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苏家张灯结彩,腐朽的大门被漆得朱红,高高的红灯笼被秋风吹得左摇右摆。
左邻右舍齐聚在苏家院里,十分热闹。
王大耳朵点了鞭炮撒丫子往院里跑,此时,驴车栽着宋云和苏小梨已经到了。
苏铁根得意洋洋地给邻居们发水果发糖,有邻居嘲笑他,说他这是饿狼逮着兔子了。
苏铁根不理那人,只惦记着跟宋云早早拜堂。
苏小梨被安排在头席,跟着苏铁根的女儿大铃铛和徒弟王大耳朵一起坐。
王大耳朵把身边的苏小梨上下打量个遍,瞧着她娇俏的小模样悄悄咽口水,殷勤的为苏小梨夹了一只鸡腿。
“我不吃。”苏小梨又把鸡腿夹回盘子里去,她只稍稍一打量这男人的德行,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旁边的表亲开大耳朵玩笑:“大耳朵,这可是你碗里的一块‘肉’啊!”且顺便夹起一块红焖肉来同样打量着苏小梨姣好的身材,若有所指的说。
王大耳朵白了碎嘴的邻居一眼:“胡说!”
他心里清楚,他跟大铃铛虽然没有媒妁之言,但也算是亲梅竹马。再说苏铁根没有儿子,收他为徒的时候打的就是招上门女婿的主意。
大铃铛瞧着苏小梨比自己漂亮心里很不舒服,又看王大耳朵对她殷勤,这股火气就冲上来了,啪地摔了筷子。
“人家爱吃不吃,显着你了?”平时王大耳朵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跟哈巴狗似的,这会见着苏小梨把魂儿都给丢了。
大铃铛是苏铁根捧在手里的宝儿,被惯得恨不能上房揭瓦,王大耳朵让惯了大铃铛,被她这样一呵不敢说话。
苏小梨心里在替母亲委屈,此刻又觉得耳边聒噪,烦得很,低头吃自己的,不想理人。
她这样子落在大铃铛眼睛里很是清高,无形中让大铃铛在气质上输了一大截,心里不痛快,就想找她麻烦。
“哎,你叫小鸭梨啊!你这名挺好记哈,但是不太好听,听着骚气,你妈咋没给你取个小桃子啊,小蝴蝶啥的呢?”
苏小梨一口米饭刚攫到嘴边,被大铃铛这么一挤兑,难以下咽。
她不想在母亲婚礼上闹事,硬生生把那口米饭吞了下去。
见苏小梨不理自己,大铃铛还以为她好欺负:“我叫大铃铛,我在苏家的时间长,以后你就管我叫姐姐吧!”
大铃铛瞪着贼溜溜的大眼睛等着苏小梨跟自己低头,苏小梨恨不能把手中的一碗米饭全拽在大铃铛脸上。
“你这名儿也挺好听的,不比我的名儿差,铃铛,还是大铃铛,不过我瞧着你这人,觉得大铜锣这个名字更适合你。”
大铃铛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苏小梨这是在骂她烦人呐,她哪儿受过这样的委屈,憋着闷气挤兑道:“我让你叫姐姐呢,你叫啊!叫啊!”
苏小梨不理她,话头被王大耳朵接了过去:“你可得了吧,人家比你大,在说人家妈是明媒正娶,这要再早个二十年,你这身份叫……叫庶出。”
大铃铛当即火冒三丈起来,拍桌子瞪眼:“你胡说八道,我妈要是没死,还能有她们娘俩这一出?”
她指着苏小梨,见她还在吃,心里更火“呸”地一声,往苏小梨碗里吐了口唾沫:“我让吃!让你吃!饿死鬼托生的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