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的时空,哥谭,是夜,无风,却雨。
老三奔逃在空无一人的人行道上,顺着流水的台阶他登上了天桥,身体在不断的蹒跚颤抖中,又在最后一级处跌倒。
他仓皇起身,擦了擦有些模糊的眼睛,而眼前的“污迹”却越擦越多,望向被黑红色染红的双手,老三这才发现,地面上潺潺流淌的又哪里是雨水,明明是一条条渗人的血溪。
脚步声一步步逼近,老三抬起头,眼前的男子站在月光下,清俊潇洒的模样,仿佛还是个稚嫩未脱的在校大学生···如果他那一身大商警服,不是已经浸满了鲜血的话。
叶子川将手中的两个壮汉向老三扔去,其视觉效果就仿佛一只猫随手扔抛飞了两条大狗。
“我认罪,我认罪,求求你了,放过我···”老三看着两坨已经失去了声息,惨不忍睹的肉球,蹬着腿向后,直到靠上天桥的栏杆,避无可避。
他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每一下都触地有声。
这里是哥谭,在这个小小的海滨中立城里,汇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犯罪集团,地下拳手,意法黑手党,海盗,地方非法武装。
这是名副其实的罪恶都市,而他们乌贼帮成员,都是生活在这座城市的罪人。
今天他们和往常一样,抢劫,收保护费,唯一的小插曲是他们老大见色心起,掳走了一家女孩儿还打伤了冲出来保护她的家人···这本应该也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事后他们只需要让女孩儿彻底消失,再贿赂下当地警局,所有的一切都会如同没发生过一样。
但正当他们玩的乐时,眼前的男人开车撞进了KTV,残暴的杀光了除了女孩儿的所有人,身上的警服告诉所有人,他来自那个强大的巨龙国度,大商。
地狱带出的画面不断在老三脑海中放映,所有人都向眼前的男子求饶,哭喊,发誓改过自新,愿意接受法律的审判。
但眼前的男子说了这样的话。
“审判你们是上帝的事情,我的义务只有送你们去见上帝,况且···我又不是哥谭的警察。”
说罢他就烧光了所有人。
就好像是烧光了一群垃圾,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他想起了那个传说,在大商有一位警官,落在他手上的罪犯,几无幸存,被称作杀神恶警。
他不会放过任何恶徒。
看着愈发逼近的叶子川,老三心一横,手悄悄的放在地面,桥上的土石隆起,化作石锥刺向叶子川。
赤红的双瞳被掩盖钢筋的石蔓后,老三猖狂的大笑,他杀死了那位恶名昭著的恶警。
但下一刻他的笑声凝固了,这些土石钢筋如同烂豆腐一样碎掉,浑身流火的叶子川从“豆腐”中拔出双腿。
这该死的豆腐渣工程!老三心里怒骂,滚烫的石块洒落在他身上,如同炭火烤地瓜,他当时就要昏厥过去。
他捂住自己被烫的皮开肉绽的脸,透过指尖的缝隙,炎魔蹲下身。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两件事物,一件事雨天,一件是没有被处理的垃圾···今天到好,两件全占。”
“回答我,你们的异能,是如何得来的?”叶子川轻声问道,话语间不带任何情绪。
“我告诉你,你能够放过我吗?”挖掘到一线曙光的老三迅速回问,同时脑海中开始疯狂思索,怎样编造会显得比较真实。
但不等他讨价还价,对方指端的流火洒在了他的头发上,剧烈的痛苦和灼烧感让他害怕的大叫出声。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都是突然觉醒的异能!我没有骗你!”、
老三疯狂的扑灭自己身体上燃起的火,叶子川确定对方没有说谎后,眼中有些失望。
但也没关系,他笃定这群垃圾之所以有异能,一定是另有隐情,他们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就交给那些法医学专家好了。
天火于背后抬升,就要将眼前的方阿达焚烧殆尽,突然而至的狂风将火脉吹散,叶子川整个人也被推至天桥的铁栏。
“把叶警官拷起来!乌贼帮幸存成员逮捕!迅速清理现场!”远处警服笔挺的张乘风走上天桥,身后数个干员上前,想要将叶子川铐起来,却遭到了他的反抗。
“叶子川!你清醒一点!这里是哥谭!不是大商!你也没有不经走法律程序就处决犯人的权力!”张乘风大吼,听到这声音的叶子川,眼中恢复了些许清明,看着天桥上的尸体又想起KTV中自己的杀戮行为。
“杀意越过红线,自毁装置待启动,请注意。”手机中传来这样的警示声。
他砸了咂嘴,伸出手任由他们将自己带走。
“带走!”张乘风背对叶子川,心情很是沉重。
大商杨家院。
很难想象这年头还有人家是这样的院子,几间红瓦房,雕着金龙鲤,门前池塘泛起点点微波,荷花下清可见鱼。
奇怪的是那湖中小亭,四周不设栅栏,也没有通向这里的廊道,身着古朴,华贵锦衣的男子却站在其上,信手丢下几许粗饵,水里的鱼群争相抢食。
“单枪匹马剿灭一个拥有几个异能者的帮派,这确实是他会做的事。”杨少言淡淡的说,对于管家所说的,从哥谭传来的情报,丝毫不感到惊讶。
“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算是哥谭,就算是一群无恶不作的罪犯,在这年头死三十多人,怎么都不会是小事。”身后的阴影中,笔挺西装的白须老人显现身形,他如一阵风吹来,站在那里却给人以大山般的稳重之感。
“少爷,这次我们该怎么做。”
“自然是以往怎么做,这次也怎么做。”杨少言洒下一泼饵食,成群的鲤鱼拥挤着向岸上跃动翻腾。
“警安厅要关他,要罚他,那就让他们做,但有我杨家保着,想把他推出大商军总司,却是痴心妄想。”
“但总是这么下去,我们会留愈发多的话柄给别人,邻近大选了,我怕···”
“有什么好怕的,他叶子川出了问题,叶家同样得被拉下水,叶杨两家出了问题,他张家凭什么独善其身?”杨少言冷笑,背起手走出亭子。
湖面游鱼四起,无数游鱼争相垫其脚底,湖面下硕大绵长的黑影,犹如长龙在为其铺路。
“再者···我杨家的天下,何时需要他人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