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莞之灵位。
君无暇之灵位。
只有一个名字,再无其他信息,这两个牌位,处处透着诡异,萧青宁只觉脑子乱成一团,理不出个头绪。
何人换了母亲牌位,将其供奉此处?
君无暇又是谁,为何也供奉此处?
这处地方,除了这两个牌位,再无其他特殊之处,萧青宁就是想寻找答案,也无从入手。
萧青宁凑近细看,发现这两个牌位还是有所区别的,母亲的牌位,不管是字迹还是刻痕,都很新,而君无暇的……萧青宁估摸着,要有几十年了,或许更久。
君无暇……君无暇……
不得,她要先弄清君无暇是谁才能找到答案。
萧青宁在九层寻找一番,再无收获,故对着贺莞牌位祭拜后,站上圆台。须臾,机关启动,萧青宁经历一番头晕目眩后回到八层,她出来后,渡音方丈将一切恢复原样。
渡音方丈:“阿弥陀佛,萧施主出来了。”
萧青宁点头,知道渡音方丈不会为她解惑,也就问任何有关九层的事情,只:“清平可否在七层多待会儿。”
“萧施主随意,何时愿意离开,何时再离开便是。”渡音方丈一边,一边往下面去。
回到七层,萧青宁留了下来,渡音方丈先一步离开。
萧青宁在八层、九层都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如今回到七层,先前点燃的佛香还剩半截。
“舅舅,阿萝回来了。”萧青宁名“阿萝”,但如今,再无人唤她“阿萝”。
萧青宁揪了个蒲团,坐在香案下,絮絮叨叨起一些事。
萧青宁打就与靖宁侯不亲近,在濡慕父亲的那个年纪,可以是成国公充当了那个角色。成国公对着两个儿子还会提棍上手打一顿,对着萧青宁,却是柔和得不得了,就连成国公夫人都曾笑话,是府里有了闺女,他怕要把人宠上,要月亮不给星星的。
“舅舅一直固执,你最喜欢的那套白瓷茶具,就是阿萝贪玩打碎的,可你偏生认定是二表哥打碎的,还找了阿萝顶罪,将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萧青宁也不知自己都了些什么,只觉心底那份思念,越来越折磨的人难受,“舅舅,阿萝想你们了……”
萧青宁揉揉眼睛,固执的不肯掉半滴眼泪。
“啧啧原来世人眼里端方秀丽的清平县主,还有这般调皮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萧青宁用手撑着,缓缓站起来,转身看过去。
来人是一男子,身形隐在黑色大氅下,脸上亦戴了面具,遮去容貌。
“容远。”萧青宁叫出一个名字。
容远大笑一声,“清平县主识得本座,本座之荣幸。”
“容楼主藏头藏尾,见不得人,这一身打扮,要让人认不出也难。”萧青宁一边,一边思考容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万华塔三层之上,都有人守塔,容远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那些守塔人必都遭了暗算,不知还活着与否。
容远:“县主有心思担心那些秃驴,不如想想自己处境,县主前日所为,本座可还记着呢。”
听到这话,萧青宁勾唇一笑,“容楼主不惜大费周章闯入万华塔,莫不是要为那些人报仇?”
萧青宁身边时刻有人跟着,要想对她如何,必先对上碧溪、阿肆那些人,如此算来,万华塔里倒是个好时机。
“毕竟县主毁了本座不少心血,本座不该找县主要个法吗?”容远反问。
萧青宁冷哼,“容楼主祸及无辜,他们也要找容楼主要个法。”
“哈哈。”容远大笑,“县主伶牙俐齿,本座不与你浪费口舌,还要烦县主配合一二,到阎杀楼做客几日。”
容远话落,冉了萧青宁身边,原处只留下一个残影。
萧青宁被容远钳制,也不挣扎,只:“阎杀楼龙潭虎穴,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不敢去。”
“这可由不得县主。”
萧青宁:“本县主去不去,也由不得容楼主自作主张。”
“县主在等谁来救你?本座保证,绝对能在他们来之前,带走你。”容远自信而张狂。
萧青宁:“容楼主武艺高强,本县主反抗不得,但是,本县主可以拉着楼主一起……死。”
到死,萧青宁一脸云淡风轻,像是完全不在意生死一般。
容远眯起眼睛,手下微微用力,在萧青宁雪白脖颈上留下红印子。
“县主不怕死?”容远问。
萧青宁果断回答,“自是怕的。”
闻言,容远来了兴趣,一个怕死之人,如何敢用死威胁他。
萧青宁像是能明白容远沉默之下的疑惑,缓缓开口解释,“萧青宁怕死,但敢赌,而容楼主舍不得死,黄泉路上若有容楼主做伴,萧青宁也算为母亲报了仇,再无遗憾。”
“好个怕死,好个敢赌,清平县主当真叫本座刮目相看。”容远咬牙切齿。
萧青宁得太笃定,容远不敢大意,谁知道她藏了什么杀眨
萧青宁:“容楼主若不信我能拉着你一起死,也可以试试。”
两人话间,下面传来嘈杂。
萧青宁:“容楼主时间不多了,等到普华寺众僧找来,容楼主怕是走不掉了。”
“清平县主,来日方长。”容远放开萧青宁,竟是不从楼梯下去,而是直接从窗口跃出,从七层上,约莫十来丈高的地方跳下。
容远不会寻死,敢从七层跳下,定有所倚仗,萧青宁快步走到窗旁查看。了玄主持带了武僧上来,正好看见一抹身影从窗口跃下。
萧青宁:“他从这里跳下去了。”
了玄主持忙过来看,容远已落到地上,和下面的人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