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感动的差点掉泪,她是无忧宫的杀手,从那么多杀手中脱颖而出,并非一件易事。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脱离无忧宫,是林晚荣让她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就算要她立刻去死,她也毫无怨言。
张嘴把稀饭吞下,小悠哽咽道:“小姐,小悠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林晚荣用帕子拭去小悠眼角的泪水,同样身为杀手,她又如何不明白小悠在想什么。她笑道:“这句话,你没有说腻,我都听腻了。以后不许再说。”
“你们主仆二人,说什么悄悄话呢。”林峰高大俊朗的身躯迈进了厢房,看到小悠眼底似有泪痕,瞪了林晚荣一眼,关怀的坐在榻边:“可是晚晚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她。”
小悠娇嗔的瞪了林峰一眼,啐道:“小姐才不会欺负我,倒是你,一大早起,来这里做什么。”
林峰用力戳了戳小悠的屁股:“本公子不放心你,连早膳都没吃就过来了。你倒嫌弃本公子,我下次再也不来了。”
小悠痛的皱起了眉头,唯恐林峰真的不来,恼道:“我哪有嫌弃你,只怕你误了正事。”
林峰爽朗一笑,眸光忽的变的深沉起来,落在小悠的身上:“来看你,是头等的正事。”
小悠小脸涨的通红,她又羞又恼,唯恐被林晚荣看出什么,抬眼一看,林晚荣早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她这才松了口气:“下次休要胡言乱语。”
林峰哈哈大笑,正色道:“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小悠扫一眼林峰,她的身份上不了台面,他是林震的儿子,林晚荣又是王妃,他们是没有结果的。
要与人为妾,她断是不肯委屈自己。
她咬唇道:“公子是主子,小悠是奴婢,公子莫要闲来无聊,拿小悠寻开心。”
林峰笑睨着小悠:“本公子不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哄人开心的人,你若心里有我,我只有一句话要和你说,放心。”
小悠羞涩的垂下头,他这句放心,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叫人开心。
林晚荣趴在小悠的窗户边上,她从来没有发现,她竟然有偷窥别人说悄悄话的习惯。
不是她八卦,现实版贵公子和小丫头的恋爱史,换谁谁好奇。
凤萧询问下得知林晚荣去看小悠了,他走向小悠的屋子,却见林晚荣趴在窗户上往里瞧。
他握唇一笑,想不到他娘子还有这般娇憨的时候。故意敛去脚步声,站在林晚荣身后往里看。
透过朦胧的糊窗户的烟霞布料,他看到林峰正在替小悠换药。
他诧异的挑了挑眉,想不到小悠还有这等造化。他看了一会便没了兴致,附在林晚荣耳边低语:“娘子,为夫有话和你说。”
看的正起劲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在你耳边说话,林晚荣吓得心脏差点没有骤停。她恼火的扭过头,瞪着凤萧:“你要死,差点没把我吓死。”
凤萧轻轻的搂住林晚荣的柳腰,往房内走:“为夫不知娘子偷看的兴致这般高昂,待会为夫要出府一趟,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小悠受伤不能下榻,你呆在房内哪儿也别去。”
什么叫她偷看的兴致高昂?贵公子和底层丫头谈恋爱的故事都是童话里才会发生的。有一例活生生的例子,她难免会好奇。
林晚荣很是恼火:“你去你的,你管我做什么。”
凤萧把她往房里推,王府不比林府,府上的人唯林晚荣马首是瞻。若她是正常的模样,他自然也不必操心。但她此刻是假扮的痴傻儿,虽有刚才的发威,就怕有人阳奉阴违。
即便他回来替她出气,到底被旁人欺辱了去。
林晚荣暗觉好笑,凤萧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放眼王府,对她不满的人,除了冰月,哪里还会有其他的人。
冰月是他心尖上的人,她被冰月羞辱,他莫不是还会向着她不成?
凤萧把林晚荣摁坐在榻上,正色道:“等本王回来。”
林晚荣皱了皱眉,傻乎乎一笑:“萧哥哥放心去,晚晚在这里等你回来。”
凤萧俯身亲了林晚荣一口,在她错愕的目光下,大步离开。
林晚荣嫌恶的用手擦了擦嘴,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和冰月亲过。既然凤萧让她呆在房内,她就听话一次也无碍。
呈大字型的倒在床上,林晚荣无聊的看着床顶。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晚荣昏昏欲睡之际,一道脚步声传进了耳朵。这道脚步声极轻,进来的应该是名女子。
很快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帷幔被掀了起来,床榻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林晚荣知道有人坐在了床榻上,她并没有睁开眼,她倒要看看来人要做什么,会不会叫醒她。
房内寂静无声,过了许有半个时辰,冰月再也忍不住摇了摇林晚荣的身体:“王妃,醒醒。”
林晚荣咕哝一声,故意翻了个身,手掌精准无误的拍向冰月的脸。
这一掌虽然不重,在静悄悄的房内却异常的响亮。
冰月恼怒的瞪着林晚荣,这该死的贱女人,待会她要她好看。
林晚荣嘴角微扬,这才把眼睁开,见冰月捂着脸,假装好奇的问:“冰月,你好端端的捂着脸做什么?”
不问也罢,瞧林晚荣歪着头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真真叫冰月气不打一处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柔和一笑:“王妃,春光明媚,呆在房内岂不辜负了春色?不若冰月陪王妃逛院子如何?”
林晚荣眨巴着骨碌碌的大眼,拍着双手赞同:“好呀好呀,晚晚喜欢逛园子。”
冰月厌弃的皱起柳眉,和一个痴傻儿周旋,实在无趣的很。不过想到待会要做的事,少不得打起精神来。
林晚荣一蹦一跳的跟着冰月出了房间,她们穿过九曲回廊,又走到花园,百花争奇斗艳,若非身边跟着冰月,心情一定是极好的。
冰月有意把林晚荣往静心湖引导,待会她要演一出好戏。
绕着王府走了一圈,冰月挽着林晚荣在静心湖边上停下,指着湖中心的亭子:“王妃初嫁王府,许多事尚不知道。往年每到春夏,王爷便会亲自划着小船,携冰月在亭子上吃茶,清风徐徐,阵阵荷叶的清香,很是惬意。”
忽然缅怀过往,冰月这是打算让一个痴傻而吃醋?林晚荣眼底噙着淡淡的笑,故意歪着脸,憨憨的说出让冰月恼火的话:“以前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我嫁入王府,就不准其他女子和萧哥哥亲近。”
冰月银牙暗咬,凤萧相貌堂堂,能力更是不容置喙。只是母家势力单薄,若非如此,哪里轮的上林晚荣一个痴傻儿成为二王妃。
身为一个傻子,偏还没有成为傻子的觉悟,还想着霸占凤萧。
她左右看了看,见四处无人,故意拉着林晚荣的手,整个人往湖里倒去。倘有人看到,也会误以为是林晚荣把她推入的湖里。
林晚荣惊呆了,冰月这是闹哪样?不会是污蔑她把她推进的湖里吧?若是如此,真真是笑掉她的大牙。
冰月冷冷的看着林晚荣一派痴傻的模样,扯开嗓子喊:“来人呐,救命啊,王妃把我推入湖里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