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琬顶着若儿的脸一路从宫殿出去畅通无阻，毕竟方才宫殿闹出那么大动静，谁都知道皇上发了大火，差点要砍了全太医署的头，若儿姑娘是来给长公主看病的，没有人会去拦着她。

殷素琬没有直接出宫，就算她现在顶着若儿的脸，但殷初肯定吩咐过守门的侍卫，如果她直接走出去，这些侍卫一定会拦着她，就算她强硬地要出去，这些侍卫也会去禀告殷初。

而以她现在的功力，也打不过门口这么多守卫。

所以她打算等到中午时分，守卫换班的时候趁机溜出去。

她藏在离宫门口最近的巷子里，紧紧盯着门口的动向。

终于，门口的两排侍卫解下腰间的佩刀，脱掉头上的盔甲，准备去吃饭，另一对侍卫从那边巷子走来，带头的正在整队，准备和宫门口的侍卫换班。

就是这个时候！

殷素琬抓准时机，踏着轻功，想要从墙头越过去。

只是她刚走到宫墙下，身后就响起了一道声音，“阿姐，你要去哪？”

殷素琬身子一僵，回头望去。

殷初站在最前面，后面跟了一大批的禁军，而不过顷刻之间，这些禁军就迅速把她包围起来了。

殷素琬袖子里的手微微捏紧，她垂头恭敬地道，“奴婢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奴婢只是打算回府替公主取一味药。”

若儿的人皮面具做得精巧无比，她同若儿身形差不多，若儿又熟知她的动作，就算被发现，也不可能这么快，殷初说不定也只是猜测。

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她的功力就可以完全恢复了，只要她出了这道宫门，殷初就算发现不对也不可能追上她。

殷初一笑，他没有说话，只是手一挥，禁军从中间散开，两个禁军压着一个人从后面走出来。

那人一看见殷素琬就大喊，“公主！公主救救奴婢！皇上……皇上说只要你一出宫，就杀了奴婢。”

殷素琬眼瞳一缩，是珠儿。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殷初，不相信他会说这样的话。

殷初却是笑了笑，他从旁边的禁军腰上抽出一把刀，然后拿着刀在珠儿脖子上左右比划，珠儿吓得挣扎，压着她的禁军却把她扣得更紧了，直直跪在地上。

殷初转头对着殷素琬笑得温柔，“阿姐，你往宫门外走一步，朕就在你这侍女的脖子上划一刀，两步就两刀，唉，不行，听说脖子划一刀人就死了，多不好玩，还是捅肚子吧。”他轻轻把刀移了个位置，刀锋紧贴珠儿，几乎要划破她的皮肤。

殷素琬袖中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她看向殷初的眸子带着前所未有的失望，“本宫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殷初眼底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阿姐，朕怎么样不重要，朕只要你留下就好。”

殷素琬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殷初笑得更开心了，刀又往珠儿皮肤贴近了一点，珠儿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所以，阿姐愿意留下来了吗？”

殷素琬望了眼珠儿，虽然珠儿设计了她，背叛了她，可是毕竟这么多年的情分做不得假，她曾经当真是拿珠儿当妹妹看的，她不可能看着珠儿死在她面前。

她也不能让殷初杀了珠儿，如果他杀了珠儿，在这条错的路上他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她手握成拳，朝着殷初道，“好，本宫……”

但她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从远处跑来，她一边跑，一边大喊，“公主，不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