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必须要搞清楚这件事。”薛娃子忽然道:“还有我叔叔留给我的那封信上也指向他,我现在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情。”
邋遢鬼看了一眼瞎老头,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好吧。”邋遢鬼应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看来,刘师爷身上确实有太多谜团了。”
邋遢鬼站起身一边缓缓地踱步一边道:“如果那封信是真的,那么刘师爷就和琳琅阁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据仇二说,琳琅阁与你叔叔查的那件案子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得出一个猜想。”
薛娃子脸色一变,脱口而出道:“你是说我叔叔的失踪可能也与他们有关系。”
邋遢鬼闻言点点头,面色沉重道:“我们现在必须要一些证据了,首先,这封信到底是哪里来的,可信度有几成。其次,纵使真是刘师爷,那这和蒋虎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再有,现在那本地藏经在那里,琳琅阁手上吗?若在,他们现在就没必要搞这么多事情了,何必卖消息给仇家的人,自己去拿不就好了。”
听着邋遢鬼的话,薛娃子也陷入了沉思。目前看来,这案子似乎已经清楚了,但是捋一捋,却又是迷雾重重的。
就在三人愁眉不展的低头思量之时,忽然窗外传来了一声低语。
“或许我可以给你们解决一些问题。”
话毕,窗户忽然一开,一个人影刷的闪了进来,而后,窗户又轻轻的闭上了。
“仇二?”
邋遢鬼看清来人不禁有些惊讶道。
仇二站定,微微一笑道:“不请自来,还请担待。”
薛娃子脸色一冷道:“你刚才一直在窗下偷听?”
看着薛娃子的脸色,仇二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也没有偷听,只是刚巧路过,所以……”
“哼。”
薛娃子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愿再搭理他。
仇二讨了个没趣,搔搔头道:“你们刚才的推论我听见了,与我所想其实差不多,不过我有一些东西,你们肯定不知道,但肯定会对你们刚才的话有一定作用。”
“要说就说,打什么哑谜。”
邋遢鬼无甚心思猜谜语,不耐烦地打断道。
仇二轻叹一口气道:“你们可能不知道,琳琅阁的人已经被我拷问过了。”
“酷刑得到的有什么价值。”
“你别着急嘛。”仇二冲着邋遢鬼摆摆手道:“那日关捕头出事之后,我对那个琳琅阁的小二动了些手段,然后假意放走了他,但私下里,我让我手下的人悄悄跟踪了他。”
看着邋遢鬼来了兴趣,仇二清清嗓子道:“七天,整整七天,那小二就窝在破庙里,哪里也不去,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要饿死自己了。就在我们都以为没希望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
第七日夜里的后半夜,我的人都昏昏欲睡之时,一个黑影,悄悄的摸进了破庙。我的手下立马清醒了过来,盯着破庙,没一会儿,那个黑影又偷偷摸摸的出来了。于是那边的人分成了两路,一路继续守着破庙,另外的人去跟踪那个黑衣人。”
“没想到啊。”仇二看着天深吸一口气。
“那黑衣人十分狡猾,带着我的人在城里兜了大半天圈子,最后才回到了他的住所。”
“他是谁。”
薛娃子直截了当的道。
仇二看了一眼薛娃子,不满的咽了一口唾沫,缓缓道:
“醉凤楼王举魁的亲侄子——莫垣。”
“莫——垣。”
邋遢鬼和薛娃子相视一眼,都是满眼的疑惑。
仇二轻咳一声接着道:“莫垣走后,我的人冲进破庙里,那个伙计已经死了。”
“杀人灭口。”
邋遢鬼思索了一下道:“你不会就只得到这些消息吧。”
仇二闻言讪讪的一笑道:“大师傅慧眼,确实。
我的人见莫垣回家,也未敢轻举妄动,在他们家蹲守一直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中午,人潮最多的时候,那莫垣悄悄的一个人乔装出门,蹲守的人丝毫都未敢放松,一路跟踪,终于,那莫垣一路兜转,最终偷偷的在花楼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想到是他。”
“是刘师爷?”
“不。”仇二摇摇头道:“是衙门的捕头——阿威。”
“阿威叔?”
薛娃子闻言难以置信的喊道:“你没有弄错吗?”
仇二看着薛娃子,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是我亲自去看的,绝无差错。”
“那他们说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仇二摇摇头道:“距离太远了。”
邋遢鬼沉思了一会儿道:“现在局势如此复杂,我们恐怕不能意气用事了,我们的好好的计划一下。”
“不用计划了。”薛娃子坚定的道:“既然水深鱼杂,不如快刀斩乱麻,我们来一个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邋遢鬼和仇二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是的,引蛇出洞。”薛娃子轻咬牙关,目光深邃的道。
“大师,你昨天开的药方真有效果诶,好几个人喝了之后都吐出了一大堆黑色的脏东西,然后就好得多了。”
一进衙门,邋遢鬼就迎上了萧雨,萧雨兴高采烈的道。
邋遢鬼捋了捋胡子道:“那当然,我是对症下药,肯定有效了。”
“大师,你真厉害啊。”
萧雨一脸笑容,颇有几分就地拜师的架势。
邋遢鬼轻咳一声道:“你们家老爷今天怎么样啊。”
“哦。老爷今天还是不行,身体十分虚弱,您要去看看吗?”
“哦,去看看。”邋遢鬼道。
一路来到言不惑的卧房,邋遢鬼推开房门,看着言不惑虚弱地躺在床上,想挣扎起来都没有力气。
“大师啊,恕我不能起来了。”
邋遢鬼听着言不惑有气无力的声音摆摆手道:“都病成这样了,就安心躺着吧。”
说罢,邋遢鬼上前坐在言不惑一侧,掀开被角,闭眼为言不惑诊脉。
“脉象悬浮,微而若无。”邋遢鬼将言不惑的手又塞回被子道:“你这是气血亏虚,日趋严重了。”
邋遢鬼抚须疑惑道:“你一个大男人的怎么会气血亏虚呢?你受了什么重伤导致血气外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