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的对手看着体格和阿哥差不多,我便放心了,他先出了拳,阿哥侧了侧肩便躲了过去,不过下一刻阿哥便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个转身便将那人摔在了地上,众人都叫好,我和阿筱也跟着喝彩。这场比试阿哥赢得毫无悬念,不过几个回合那人便败下阵来。
阿哥下了场几步便走到我身边,向阿澈行了礼后就刮了挂我的鼻子说:“没想到今日遇儿竟也来了,怎么样?阿哥厉不厉害?”
“阿哥自然是最厉害的,”我挽着阿哥的手说。
“只有阿筱跟着你吗?”阿哥看了一眼四周问。
“是啊,”我随口一答,再看向阿哥时才发现阿哥脸色变得铁青,我自知理亏,便摇着阿哥的手撒娇道:“阿哥,阿澈不是也在吗,不用担心我,”
阿澈也过来拍了拍阿哥的肩膀说:“怎么有我在你还不放心么?”
“对啊阿哥,不用担心,阿哥你的训练几时结束,待会我们一同回家吧,”
“还有加训,不知何时结束,你们先回去吧,”
“阿哥你小心不要受伤。”
阿哥笑笑点了点头
宫宴很快到了,阿爹和我一同坐着轿撵入了宫,阿哥自去了校场便不再坐轿了,我看阿哥骑着马甚是自在,便掀开帘子同阿哥小声说:“阿哥,我也想学骑马,你何时教我?”
“明日午时,我回了家便教。”
我想了想阿哥在校场本就辛苦,便不忍心让阿哥教我骑马了,便说道:“阿哥,我想起有个极好的教马师傅,阿哥你就好好歇歇吧,”
阿哥听完我说话忍俊不禁地说:“还记得你七岁那年,奶妈回了乡,临走时特地在京中找了一个顶好的绣娘,你却说人家技艺不精,连穿针引线都较奶妈笨拙许多,绣出的鸟儿也不甚灵气,小小的年纪三言两语便将那绣娘气走了。怎么如今盯上了骑马师傅不是?”
我就知道阿哥一向爱奚落我,只直直地盯着阿哥笑着说:“阿哥你贯会掀我老底,那不知是谁引得教习师傅落了水,在家中足足修养了半个月之久,又是谁折了景姐姐的玉簪?还有……”
“打住打住,怕了你了,”
“那有劳阿哥费些心思教遇儿骑马了”
“不敢,遇儿你可要安分些,”
“阿哥,你说什么,”
“没,快看今天的月亮甚是皎洁。”
“哼。”
“遇儿,不要再掀着帘子了,小心着了凉。”
“恩阿爹,我这就放下来。”
“遇儿,”
“阿爹怎么了”
“宫里不比他处,待会入了宫要小心些,我虽平日在府中不大苛求你懂规矩守礼节,但出来在外,该有的礼节万万不能错的。”
“阿爹我记住了,我一定乖乖的。”
到了宫门口,阿筱搀着我下了轿撵,若在平日我一跃就能跳下去,哪里又用人搀着呢?
阿哥同我走在阿爹身后,见我这样斯文腼腆,阿哥总偷偷地笑,我便故意踩他的脚,几次下来阿哥再不敢笑了。
宴席上歌舞升平,那舞娘长的和花似的,长长的裙摆却是一点也不妨碍她们跳舞。跳完了舞,皇上便邀举杯同饮,之后便向座下的一个人问好,夏羽凝坐在他身旁,我细细地看了看,许是夏羽凝的父亲。
我没在意,同阿哥讲着玩笑话,听见皇上说:“此次宴请群臣,朕还有一件皆大欢喜之事要宣布,夏家之女夏羽凝才情无双,又加温婉贤良,与太子甚是相配,”
我失了神,松了手中的杯子,幸有阿哥接住了,我看了一眼阿澈,面无表情,想是…提前知道了。
“朕特赐”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我一惊顺着声音望去阿澈离了席,正在行跪礼,“太子有何事启奏?”
“丞相之女安知遇为人明朗开怀,行事大度能容,儿臣以为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望父皇成全。”
我望着皇上,心中不知是喜是忧,这时又有人在殿中说:“启奏皇上,臣钟意丞相之女安知遇已久,以为良配,望皇上成人之美。”
是萧言玉,怎么一个个的……
“这……,丞相,”
“臣在,”
“丞相教女有方,这个难题朕可是给你了,”
“遵旨,遇儿,……太子同萧公子你中意哪个?”
我起了身,这我该如何答,全无思绪,我答得支支吾吾,“阿爹,女儿……”
阿哥正悄悄在地板上用酒写着字,我瞄了一眼,接着说:“女儿还小,还想在阿爹身边再呆两年呢,”
我话音刚落便听见阿澈说:“这倒无妨,安小姐今年十三,先定了婚约日后再行礼也无妨。”
“这…怪遇儿福薄,恐不能胜任太子妃。”
“夫妻本就相互扶持,无能不能胜任一说。”
我再想不出答语,这时阿哥站了出来说道:“臣妹尚小,对此事仍懵懂无知,多谢太子殿下抬爱。”
“安丞相,我的心意天地可鉴,我会好好照顾遇儿一生一世。”
“殿下莫要强求,我同遇儿自小相识,之间情谊无人可及。”
“哦?感情又怎能用相识早晚来衡量,你同遇儿不过是友谊罢了。”
“我”
“言玉,还不退下,太子殿下、安丞相、安小姐,是小儿冒犯了请见谅。”
“爹”
“住口,还不过来。”
我福了福身子,阿澈紧紧望着阿爹,阿爹看了看我,我一时没了主意。
阿澈仍旧跪着,皇上笑了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安丞相这事我们不要管了。”
殿中安静的有些窒息,阿哥握了握我的手,“遇儿做什么决定阿哥都会支持你。”
我淡淡开了口:“太子殿下先起来吧,石板生凉,恐久跪有违殿下安康。”
“遇儿,我此生从不轻易许诺,今日当着父皇、安丞相和百官,我风如澈对天起誓,绝不负你!”
这誓起得这样重,重得要我伸开双手才能紧拥。
…………
我神情恍若云烟,看着周围人脸上的鄙夷,自知若再不答应,明日风满京中的不是太子殿下为求一妻公然起誓,而是丞相幺女恃宠而骄,目无圣上,转而议论的不是阿爹又还能有谁
我不知如何开的口,只听见一个声音飘飘渺渺,“往后余生,相濡以沫,再不言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