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六点,苏瑜笙照例起床晨跑。
路过小区花园时,因为一时习惯朝几个老奶奶友好的笑了一下,结果被中途截胡到老年广场舞的队列里被迫一起扭来扭去,如同绝望的麻花在人群中挣扎。
跳广场舞真是比跑步累多了,一曲结束,老奶奶们看她——不,是看顾淮沨这脸长得俊,还不停上手捏捏掐掐的。
鬼知道苏瑜笙为了摆脱热情的老人家们大早上衣服后背那块全被汗水浸湿了,特别可怜。
等再回到自家门口前时,顾淮沨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他狐疑的看着她脸上湿哒哒的模样,歪头不解的问:“有这么热?”
“我刚跑完一圈回来,出点汗不是正常的吗?”苏瑜笙走到他身边,自来熟的伸出爪子,摊开手心,“我要纸巾。”
顾淮沨:“……”
顾淮沨:“你还是不是个女的,出门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带。”
苏瑜笙笑嘻嘻的接过纸巾,抹了一把额前的薄汗,道:“这不是知道你身上肯定都有才不带的。”
顾淮沨盯了她好一阵,而后抬眸看了眼天空,道:“走了,过会儿太阳要出来了。”
南方夏天的太阳可是能晒死人的,不论早晚。
苏瑜笙自然也懂,屁颠屁颠的就跟在他身后走了。
——
到了体育馆,苏瑜笙轻车熟路的去租来两个排球,一手抱着一个,等看到顾淮沨茫然的站在球馆角落后便悄咪咪的靠近他,然后将其中一个球丢进他的怀里。
眼见顾淮沨手忙脚乱的接住,她笑得像一只被掐住喉咙的老母鸡,咯咯乐道:“今天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垫球开始,来,我手把手教你正确姿势。”
不等顾淮沨拒绝,她就双手握住对方的手背,手指与他的交缠在一起。
但苏瑜笙这个教学实在太久了,顾淮沨觉得自己是手都被捂热了一个温度,他有些不自在,双眉一拧,沉声道:“我会了,你撒手。”
“好嘞。”苏瑜笙点到为止,顺势松开他。
然后她捡起地上的排球,转动手腕,道:“打排球是用这个位置发力,尽量保持胳膊夹紧,水平击球,让球均匀的落在胳膊中间的位置,以肩部为轴,带动胳膊运动,期间千万不能弯曲小臂,不然容易受伤……”
苏瑜笙讲得很认真,一到自己擅长的东西,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脸上再无嬉闹玩笑的神色,还会为自己的学生做示范,垫球动作干脆利落,排球落在她的手中就像柔软的橡皮泥一样好操纵。
顾淮沨从没见过苏瑜笙打排球的样子,她乌黑发亮的眸子始终紧随上下弹跳的球体而动,下颚绷紧,露出的下颌线线条明朗流畅,由此而散发出的是一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微妙的平衡感。
很令人沉醉着迷。
顾淮沨渐渐的有些出神,但过了一会儿,失焦的眼睛忽然瞥见了苏瑜笙身侧站着的几个面泛桃红的小女生,目光如狼似虎的盯着她,仿佛在看什么香饽饽。
这种目光莫名的让顾淮沨感到不适。
于是就在苏瑜笙毫无察觉时,顾淮沨也跟着抛球垫了一个,口中还似若不解的问:“这样?”
引得苏瑜笙停下垫球的动作,靠近他纠正错误,嘴上有嘀嘀咕咕了好久,最后问:“会了吗?”
顾淮沨默默看着几个小姑娘匆促离开,淡然的收回视线。
“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