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应言,萧青宁比计划的晚了半个时辰回到西院,不出意外的错过了寺里素斋,也错过了过来寻她的渡音方丈。
西院只住了江述和萧青宁一行人,渡音方丈过来,没见到萧青宁,江述便揽下了传话的活计,在院子里一边晨读,一边等萧青宁归来。
看见萧青宁回来,江述快步走过去,“萧姐去了何处,约莫两柱香前,方丈大师过来,是有事找萧姐。”
萧青宁哪料到自己因应言耽搁了一会,就让渡音方丈扑了个,听到江述问,只连连道谢,同时解释,“多谢江公子,我醒来见时候还早,便去了观日亭,哪想渡音方丈竟寻了过来。劳烦江公子告知,我这便去前面大殿找方丈大师。”
“不过举手之劳,萧姐不必客气。”江述。
萧青宁与江述别过,留白芷在西院守着,以防藏剑、留锋他们有事寻不到人。白芷见碧溪能跟着萧青宁,嫉妒地眼睛都红了,只是她顶着碧云的身份,到底不好四处走动,只能干嫉妒着。
萧青宁来到前面大殿,只见着了玄主持,一番交谈下,才知渡音方丈已在万华塔,又匆匆前往万华塔。
万华塔外,渡音方丈在菩提树下打坐,萧青宁忙过去拜见,“方丈大师。”
渡音方丈站起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萧施主来了。”
“让方丈大师久候,萧青宁惭愧。”萧青宁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应言,要不是那人抽风,她也不至于耽搁那么久。
“阿弥陀佛。”渡音方丈又念一声,紧接着道,“萧施主既来,便随老衲入塔吧。”
“劳烦大师。”
萧青宁跟随渡音大师进入万华塔,直上八层去。
走到时五层时,萧青宁问渡音方丈,“方丈大师可否为青宁解惑,家母牌位,怎从五层到了八层,若青宁所记不差,八层上,供奉牌位,尽皆先贤。”
“一切自有缘法。”渡音大师。
如此一,萧青宁自知问不出个什么,遂不再发问。该她知道的事情,或早或晚,都有知道的时候。
越往上走,香案之上供奉的牌位越少。上得七层时,再不见四、五层时那样摆得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牌位、香炉,在这里,每一个牌位先灵,都值得人叩首祭拜。
“三年多前,成国公牌位供奉于此,萧施主可先行祭拜,再往上去。”渡音方丈着,走到一出牌位前,从香案上取了三支佛香点燃。
“多谢方丈大师。”
萧青宁合手拜谢之后,从渡音方丈手里接过佛香,在成国公牌位前三拜三叩首后,将佛香插于香炉郑
佛香燃燃,青烟袅袅。
萧青宁看着青烟直上,默念牌位上字样,心底一阵酸涩。
定国大将军。
再多的追封,再高的荣耀,当舅灸死是一场阴谋时,便是最大的笑话,萧青宁如何不湿了眼睛。
渡音方丈:“萧施主节哀。”
萧青宁闭了闭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大师,我们继续往上。”
再往上,就是八层,能到这里的人,不过十数多,就是了玄主持,也是上不得的。
到了八层,供奉的牌位就更少了,萧青宁一眼看过去,也只见十多个牌位孤零零供奉着这里。
成国公、秦国公、定国公。
这三人,都是随太祖皇帝平定下的功臣。
三府爵位,世代承袭,百年多来,除贺家外,其他两府皆以不存,如今……如今连成国公府也不存,大丰王朝,再无世袭罔替之公府。
顾相、明相……
这几人,俱是治世功臣,便是史书里也有他们浓墨重彩的一笔。
萧青宁一圈看过来,都没见贺氏牌位。
“渡音方丈,这又是什么意思?”萧青宁问。
了玄主持贺氏牌位在八层,但八层上,却无其牌位,不是了玄主持骗了她,就是渡音方丈骗了所有人,萧青宁直觉是后者。
事实也应如此,只能是渡音方丈骗了所有人,不然她不会出现在这里。
渡音方丈:“阿弥陀佛,萧施主有所不知,贺夫人牌位,实则供奉于九层上,只是对外供奉于八层。”
“我不曾听万华塔有第九层。”若是有,又该是什么人才有此殊荣供奉在那里,萧青宁望着眼前众多先贤牌位,心底疑惑越来越多。
渡音方丈解释,“萧施主所,正是老衲为何对守塔人贺夫人牌位供奉在八层的原因。”
在世人眼里,万华塔只有八层,实则不然,当初兴建万华塔时,取九九之数,万华塔一共有九层。
萧青宁:“万华塔还有第九层,实乃下秘辛,萧青宁何德何能知晓慈密事,家母又何德何能越过这些先贤,供奉于九层上?”
“此乃贵人所为,老衲无从告知,萧施主可自行上九层寻找答案,阿弥陀佛。”
渡音方丈完,走到一处香炉前,轻轻旋转香炉。
咔嚓咔嚓
原本空无一物,空空荡荡的八层中心处,忽然从顶上降下一圆形平台,可供人站在上面,将人带到上面。萧青宁看着这等精妙机关,忽然明白了为何百年多时间无人发现万华塔秘密。若是无渡音大师打开机关,萧青宁就是上得八层,也想不到在这之上,还有一层。
“萧施主站上去,抱稳,老衲要启动机关了,萧施主若要下来,只管站到这圆台上,老衲就能知道了。”
“清平明白了。”萧青宁走过去,站稳,抱好连接九层与圆台的柱子。
机关启动,圆台缓缓升起,萧青宁有一瞬头晕。
眨眼功夫,圆台回到九层,八层上亦恢复原样,再看不出任何玄机。
从圆台上下来,萧青宁忍着心底恶心感,环顾四周。
九层上,塔壁四侧没有开窗,只有几缕光线从塔顶窗偷偷透进来,使里面不那么黑暗。
萧青宁看见香案,又见上面供奉了两个牌位,便快步走过去,待看清牌位上字样,瞬间怔在原地,满脑子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