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是没法吃了,苏小梨放下碗筷往屋里头走,听身后大铃铛扯着嗓子对王大耳朵谩骂:“你就是我们家一条看门狗,还敢骂我,你可别认错了主人!”
王大耳朵战战兢兢:“我没骂你啊!我说的那是在古代……”
苏小梨进屋关了门,大铃铛和王大耳朵的声音被隔在门外。
一顿饭的功夫,她把苏家人看得明明白白,苏铁根这个小女儿刻薄任性没脑子,王大耳朵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看样子她和母亲在苏家的日子是不会太平了。
要不是为了原主她妈,她早就把大铃铛踩在脚底下撕了,在2020的办公室里,大铃铛这种人“活”不过试用期。
坐在房间里,一扇木门把院子里的热闹隔了个严实,还能躲一会儿清净。
苏小梨还真是有点累了,仔细看了看房间,一张土炕摆着一几方桌,靠窗一面雕画刻草的实木衣柜。
陈设看上去有点旧,倒是扎扎实实比原主家富裕。
土炕熏着是热气儿,让一路受过秋风的身体暖和了不少,人也犯困,刚想扶在桌上趴一会儿,忽然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
“谁!”
她心里一惊,这扇窗户挨着后院,后院荒凉,很少有人去,难道是有人没安好心?
“我!”
一把熟悉的声音传进来,陈石头顺窗跳入。
苏小梨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落了地,不过没想到是陈石头,讶异地问他为啥有门不走要跳窗户呢?
陈石头急迫之中一把拉住苏小梨:“快跟我走,回头我再想办法救婶子去!”
苏小梨当然不肯走,回苏家这主意是她妈拿的,她这一走还不一定闹出什么事儿来,再说能上哪儿去?
陈石头粗糙的大手抓得她胳膊生疼,她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想跟陈石头好言好语说明白,可细说起来太长,例如她妈是怎么想的,她又是怎么想的。
眼下孤男寡女偷偷摸摸在一个屋里,也不是说话的时机啊!
陈石头见苏小梨吞吞吐吐,还以为她有难言之隐:“是不是苏铁根那个混蛋威胁你和婶子了?你跟我走,回头我去找她说理去!”
“哎呀不是!”苏小梨急躁起来,拿手推他:“有机会我细跟你说,你先回去!”
无奈陈石头块头太大,苏小梨那点力气推在他身上犹如螳臂挡车。
陈石头的四方大脸上两道浓眉紧紧一皱:“啥时候说啊?等你妈跟苏铁根洞了房,那可就晚了。”
这个倔种执拗起来险些把苏小梨甩了个踉跄。
苏小梨警惕了一下四周的动静,这才小声将事情原委跟陈石头说了一遍。
陈石头听后眉头皱得更紧,得知了宋云的想法也跟着为难,一下泄了气,长长叹息:“早知道会这样,咱俩就应该早点把婚事定了,我把你娶回家,婶子也不用跟苏铁根受这委屈!”
苏小梨看出陈石头是打心底里愧疚,不由得心里一惊,听他这口气,是早跟女主私定终身了?
原来女主和陈石头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自己可不是,她又没法跟陈石头解释,只能用缓兵之计劝陈石头快走。
两人这一面见得这样偷偷摸摸,这年代民风保守,被撞见指不定传出什么闲话,想罢把陈石头往外推。
苏小梨好说歹说陈石头终于跳窗走了,她这经历了两个年代的小心脏跳动得跟擂鼓一般激烈,刚要将窗子关上,忽然听门外咣噹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