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惑摇摇头道:“我在县衙怎么会受外伤,许是日夜操劳的缘故吧。”
邋遢鬼欲言又止,想了想道:“萧雨,你现在就去抓药。当归、白芍、阿胶、何首乌、龙眼肉,补血气的药,有一个算一个,你们家大人可是需要大补了。”
“啊。”萧雨一愣道:“没有药方吗?”
“哪来那么多药方。”邋遢鬼没好气道:“就这些药材,随便喝,误不了事的。”
“哦,好,那我现在去办。”
说罢,萧雨便匆忙地走了。
“你说你们衙门,老爷老爷病倒了,师爷师爷也起不来,现在要来个事情,你们恐怕都得趴着办公了。”
邋遢鬼有些无奈的牢骚道。
话音刚落,忽然就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邋遢鬼和言不惑对视一眼,就见阿威气喘吁吁冲了进来。
一进门,看见言不惑,阿威一声大喊:
“大人,出事了”
言不惑闻言,身子一软,断断续续道:“出……什么事了。”
阿威擦了擦脸上的汗道;“刘师爷,刘师爷不行了。”
“啊,什么?”
言不惑怪叫一声,眼前一黑。等邋遢鬼回过身来,言不惑却已昏死在了床上。
“老爷,老爷。”
见此情景阿威急忙赶上前,抬起言老爷的头,伸出拇指使劲的掐言不惑的人中,口中不住地呼喊着。
半晌,言不惑悠悠醒来,只觉眼前昏天黑地,心中忍不住的想呕吐。
见到老爷醒来,阿威这才松开手。
一旁的邋遢鬼道:“我来看看吧。”
邋遢鬼将言不惑左手的手腕拉过来,示意阿威道不要说话,然后静静地给言不惑把脉。
半晌,邋遢鬼点点头道:“怒火攻心,加上身体又极其虚弱,受了刺激,一时身体没受得住。缓缓就好了。”
阿威闻言这才放心了下来。
言不惑回过神来,挣扎着坐起来,半依在床上道:“大师,刚才的事你也听到了,眼下火烧眉毛了,谁我都不信,我现在就信你。衙门上下的人,你随便安排,务请大师帮我救回刘师爷啊。”
看着言不惑如此,邋遢鬼心中不禁一酸。总的来说。虽然言不惑年迈昏庸了些,但是其内心还是具有一个好官该具有的担当与责任,想到此,邋遢鬼在心里暗暗地点点头道:“大人放心养身体,刘师爷的事情有我,你不用着急啊。”
“阿威。”
言不惑虚弱的道:“刘师爷的事我拜托给了大师,你一切按大师吩咐,瘟疫的事,也按大师的要求去做,他的话就等于我的意思,你给弟兄们都传到啊。谁要不愿意干,立马脱衣服滚蛋,等这些事过去,本大人亲自给你们请功。”
“大人放心吧,你好生将养身体,这些事,兄弟们都会扛起来的。”
言不惑点点头,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阿威,你先等一下。”
邋遢鬼与阿威在前往刘师爷的房舍时,邋遢鬼喊住了在前面匆忙的阿威。
“什么?”
阿威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邋遢鬼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
“听说,衙门里面就属你和关捕头关系最好了。”
邋遢鬼赶上阿威,两人一边走一边道。
“哦,是的。”阿威点点头道:“关大哥是我的引路人,也是我师傅,我刚进入衙门除了武艺,什么都不懂,是关大哥带着我一点点教会我的,所以我一直十分感激。”
邋遢鬼闻言欣慰的点点头道:“既然你们是最好的朋友,那你应该很了解他吧。他这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你们私底下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这……”阿威闻言心里暗暗有了警惕,他看向邋遢鬼,邋遢鬼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似乎只是无意间的一说而已。
“近日来你也看到了,衙门的事情特别忙,我们根本无暇抽身,但是我私底下还确实找过,只是连关大哥最终在哪里出现的我们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现在只能寄于他吉人自有天相了。”
邋遢鬼点点头,捋了捋胡子,饶有深意的道:“那如果你现在可以知道关捕头的下落,只是龙潭虎穴,甚至还有生命危险,你要去救他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威闻言眼神一冷道:“别说龙潭虎穴,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辞。莫说现在没有线索,等这事完了,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关大哥找出来。他要好,那便好。他要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是谁,我都他血债血偿。”
“好。”邋遢鬼拍了拍阿威的肩膀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什么?”
阿威还是有些不明就里,邋遢鬼却深吸一口气道:“其实不用人说,我都看得出来你与关捕头的交情不简单啊。我虽然与你们相处的时间短,但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行的端,光明磊落之人,我是相信你们的。”
阿威听得一头雾水,邋遢鬼摆摆手,眼光一寒道:“不瞒你说,我现在就有大概把握知道关捕头在哪里,但是我一个人不行,我需要你帮我。”
“真的?”
阿威脸上挤出一丝激动道,后背却是一阵微颤,他尽量平复着自己道:“关大哥在哪里,你带我去。”
邋遢鬼微微一笑道:“你先别着急,我也只是大概估计。你知道刘师爷和关捕头的关系如何?”
“刘师爷?你是说他……”
“不不不。”邋遢鬼打断道:“我只是随口问问,刘师爷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和他有什么瓜葛呢。”
“哦。”阿威心里已经渐渐涌起了暗波,但面上依然平静道:“其实衙门里大家的关系都挺不错的,没有闹过什么红脸的事情。刘师爷私底下和关捕头关系如何我不清楚,但是平日里来看,两人关系应该是挺好的那种。”
“是这样啊。”邋遢鬼点点头道。
两人边走边说,没有留意到,在身后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旁边的地藏庙里冒了出来。那人脸上闪过一丝阴冷,默默的跟在了二人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