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有力的手缓缓探出,微微一动,那扎在鬼身上的拘魂令,便被拔了出来。
赵捕头手握着拘魂令,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冷酷的看着手中的拘魂令,清风袭来,衣角飘起。赵捕头脚下一动,身影便忽的消失在原地。城隍庙里,只余下一抹淡淡的香气。
“老大,那东西我们见都没见过,上哪里去找啊。”
跟着胖,那一伙孩已经在村里游荡了好几圈了,别那奇怪的黑色的东西,连一个相似的其他颜色的都没找到,唯一有点像的,就是祠堂里的灵位牌了,但形状和长度根本对不上。几人想偷偷拿一个,结果被看管祠堂的三叔发现,一人赏了一个板栗吃。
胖也有些低落,见都没见过的东西,自己还敢去赌,完了,这下等着当人家弟吧。
“不校”胖对着众人深情的道:“兄弟们,我们现在到了生死关头了,难道大家甘愿去当人家的弟吗?不,我们要振作起来,努力,让他做我们的弟,今的辛苦,他日一定要找回来。”
胖的一番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却让伙伴们似打了鸡血,一个个昂头挺胸的,精神抖擞。
“我们不能再这么盲目的找了,既然祠堂有和他很相似的东西,但我们就去庙里那些有供奉的地方去,我想这子一定是以为我们不敢在神灵的地盘上撒野,所以才给我们了这么一个办法,这丫太瞧我们了吧。”
胖给自己的想法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伙伴们都觉得信服,崇拜的看着他。于是一伙人便偷偷摸摸的向最近的城隍庙里摸去了。
“师傅,都写了一上午的符咒了,还不够吗?”
薛璞捏着朱砂笔,回头一脸幽怨的道。
瞎老头坐在一大堆的符纸里,将薛璞写好的符纸一张张都卷了起来,而后一个接一个连在一起,搓成筷子粗的细绳,这浩大的工程量,瞎老头已经忙活了一上午了,这也才做了五尺多长。
“怎么,才这么几张符咒就熬不住了?”
瞎老头撇撇嘴,继续埋头做着自己的事。薛璞无奈的叹口气,低下头,搓搓已经快抽筋的左右手,而后继续左手三清指,右手朱砂笔,奋笔疾书了起来。
“薛璞,你这是在干嘛,一上午都不见你闹腾了。”
邋遢鬼忽然探进来半个脑袋,看着正襟危坐的薛璞不由奇怪的道。
“你呢,我在抄金刚经你信吗。”
薛璞回头有气无力的道。
“金刚经?不对啊,这不是佛家的东西吗。”
邋遢鬼顿时来了兴趣,一下子挤了进来。
“哎呦。”
瞎老头一声痛呼,邋遢鬼这才发现门后竟然还躲着一个人。
“瞎子,你怎么藏在这里干嘛。”
“晚上就要动手了,心里没底,想着做个捆仙索以备不时之需。”
“啊。”
邋遢鬼闻言,心里顿时无比佩服。所谓捆仙索,就是用八八六百四十张符纸搓成纸索,别看纸索不结实,但这有了符咒的加持,虽然困不住神仙,但是对一般的妖怪来,一旦沾上了,基本就死定了。
“好你个薛娃子,我还真以为你抄什么金刚经呢,感情是被你师父扣住画符呢。”
邋遢鬼看着满地的符纸,一张张被搓成细条,接在一起,这工程量,薛璞竟然能坐得住,他心里刹时十分欣慰。
“对了,你一上午干什么去了,都没见到你的人。”
“话手不要停。”
薛璞回身借和邋遢鬼话的功夫偷个懒,也被瞎老头训斥了一声,薛璞顿时觉得空突然阴暗了起来。
“师傅,好像要下雨了。”
薛璞看着窗外阴沉沉的空叹气道。
“怎么,觉得师傅你不对吗。”
“没有师傅,师傅的对。”
薛璞还是很好奇,自己手停没停师傅到底怎么看见的呢,他明明是个瞎子呀。
“瞎子,貌似好像色真的不对啊。”
邋遢鬼两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愁云惨淡的空,黑压压的乌云,缓缓的向着这边压了过来。
“呼……”
一瞬间,狂风吹起,地上的符纸被风吹得乱飞起来。
“好大的风啊。”
薛璞被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艰难的上前将窗户合上。
“你们有没有闻到这风中有一股子腥气。”
瞎老头缓缓放下手中的捆仙索凝重道。
“腥气?”
薛璞显然还未明白,但邋遢鬼已然与瞎老头一般凝重的脸色,捡起地上的符纸,看着符纸上隐隐的红光道:
“阴风起,血雨落,今夜,决战。”
吴嗣颤抖的握着心心念念许久的拘魂令,一脸激动,心情久久难以平复,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胖。
“胖……不,老大,你真厉害啊,怎么找到的?”
“这才对嘛。”
胖一脸的骄傲,拍着胸上厚厚的肥肉道:
“在这村里,还没有你胖哥找不到的东西,就这么个玩意,我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得到。”
胖着大话,身后的伙伴们却都一脸的鄙视,终于,一个女生忍不住道:
“胖哥,你吹牛没个够哦。”
胖闻言,嘴中一顿,羞得满脸红,看着那女生,一脸的气愤道:“我怎么吹牛了,我们辛辛苦苦找了半,我吹牛不对吗。”
“可是……”
女生委屈的退了回去,胖的也没错,辛苦那么久,谁不想吹个牛啊。
“没事没事,你们找到了,你们赢了,各位都是我老大,我是弟哦。”
吴嗣对着那些伙伴们道,大家都舒一口气,连同那个女生,都是满脸的笑意。
“吴嗣啊,我有个事儿想问你。”
胖悄悄拉过吴嗣,神秘的道:“你是不是有一个很厉害的手下呀,瘦高瘦高的,身手十分撩。”
“手下”
吴嗣一愣,伸手非常好,瘦高瘦高的,难道是邋遢鬼他们?
“好像是有,怎么了?”
吴嗣能认识的,身手又好的也就只能想到薛璞他们了,于是便含糊的应道。
“嗨,那你也不算输得很惨哦。”
胖笑嘻嘻的拍着吴嗣的背道:
“这东西是我们一起找到的,那既然是你的手下,那这顶多算咱们打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