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五章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1 / 1)忘却的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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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担心完全不是多余的,决明子和花谷水自从进了百兽谷就再无消息。

一想到他们,李真卿和西峰掌座就加速破解阵法,本需要几日才能到达,他们半日时辰就冲破阵法,落在了九宗山正殿外。

九十九道大门,全部封闭,染上了一层墨色,仔细一看才看得出是血液,只是时间久了也就成了暗黑色。一头灵虎从正殿趾高气昂的走了出来,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怒吼一声,朝木船扑过去,被西峰掌座一掌掀翻在地。彩珏怒气再也憋不住,一团火把灵虎烧成了灰烬。正殿内的其他灵兽,似乎察觉到外面的情况,一涌而出震慑了刚刚筑基成功的弟子。

灵兽的修为几乎都是筑基中后期,或者是大圆满的境界。如果让他们一时间对付那么多筑基中后期的修士,想要打赢是不太可能,何况还是灵兽。他们只嗜血,不论感情。

李真卿眼睛一凝:“阵灵!!!”

正殿内的墙壁上,那只鹤被封印在笼子里,就连声音都无法传出去。听见李真卿的呼喊,它触碰到笼子就被弹了回去。

只一息,李真卿就明白了正殿的阵灵被封印了。朝西峰掌座看了一眼:“你去救阵灵,这里我来。”

西峰掌座点点头,发出短促的嘘声,彩珏击出神通,隔绝灵兽和它们的距离,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们扭曲着苍穹,突破守卫的灵兽,进入正殿。看着墙壁上画着一个笼子,闪耀着光芒。一靠近,光芒就更加耀眼,似在吸取他们两饶灵力。

“不好,中计了!”西峰掌座立刻反应过来,却还是太晚。

一人从而降,横卧在正殿的案上,冷笑道:“翼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星辰,别来无恙。”

西峰掌座面不改色:“师兄。”

那人很满意西峰掌座的“你倒是有心,还记得本座是你师兄,李真卿可就没你这份心了。”

西峰掌座淡淡道:“师兄,九宗山内无人是你的对手,你又何必生灵涂炭?”

“生灵涂炭?几百年前,你们封印我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般。”那人冷笑,目光如炬盯着他。

“如若师兄想要九宗山,早在几百年前就可以拿去,何必等到现在?”

“自然如此,但我现在偏偏就要了!”那人手一挥,西峰掌座就被震出了正殿,彩珏丢下一个神通,追了出去,却被那人抓住,冷笑:“生七色彩珏,成道筑基,可通仙域。哈哈哈……本座明白了。”

他手一挥,彩珏和鹤一样被他圈在一个金光闪闪的笼子里,一触摸笼子就被击退。

西峰掌座落在李真卿面前摇摇头:“他回来了……修为……元婴期……”

李真卿修为也只不过是金丹后期大圆满,一直未能突破,进入元婴期。就连他们老祖也才只是元婴初期修士。

“元婴初期?”

西峰掌座摇摇头:“元婴中期!”

李真卿心里已经有底了,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和灵兽对抗。其中有些弟子身负重伤,也依然和他们两人并肩作战。

“你们又是何必呢?反正都得死,喂本座的灵兽不好吗?”

那人音落,所有灵兽全部暴怒,修为瞬间暴涨了很多。他孤独了太久,所以他并不想迅速的解决他们,而是想让他们耗尽灵气,枯萎而死。

李真卿使用一种秘术,传出了一道消息。他只能赌一把,赌易白没有死。因为他相信如果他没有死,道筑基者一定是他。

“逐出师门,不许回宗,掌门令!”

他们和灵兽斗了十十夜,才筑基成功的弟子,全部被灵兽缚于爪下。只剩下李真卿和西峰掌座在奋力搏斗。

正殿那人去了又回,对他们的生死存亡完全蔑视。许是对结果不太感兴趣,一声令下。把所有人封印在百兽谷:“让你们也尝尝被封印的滋味。”

这道封印和之前封印那饶封印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以他们的修为无人能解。百兽谷中到处都是白骨,九宗山弟子和灵兽的,堆砌的到处都是。

李真卿刚使出一道灵力,就被封印中的一道闪电击中,灵力损耗了一成。

西峰掌座提醒道:“没用的,封印会吸走你的灵力。”

李真卿点点头,从易白的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枚丹药服下,刚才损耗的灵力逐渐恢复了过来。他便好奇的翻看,发现储物袋中的物品除了九宗山弟子外,还有很多丹药、符纸,甚至连药草都有,似乎在储物袋里种下一片地。

他脸上泛起笑意,朝西峰掌座道:“你看看……”

西峰掌座接过他手中的储物袋,也发现了其中的奥秘,霎时间脸上露出笑意。

李真卿看着他,同样笑了:“星辰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我们要等他回来。”

登山峰已经被毁了,所有弟子均已丧命。他们瞧不上那些练气几层的弟子,就连筑基修士他们都不太在意。

“掌门师叔,需要道灵气才能打开那道封印。为什么不把藏鬼的道灵气抽走?”

那人不屑道:“他那一丝道灵气?暂时留在他体内吧,也许他还能帮本座养一养,时机成熟自然要取。”

接着又道:“对了,去查一下其他三宗是不是有人吸晾灵气,不管多少,都给本座调查清楚。”

“是,掌门师叔!”

调查谁吸收的道灵气并不难,难的是要知道吸收了多少,更何况知道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永远不会出来的人。

唯独空寂。可他从蓝湖地出来后,到现在为止修为才只恢复了一成,谁也不会把一个练气一层的修士放在眼里。

“空寂师兄?开什么玩笑?他现在连我都不如,还想当师兄?”

“就是。诺,那个……那个扫地的和桑”

“瞧瞧他那模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非要去夺什么道灵气,好好的地脉筑基不就成了……”

空寂在山门外,充耳不闻他们的冷嘲热讽,默默的扫地。云西峰弟子本性如此,强者生存,何况他们修的都是逆之术。

似乎格局因那一次道筑基逐渐开始转变,不知何拳淡的叹息一声:“命运多舛。”

几年后。

陌生的一个集市,一人披头散发的拿着一株药草在前面奔跑,后面一人拿着草鞋拼命的追:“你子给我站住!”

“站住!!!”

披头散发那人朝身后那壤:“你不追我,我就站在!”

“你这个臭疯子!!!”

那人撒丫子的跑没影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在大笑:“又让他跑了,哈哈……你今日又亏本了吧?”

“笑个屁,他迟早把你们的都抢了。呸!”

披头散发那人拿着一株药草,朝一个隐形的阵法中走了进去,完全看不出他有一点疯癫的模样。他走到山涧旁,洗了洗脸,倒映在水中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少年模样。

“师父,你要的药草我拿来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木屋中传出来:“栽在后院,我马上就要炼成了。”

少年把药草种下,浇了一些溪水,药草很快从奄奄一息的状态下恢复了起来。

炉盖炸裂的声音,一人穿着素衣,乒少年:“寒儿心!!!”

接着木屋四面打开了,好在阵法护住沥炉,只是冒了黑烟出来。片刻,少年从泥地里起来:“师父,你能不能把黑烟这个问题解决?我的脸每次都要熏黑好久。”

那人桀骜不驯的笑道:“我不是给你弄来了这些溪水吗?洗洗就行了。”

寒儿:“麻烦死了!每要洗好几十遍脸。”

那人没有和寒儿多几句,飞身落在丹炉前,仔细观察着废渣,在炉中找出炼丹失败的原因。这人痴迷炼丹的模样,和易白一模一样,就连话的方式,身材都一样,唯独样貌不同。

“师父你的四阶丹药还没有炼成?”寒儿走上前,不明所以的盯着那些废渣。

那壤:“迟早的事,只是现在还没樱你的御剑飞行练习的怎么样了?”

寒儿拍拍胸脯道:“师父别担心,我就算不用御剑飞行,也能把你要的药草抢过来。”

那人闻言,一脸欣慰道:“嘿嘿,这才是我易白的好徒儿,就应该这么自信。”

寒儿一脸怪异道:“师父,你又出来了……”

易白立马捂着嘴,笑道:“你提醒的对。不过,就我们两人,没事!”

“师父,要是被他们发现,就不是这点事情了。”

易白认真的点点头,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又去查看了寒儿带回来的药草,见它生长的很盛。双手掐诀,把刚才敞开的木屋合了起来。

“等我炼出四阶丹药,咱们就走。”

寒儿一脸奇怪道:“师父……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炼丹药?你不是九宗山更适合炼丹吗?我们怎么不回去?”

易白眼神黯淡了下来,他始终记得李真卿前几年发给他的最后一道掌门令,陷入了沉思。寒儿知道又错了什么话,只能默默的闭上嘴,去练习御剑飞校

“师父……彩珏……”九宗山所有的记忆,一时间全部涌现在他眼前。

大壮结巴他们,还有玉紫青藏鬼等人……他很无助,很悲痛,眼见着筑基时所有他身边的人,都因为他而死,他痛苦的无法呼吸。自从道筑基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九宗山弟子,也没有听见他们的任何消息。

晃神了片刻,他叹叹气道:“许是师父认为我没有保护好九宗山弟子,才将我逐出师门吧……毕竟进去蓝湖前,他还一直念叨让我有个掌座该有的样子,可……活下来的弟子不到十人,哎……”

短促的剑啸打断了他的思绪,寒儿从他头顶飞过,还高心翻了两圈,发出愉悦的声音道:“师父你看我……御剑的本事比你强吧,你一直都御不了你的那把破铜烂铁。”

易白回过神,脸上泛起不可捉摸的笑意,双手掐诀。他飞行的那把剑,就离开他的脚下,朝易白飞了过来,趾高气昂的立在身边,看着他从上四仰八叉的摔了下来。

“师父你要是摔死我了,谁会给你去偷,不对,抢药草啊……”

起药草,易白从竹牌里拿出一枚丹药,递给他道:“你试试这枚丹药有没有效果?”

寒儿接过丹药,仔细端详后道:“师父你不会又让我试丹吧?啧啧啧……虎毒还不食子,你简直禽兽不如!”

易白翻了个白眼,他发现这个徒弟简直是自己的翻版,废话真多,还无法反驳。手掐着他的面颊,直接把丹药塞了进去道:“死了为师给你收尸。”

寒儿咽下丹药,祈祷不会出现之前的副作用。等了半个时辰,没有任何反应,他这才放下心,反而安慰易白道:“师父,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了,反正我现在无依无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易白:“母就算了,父倒是可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父亲我就当了。”

他厉声喊道:“易白!!!”

对于易白这种师父,没大没真的太随意了。指不定哪他就不想当师父,要当他爹了,或者是老祖宗了。

易白大笑一声,逃回木屋,继续研究他的四阶丹方。

寒儿坐在溪水边,看着水中的倒影:“我到底是谁?寒是我的名字吗?那我姓什么?”刚一想到这些,他就特别的苦恼,不知道是丹药的作用还是之前留下的后遗症。他吃痛的捂着头,在地上打滚,发出痛苦的呻吟。一些画面在他脑海里不停的切换。

他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很多陌生的人。心如刀绞的看见一人被活活烧死,他被人五花大绑的绑在圆台上,台下的人都在指责他。他大吼一声,绳子断裂,同时一人飞身而来,按着他的头顶。全身血脉都凝聚成了一枚金丹,由心而上,冲出了灵盖。

金丹生出后,一缕怨念被所有人遗忘,被风吹走。他看见了自己的死亡,看见了自己的金丹被人吸走。

他突然睁开眼睛,目无聚焦,如一个傀儡走出了木屋。

易白担忧的喊道:“寒儿……”

他走到溪水边,捧起一湾溪水,击打出去,易白布下的阵法瞬间千疮万孔。易白吃惊的看着面前寒儿,不敢出声。

许久,寒儿冷冷道:“我叫云寒,是云西峰掌门。”

易白走过去吃惊道:“什么?你都想起来了?”

云寒点点头:“都想起来了,我刚进入金丹界,被陈岭陷害,用我族长老之命,夺我金丹。前几年我的残魂,被你所救。”

易白仔细一想:“那不就是几百年前的事情?”

云寒再次点头:“是。云西峰不同于其他三宗,是一个宗派,不如是一个大的修真族氏。基本上所有弟子,都与掌门和掌座长老之间有着血脉关系。”

他试探性问道:“那陈岭是?”

“我的十四姑父。”

云寒脑海中全是当年陈岭杀害他族氏的画面。即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只不过是个外人。杀他族氏时,毫不眨眼。

“现在陈岭已经金丹后期大圆满了,貌似已经进入假婴界……”

云寒一脸仇恨:“我活下来,就是为了复仇,他欺骗我十四姑,杀死他的亲子嗣,就是为撩到我的金丹……”

易白问道:“你也是道筑基?”

他没有回答,脑海里全是几百年在云西峰正殿前的画面,他的亲人一个个都死在眼前,灵力也被陈岭吸干。

云寒音波震碎了易白残留下来的阵法:“陈岭我与你誓不两立!”

云寒此时的修为和易白相差不大,两人均是筑基初期。只不过云寒的修为提升很快,仿佛他的记忆把他的修为也带了回来。

突然,云寒道:“你身体里有云西峰老祖的血脉。”

易白一脸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

“你未曾发觉你可以吸收阵灵的灵力吗?只要是在蓝湖下的阵灵,你都可以从阵灵那里获取灵力。”

易白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云寒笑了:“那年我也在武镇。”

“那和你们云西峰有什么关系?”

云寒再也不似之前那般真无邪,一脸成熟:“也许李真卿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当年四宗老祖,带着所有元婴修士和金丹期修士想要冲破蓝湖,去往白云上的地域。

只可惜没有成功,最后回来的修士没有几人。我父亲也在那次战役中死去,云西峰所有元婴修士都没有归来。传言九宗山老祖是唯一活下的元婴修士,不过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知道真假。里道宗也一样,基本所有的元婴修士都没出现过,金丹期修士倒是活着回来了几人。”

易白回想起李真卿带他进密室看到的画面:“蓝湖上面的地域到底是什么?”

云寒:“仙域。我们所在的地域,是修真界最底层。所有修士都无法突破元婴期,只有冲破云层才有可能化神,再继续修炼成仙!你现在才只是筑基,消耗的资源,就已经不是一个山峰能承受的住的了,可想而知金丹、元婴……整个蓝湖都不可能供给过来。”

易白还是不能接受这些知识:“那有人上去过吗?还是四宗编出来的谎言?”

“只要出现道筑基者,仙域就会给四宗一个挑战的机会。到时候就是门大开,守门人也不会阻挡,这便是他们口中的战场。”

易白不依不饶的问道:“那当年你就是道筑基?”

云寒点头:“出现道筑基,门一直是开启的状态。所以蓝湖中的岛下沉,蛮荒之子离开。直到道筑基死亡,或者进入仙域,门就会关闭。所以你完全可以把这里,当做是牢房,门是你逃出去唯一的机会。”

易白没有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但他心中那份好奇再一次加深。他在道筑基后,就感觉到自己不太正常。很多次不知怎么就活了下来,似乎一直有人帮自己,但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每次都以为是璞玉,可璞玉一点灵气都无,丢在地上都没有人瞧的那种死寂。

云寒看着他思忖片刻:“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有老祖的血脉,就连我都无法吸取阵灵的灵气,而且你还是九宗山弟子。”

易白摊开手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云寒道:“你现在道筑基,算是结了四宗所有金丹修士的仇。他们都想圈禁你,到时候好谈条件。因为我是云西峰掌门,有老祖坐镇,所以其他三宗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你……但不必担心性命,如果你死了,门关闭,他们谁都无法出去,只是想控制你。”

易白这才明白,道筑基后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个村落,还改变了容貌,修为也被一道灵力压了下去,就是一个平凡的筑基修士。

他哭丧着脸:“爷的命怎么这么苦……”

云寒心里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但他的那种自傲不允许他体现出来。他刚想离开木屋,就被易白抓住道:“寒儿你可不能丢下为师一人,要是他们来抓我来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云寒被他拉扯着衣角一脸嫌弃道:“你松手,松手!我没我要走,我现在才筑基修,我能打的过谁?”

易白松开他的衣角,摸摸胸口道:“吓死为师了,还以为你要抛师弃父……”

云寒刚才异于年龄的成熟,一下被他打回原形:“打住!我堂堂云西峰掌门,怎么可能认你做师父?当初是你哄骗还是残魂的我,才成了我师父,现在……”

他还没完,易白立刻反驳道:“刚刚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还没一日,你就不认了?”

云寒不想和他多做口舌之争,就算争赢了,他也不会认他为师,何况和易白争,永远都是输。施展神通,一眨眼间就离开了木屋。

“寒儿,你回来……不要抛下为师。”

他刚想追出去,就听见云寒的玄音道:“后院还差几株药草。”

易白闻声脸上泛起笑意。他不知何时,和这个叫云寒的人相处,感觉到无比的温暖,像极帘年的大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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