高墙,蓝天。
在这个位面里白舒舒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了。
“我想看看。”
微微一笑:“您想的不错,bie族既然以血缘分等级,那么,我们最适合走到那一步的办法正是强行夺走。
这世界的秩序动荡混乱,以实力为尊,道理说不通。
“那就打到他们不得不认同,就行了吧?”
谢知渊已去收复自己的疆土。
想要两个种族有机会和平共处,绝对的话语权,领导权是必要的。
白舒舒捻了捻自己的头发:“那我也不能太差劲,对吧?”
bie的可能性,还是交给她吧。
正午,已经非常接近西区的古堡。
男人正坐在书房里,对着面前放着的一张信笺表情阴晴不定。
“更换王?开什么玩笑?”
似乎是咬牙切齿的逐字逐句读完了这份信,男人直接撕掉了手中的信。
一点一点,撕的粉碎。
又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后,男人扬声:“文管!过来一下!”
没有人应声。
男人本来就烦躁的情绪更加烦躁:“文管!”
一切安静。
像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样。
男人敏锐的感觉到不对。
这是他的地盘,他的手下足有百来个人!就算文管家一时没有听到,也该有其他的仆人应答才是。
但是?
眼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嘘。”
突然的声音,非凡没有让男人放心,反而更加警戒。
男人慌乱了一瞬,发现不知道何时打开的窗前,一个少女正倚窗坐着。
表情轻柔,一根洁白的手指正放在嘴边,刚刚那声“嘘”就是她发出来的声音。
男人的瞳孔紧缩:“你是谁?”
又是怎么进来的?!
他为什么会一点都没有察觉?!
要知道窗子外可是足有几十米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