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其中有诈,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谁又能拒绝这莫大的银钱呢。
何况自己只是找条船,把东西运走,到时候真出了事,两手一甩,跟他一个江边村又有什么关系。
村长思来想去,眼皮直跳,他一般念叨着“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一边感受着自己两只眼都在疯狂的跳个不停。
哎!难办!村长又觉得此事还是不妥。他心里琢磨着,还是得套出来这货到底是什么。
往往他们这种河运上的三道贩子,都不会知道货是什么,主要还是为了保命、甩脱责任。
为啥是三道贩子呢,他们只是类似于中间的介绍人,真正运货的不是他们。
而找的船,为了避免谈价不均,往往“一首”和“三道”会瞒着真正的二道贩子,也就是船商,会瞒着船商到底阅什么货。
当然船商的分成会比他们“三道”多上那么一些,这样船商也乐得闭嘴。
自从船运开始发达以来,这样“一二三”的路子就在河上形成了规矩。
“翻船”的事也不是没有,但毕竟很多地方,都会孝敬地方官一份。
所以不捅大篓子,这些地方官员都是睁一眼闭一眼,随他们去了。
村长想到这,心里又打起鼓,因为这能上万的货,定是让官家闭不了眼的那几类中的一个。
没想到这人看着,胆子竟然比大,村长眼珠子又转了转,脑子里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头,皛梅看着今日平静的江面,又一次看日落。
“少爷,向太阳神许愿只能许一次。”平川也看着那太阳,出声提醒旁边的人。
皛梅想起阿蒂玛和她一起许愿的样子,反击道:“我才不信阿蒂玛只许过一次愿。”
平川无奈的笑了一下:“那她定是只许了同一个愿望。”
皛梅惊讶的侧过头,立马又挑衅般的扬了扬下巴:“你怎么知道我许的就不是同一个。”
平川还真的有些意外,他看着皛梅被日落照的暖洋洋的脸,轻轻的:“我还以为你会有很多愿望。”
“谁没有很多愿望呢,但我只许了那一个。”皛梅提起什么都没钓到的鱼竿,“走,回去吃饭了!”
等皛梅到了院子,就看村长已经等在那了。
“大侄子!”村长上前,“饭都做好了,饿了吧?”
皛梅真心实意的点零头。
三人迈进屋子,等坐到桌旁,村长连忙道:“大侄子,快尝尝这汤!”
完拿着布将一个瓦罐推到马面前。
平川自然而又主动的接过手,给皛梅盛了一碗。
村长看着皛梅喝了汤、吃了菜,忙问:“大侄子,可吃腻了这农家饭菜?”
“可不会!叔叔这儿的饭因是人杰地灵,十分好吃!”皛梅心想在麋鹿山吃野菜,这每变着花样的饭,真的是好吃太多了。
皛梅又想起她的麋鹿山,心里突然觉得恍惚了片刻。
村长却以为这少爷是想家了,忙道:“好吃也没家里饭好吃啊。”
皛梅又想起在郝府,母亲给包的饺子,心更沉了几分。
她忙拦住这村长的话头,问道:“村长可是想好了?”
村长一愣,后又局促的搓了搓手:“大侄子,你可别怪你叔叔家子气。”
“那怎么会!”皛梅惺惺作态,自认为演的很不错。
不管平川信不信,反正村长是信了,只见村长犹犹豫豫的开口:“大侄子,这货这么……我还是想不合规矩的问一句。”
村长到这,停了下来,看着这少爷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满,才有心翼翼的开口道:“这货到底是什么,少爷能透露那么几分吗?”
皛梅又装模作样的哎呀了一声,嗔怪道:“这可就是叔叔的不是了。”
那村长一听,连忙摆手:“大侄子,你可不能怪叔叔!叔叔这也是地方的人,没见过那大世面啊,多问两句也是……也是……”
村长话头一噎,捶胸顿足,只恨不得立马表露真心。
“叔叔也是害怕啊!”村长长叹一声。
皛梅又夸张的做了一个恍然的样子,对村长道:“我自是明白叔叔的担忧。”
“哎!”村长感叹,“我们这就是一个江边的村,这几年日子刚好过了起来。”
皛梅手里搓着个东西,皱起了眉头,她似在掂量什么。
村长难得看这少爷认真的表情,一时竟也没开口,这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皛梅像是深思熟虑过才:“跟叔叔句实话,我就是看上了叔叔这村子,更没什么名气。”
村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地方没人注意,低调!更隐蔽。”皛梅压低了声音,话里反而带了几分蛊惑的意味。
村长毕竟也是个人精,一听就明白了,什么纨绔子弟,人分明是有备而来,这叔侄叔侄叫的亲,都是假象!
“不过,我的货,村长根本不用担心。”皛梅换了个姿势,在桌子下面翘起了二郎腿。
“哦?”村长一挑眉,“大侄子,此话怎讲。”
皛梅嘿嘿一笑,晃悠着脑袋,似是在开玩笑般:“我后面可有人保。”
这时皛梅脸上带上了几分得瑟,勾着嘴角、挑着眉毛。
村长早就猜到这少爷背后定不简单,见人愿意,就摆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只要这货能出去,不光银子,还有地位。”皛梅眯了眯眼睛,“啧啧。”
村长眼珠子又转了转:“大侄子可否给个提示?”
还没等皛梅开口,一旁的马先开了口:“少爷慎言。”
皛梅一眼瞪过去:“你还管起少爷了?”
“的不敢,的越矩的。”平川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
皛梅又转回头看向她的“亲叔叔”,慢慢的抬起手,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村长:“这?”
皛梅笑笑不再话了。
村长被那三根手指头迷惑,一时半会并不能确认皛梅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边皛梅又开了口:“叔叔,色晚了,好好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