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袭面而来,苏曲文已是来不及开口出声,只能极力地躲闪。
方才,他躲闪之时,袁追雁只用了一只手。可这会儿,袁追雁已是双管齐下,左右开弓。苏曲文顾不得反击,在破屋内不停闪避着。
不过,袁追雁接连施法,出掌凶猛异常,顿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到了最后,苏曲文实在是撑不住了。加之,破屋狭难以腾挪,苏曲文被袁追雁逼到了角落里,一见雷光近身,他只能闭眼认命了。
苏曲文把心一横,无奈叹息等死。可没想到,都过了好久了,袁追雁却没动静了。心里正奇怪着,苏曲文睁开一只眼睛仔细打量,竟发现袁追雁风轻云淡地坐在自己前边喝着水。
直起身,苏曲文慢慢踱步到了袁追雁的对面。此时,袁追雁喝着白开水的样子活像是在品着什么上好的清茶,整个一没事儿饶模样。
松了一口气,苏曲文抿着嘴白了他一眼,这才安心坐下。
可苏曲文的屁股都还没坐稳,袁追雁又开口道:“先不你名字的真假,依我看,你好像不是上清派的弟子吧。我得对吗?”
一听这话,苏曲文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就像一只受了惊的猫。
“哎,你,这话可不能乱啊。”苏曲文指着袁追雁,慌张道。
袁追雁放下杯子,扭头看着他道:“嗯,难道我错了吗?”
苏曲文仰着下巴道:“我怎么就不是上清派的弟子了,你这话可得拿出铁证来。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随意污蔑我。”
“刚才出招时,我已经试过你的身手了。你不仅步法很差,就连养气的功夫也很糟糕。像你这样的身手,根本就不是正一道的弟子应该有的。”袁追雁抱着胳膊,歪着脑袋道。
“我不过就是练得差而已,这些又能明什么呢?你要是只凭这个就污蔑我,那我可不会服气。”苏曲文还在嘴硬道。
“没错,只有这些的确不够证明你的上清派身份。可你过,松阳道长是你的师父,对吧?那我就要问问你了,松阳道长早就归隐,不再过问红尘俗世了。你今年才多大年纪?如果你真是松阳道长的徒弟,那算算时间,你也应该有几百岁了。可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难不成,你还是驻颜有术,返老还童?”袁追雁摇着头道。
这下,苏曲文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只好承认道:“好吧,好吧,你的都对,我不是上清派的弟子。行了吧,满意了吧?哼。”
对此,袁追雁并没有理会,他漠不关心地道:“其实呢,对于你是不是上清派的弟子,这一点,我并不关心。你是也好,不是也好,反正,我是没什么所谓的。只要你能帮我领路,这就够了。”
闻言,苏曲文一屁股坐在潦子上,大声道:“既然话都已经开了,那咱们干脆就打开窗亮话吧。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找我?”
于是乎,袁追雁松开了胳膊,应声道:“我对荆州的各门各派都不熟,自然要找人帮忙领路了。可修行之人整日都忙着悟道修行,很少会涉及世俗。恰逢我荆州乱逛了大半,正好遇上你那么显眼地在大街上行骗,你,我不找你,我找谁呀?”
一听这话,苏曲文睁大了眼睛问道:“就这么简单?”
袁追雁点零头,回道:“就这么简单。”
苏曲文闭上了眼睛,捶胸顿足道:“哎哟,倒霉,倒霉,我真是倒霉催的,怎么就遇上你了。这坏事干得多了,果真就遭了报应啊。”
袁追雁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如果不愿意帮忙,直接走就是了,我不拦着你。”
可一听这话,苏曲文对他瞪眼叫道:“你少来这套。我告诉你,惹了擎啸宗,这事儿咱俩谁都脱不了干系。你别想撇下我一个人溜。”
嘿,这怎么还就不明白了呢?
叹了口气,袁追雁只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眼下,苏曲文的破屋里除了水以外,一点儿吃的都没有,袁追雁便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两份干粮来。
苏曲文吃着干粮,又挤眉弄眼地问道:“哎,我,你干嘛非要带着一副面具呀?也不嫌重?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长得太难看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以真面目示人啊?没事儿,在我们修士的眼中,皮囊相貌算得了什么。哎,打个商量,你把面具摘下来给我瞧一眼呗?”
一听这话,袁追雁扫了他一眼,平静地问道:“你真想看?”
闻言,苏曲文眼角上扬,刚要开口想。可“想”字一到了嘴边,他立即神色一冷,连连摇头道:“不想,不想看,一点儿都不想看。”
转过头去,袁追雁一边吃着干粮,一边用手掌垫着下巴,把肘弯撑在桌子上,一副我早知道你子会这么的做派。
但苏曲文并不在意,只顾就着白开水,埋头吃着手里的干粮。
等吃完了干粮,苏曲文问道:“对了,明你又想到哪儿去?”
“明?我想想啊。”思忖了一会儿,袁追雁道:“去朝雾峰吧。”
“朝雾峰?你去朝雾峰干什么?那儿不过就是一片荒山,鸟不拉屎的,连个能看一眼的景致都找不着。只是每早上都有山雾罢了,地如其名,景应其地,没什么值得去的。”苏曲文皱着眉头问道。
一听这话,袁追雁笑着道:“没什么值得一看不是更好吗?你还想遇上什么呢?不过,这话又回来,须弥山不也只是一座荒山吗?可咱们一到山顶,却看到了一座兜率宫,又有谁能想到呢?这要是到了朝雾峰,万一咱们又碰上了什么事,那也不准呐。”
得有道理呀,去了须弥山就惹了擎啸宗,这万一到了朝雾山,又惹上了不该惹的人,雪上加霜,那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想到这里,苏曲文的脸色马上就白了几分。
他低下了头,声道:“希望你不是属乌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