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府里,有孙大人应允,碧云得以亲自检查赵义情况,确为回梦。孙大人和卫钦都是头一次听回梦之名,又听碧云解释无法配出解药,都一阵郁闷。
孙大人急得扯了扯自个头发,向萧青宁抱怨,“县主哟,您可真会给下官找麻烦,就前儿、昨儿夜里,应府就潜入几拨人,赵义要一直这般不死不活的,应府的人都可以不用回家了。”
就目前情况来看,赵义死不得、醒不得,偏偏,暗里有人想赵义死,还有人计划着让赵义什么时候醒,孙大人快愁秃了头。
萧青宁撇了眼一旁假扮赵义之人,缓缓开口:“孙大人早有应对之策,着实不必发愁。有想赵义死之人,自然也有不想赵义死的人,孙大人可上晋王府与晋王爷道道,只要晋王爷明白赵义死不得,大人不就轻松了。”
萧青宁从宁阳郡主那边得了消息,知道夜探应府的人里头有晋王爷一手。晋王爷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以为赵义一死,慕漾之事就能死无对证,真是愚蠢。不别的,就是孙大人,也不可能让赵义在他应府地盘上死得不明不白。
孙大人早就领教过萧青宁的本事,知道这位滑不溜手,得了这么一番话,也不意外。横竖从她嘴里知道了赵义是个什么情况,也够了。
孙大人亲自送萧青宁出应府,路上想起一时,道:“听卫钦,县主一早去了随化坊。”
“去不得吗?”萧青宁一脸疑惑。
孙大人:“也不是去不得,只是随化坊刚出了人命案子,下官怕县主遭遇不测,提醒一番罢了。”
“多谢孙大人提醒,清平告辞。”出了应府大门,萧青宁乘车离去。
孙大人望着马车远去,声嘀咕:“随化坊赵家命案,与清平县主有关系吗?”应府查案,也是有效率的,已然查到赵掌柜出事前,萧青宁曾去陈记药铺抓药,还是赵掌柜亲自接待的,连抓药这般事都没让旁人经手。
孙大人回到内堂,问卫钦:“你觉着清平县主是怎样一人?”
“不好。”卫钦摇头。
赵掌柜之死,这两人凭着多年办案经验,都觉着与萧青宁有些关系,偏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碍于她的身份,不好多加盘问。
孙大人叹气,“唉,都是什么事啊……”
在随化坊遇见卫钦,萧青宁就猜到他们会有疑心,只是赵掌柜之死牵扯太多事情,对着陈林,她能告知几分,对着他们,却是无话可。不管是成国公府还是阎杀楼,萧青宁都不好对孙大人及,索性什么都不。
回到贺宅,萧青宁让碧云收拾东西,准备去一趟普华寺。
碧云皱眉,“主子,这个时候出城,不是好时候。”谁知道阎杀楼的人会藏在哪里。
“无碍,他们要对付我,在哪里都一样,不得出城去,更方便些。在城里,阎杀楼有所收敛,但我们也有顾忌。白芷他们不是传信晚上就能到,你去传信让他们直接到普华寺,我们在那里碰头。”萧青宁分析。
萧青宁继续,“当初,我将母亲灵位送至普华寺万华塔,至今不曾祭拜,甚是不孝,此一行,也为母亲。”
萧青宁这般,碧云再无阻拦的理由,想了想有白芷他们在,主子的安危有保障,也不就再阻拦。就萧青宁现在的情况,出去走走,放松一下,于身体也好。
袁伯得知萧青宁要出城,有些不赞同,但想着碧云这个大夫的话,就没多什么,只叮嘱萧青宁将阿肆、阿武都带去,以防万一。
萧青宁是明白人,知道暗处有人盯着自己,虽想做诱饵,却不会真拿自个命开玩笑,利索地答应袁伯,带了阿肆、阿武一起。
萧青宁有意放出消息,她刚从南边出城,盯着她的人便都得了消息,知道她往南山普华寺去。
靖宁侯府里,阮氏得了消息,立马知道机会来了。
“夫人,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些。”明妈妈担忧,三年多前,萧青宁在从普华寺回来的路上差点丢了命,如今再去普华寺,她岂会没有准备。
阮氏也知道冒险,可是,“本夫热不了了,那死丫头手里也不知握了侯爷什么把柄,竟然侯爷忌惮万分,这般下去,不得本夫人真要被她赶出侯府。”
阮氏也有些手段,已然知道萧青宁要靖宁侯将她赶出去,另娶填房之事。靖宁侯念着情不一定会依萧青宁所言将她赶出去,但若老夫让了信儿,以老夫饶手段,不得她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樱萧青宁去了贺宅,她还愁没机会下手,但她作死的往城外跑,就怨不得她先下手为强。
明妈妈还是很担心,又再劝了两句,“夫人,三姑娘到底不是三年前了,她现在是有品级的县主,夫人对她出手,若被人抓到把柄,只怕……”落不得好。
阮氏:“不会有那机会的,本夫人又不亲自动手,你去……”
阮氏俯身在明妈妈耳边低语,然后翻出多年私藏,带着出了侯府,几番换衣掩饰后进了一处宅子。
阮氏得到消息时,靖宁侯也得了消息。
“那个孽女。”靖宁侯咒骂一声。
念及萧青宁手中东西,靖宁侯双眼猩红,恨不得立刻弄死萧青宁。似想起什么,靖宁侯打开书房机关,进入暗室。约莫一刻钟后,他从暗室出来,一扫先前阴郁,看着心情大好的样子。
“别怪本侯心狠,要怪就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之事。”着,出了侯府,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