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竹儿回到自己的院中远远就看见桃溪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
“小姐,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桃溪委屈巴巴道。
“你个死丫头,你主子都消失一天了,你也不知道去找找。”
“小姐,是你自己吩咐的,不准我跟着。”
“哎,早知道就不去他哪儿守着了,消息没听到反而晕倒还受伤,真是丢面死了。”
任竹儿边说着边脱了鞋往床榻上爬,气急败坏的用被子将自己整个盖住。
被子间传来她熟悉的茉莉香,可是她从来不用茉莉熏香,转而突的想起来,自己在李真云羽那里睡了一日了,竟然带回来一身清雅的茉莉香味儿,瞬时间脸颊通红。
“小姐,你一回来就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干嘛?这样会憋坏的。”桃溪说着用力扯下任竹儿手中的被子。
“啊,小姐,你的脸...”
“我的脸?脸怎么了?”
“好红啊!”
任竹儿一听心虚的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道:“啊,那个,可能昨儿淋了雨有些风寒。”
“我这就去给小姐找大夫来。”
“哎,慢着,不用去了,大夫已经看过了。”
想必是风寒的缘故,虽然才醒了没多久,可她又觉得昏昏沉沉想要睡去,梦里她又看见了那个坐在床边烛光里的俊郎侧脸,柔和的光线模模糊糊。
“醒醒,醒醒。”
一个耳熟的男音传进任竹儿的耳朵里,她挣扎着睁开眼,眼前一张俊俏中带点些许稚嫩的男人脸,冷不丁吓了她一跳,尖声惊叫起来。
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开口:“别叫,别叫,是我。”
“你是谁啊?”
“才一日不见你连小爷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
“小爷?”
任竹儿突然想起那日自己翻墙掉下去砸到的人也是自称小爷,想必此人就是那日黑暗里看不清脸的男子?
“正是,那日小爷我为了找到你还特意在你腰带间留了一片丁香叶,可是被你发现了,所以我又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找到你。”
“哦,原来那叶子是你放的,可是你找我干嘛?”任竹儿焕然大悟,转而开始观察四周身处的环境,漆黑湿漉漉的墙壁,挂着两盏忽明忽暗的壁灯。
“大半夜的你是怎么从李府把我带到这儿来的?”任竹儿问。
“你就不害怕吗?这么淡定。”
“黑是黑了点,不过好在四下无人。”任竹儿答。
“你这话什么意思?小爷我不是人啊?”
“你?方才趁你说话不注意我已经给你穴位扎了银针,你现在下肢应该已经动弹不得了。”
“什么?小爷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知觉就对了。”
“女人,好狠的心。”
“说吧!你是谁?为何带我来这里。”
“你先把我放开我就说。”
“你说了我就帮你拔走银针。”
“哎,算了,告诉你就是了。我是赌坊的三少爷陆青玄,这里是我家的私牢。”
“你家居然有私牢?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没办法啊!开赌坊总要有些非常手段,不然那么多欠钱的我们家早就亏死了。”
“那你带我来干嘛?”
“你是任竹儿吧?你娘在私牢里快被折磨死了。”
“我娘?”
任竹儿一听他这话心头一震,原本以为父亲病逝家里生意房子全没了母亲想必已经离开石宁镇,没想到竟然在这赌坊的私牢里被关押起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任竹儿问。
“哎,说起来都是我那大哥做的孽,低价强行收购了那么多商家的药材,还祸害了不少人家姑娘,原本下家就是你家的,可奈何你老爹不争气还没下手就病死了。”
陆青玄一席话真真听得任竹儿仿佛针尖扎心,一下一下疼的她喘不过气儿来,差点没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