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九章 郭小五(1 / 1)请空白谢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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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我曾祖父躺在床榻上五年了,期间从未笑过,饶是过年过节,府内里里外外都热闹,个个欢声笑语的,可曾祖父还是没能高兴起来。昨儿我无意间提到你,说了你一些……嗯,一些趣事,曾祖父听着听着,竟然笑了!”

李横步伐慢了下来:“你曾祖父是谁?”

郭敬城甚是傲气地回道:“顺国公!”

李横彻底站定了,郭敬城惯性往前两大步,复又退了回来,看着怔忡的李横,他觉得李横是被他的出身吓着了:“你也别怕,我曾祖父虽然病了,自病后也不爱笑了,但脾气不坏,你下学后同我去见我曾祖父,好好说话,定然无事。”

李横确实是吓着了,他记得郭通那厮不是只比他儿子大两岁么,林宥业还活蹦乱跳的,怎么郭通都躺床榻躺五年了:“你曾祖父具体是在五年前的何时病的?”

郭敬城不明白李横问这个做什么,但有求于人,还是答了:“具体日子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在中秋过后不久。”

“家师逝世之后?”李横问。

郭敬城慢了两拍反应过来,李横说的是前首辅林衡,想了想点头:“没错。”

林之茂被李维双匆匆带过来当救兵之时,恰是李横问郭敬城可知郭通得的是什么病,因何没治好等等,可惜郭敬城只有一片孝心,对郭通的病情却是不甚了解。

李横应下了郭敬城的请求,决定下学后便走一趟顺国公府。

郭敬城走后,林之茂同李横道:“郭小五那厮自来做事就是这么霸道,不过郭侍讲很治他这个脾性,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的,届时郭小五敢闹,我们就闹到顺国公府去,让郭侍讲好好治治他!”

郭敬城在郭家排五,林之茂在林府也排五,俩都是五,又俩都互看不顺眼,从来都是你喊我郭小五我喊你林小五的。

郭侍讲则是郭敬城的父亲,翰林院侍讲学士,从五品,乃郭世子的嫡长子,是郭通的嫡长孙。

郭敬城能这般霸道,要人帮忙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仅因顺国公此世袭罔替的封号迟早会传到郭敬城手里,还因着郭世子乃驸马爷,尚当朝婉仪公主。

郭世子与婉仪公主育有两嫡子,嫡长子郭侍讲与嫡次子郭知府。

长房一家迟早得继承顺国公府,因此郭侍讲成家立业后,便搬出原先随父母住的公主府,回到顺国公府住,替郭世子于郭通膝下尽孝,曾孙曾孙女绕膝,得享天伦。

李横记得郭侍讲一家一搬进顺国公府住,郭通这厮当晚便请他过府大醉了一场,说得孙儿曾孙曾孙女在旁侍奉,此生足矣。

二房一家则因郭知府外放杭州,正四品地方官,郭知府夫妻二人长年在杭州,只留下两嫡两庶四子在公主府替他们尽孝,侍奉郭世子婉仪公主此祖父祖母。

大约因着自小便在郭通跟前晃悠,郭敬城跟郭通很是亲近,曾祖孙俩的感情很是深厚,郭通一病,躺在床榻上五年,郭敬城此曾孙比郭家上上下下还要焦急。

五年前郭敬城九岁,控制不住情绪,时常红着眼眶去见郭通,把郭通心疼得哄半天,后来被郭侍讲晓得了,把郭敬城好一番教训,言明往后再让郭通反过来哄郭敬城,便要把郭敬城禁足。

郭敬城在外闹虽闹,回到顺国公府,特别是到郭通跟前,性子却是乖巧得很,跟只兔子似的,只时不时因郭通不笑,他试了好多法子也没让曾祖父开怀,而暗下自责了不知几次。

趁着下堂歇息的空档,林之茂把他所知关于郭敬城之事尽数告知李横。

李横听后抿着笑:“倒是看不出来,这郭小五还挺可爱的。”

“什么可爱?”林之茂嘟着嘴儿十分不苟同,“他也在他曾祖父跟前能小小可爱一下,一离了顺国公的视线,哼,他可无法无天了!”

往前没少被郭敬城扬拳头威胁要揍掉他又娇又美的脸,林之茂这会儿还记着仇,着实听不得李横说郭敬城可爱。

日暮下学,郭敬城第一时间在隔壁班崇文堂过来,见李横还在收拾书囊,快步走近,话也不说,直接三两下帮李横把书本一把全塞进书囊,看得李横一阵无语。

林之茂不想跟着去顺国公府,吕云弓也不想去,李维双则是不敢去,结果李横一人上了公府大车,与李维双回李宅的方向背道而驰。

李维双拉住林之茂问:“阿横去顺国公府,不会有事儿吧?”

林之茂甚忧虑:“我担心阿横一个不如郭小五的意,会被郭小五揍。”

“那我得去!”李维双说着人便要冲出去,意欲追上已走出老远的公府大车。

吕云弓眼明手快,赶紧把李维双拉回来:“你别听小茂乱说,郭小五这个人虽有些霸道不讲理,但在顺国公府里,他可不敢闹事,要不然准得挨郭侍讲一顿禁足。”

李维双哦了声,把心放回去,迤迤然与林之茂吕云弓挥别归府。

公府大车由顺国公府侧门进,直接到的二门,下车进了二门后,郭敬城鬼鬼祟祟地带着李横往主院走。

李横边学着郭敬城猫着身弓着步往郭通的松平院走,边忍住笑问郭敬城:“你邀我来,是瞒着你父亲的?”

郭敬城不好意思地回头:“曾祖父的事儿,往前我和父亲提过不少建议,每回都是招一顿骂,此次带你来见曾祖父,我要是提前跟父亲说,父亲肯定不同意。父亲总告诫我,说曾祖父需静养,让我少想一些乱七糟的事儿,少扰曾祖父的清静。”

李横笑意越发浓了,觉得郭通此曾孙真真有意思。

进了松平院,郭敬城的小厮保田立马先行一步探路,显得十分有经验。

李横见状道:“看来即便有你父亲的告诫,你还是没少干扰你曾祖父清静的事儿。”

“我父亲迟早会明白我的苦心的!”郭敬城头也没回,全神贯注地跟在保田后面:“我跟你说,松平院里有我父亲的眼线,得避开才行,你别再说话了,要是被发现,我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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