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俪不由啊了一声,满是心痛地看着他:“你想让我帮你脱胎换骨?强行由妖转人,此术不但痛苦无比,转换人身不但法力俱无,更是病痛缠身,寿命不长。死后更是魂魄无存,再无来生。你可想清楚了?”
苟不理坚定地点头:“我乐意,我要和她在一起,哪怕就只这一世也罢。我要做她的夫君,我要照顾她这一生一世,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样……俪姐姐,只有你能帮我了。”
张俪怜惜地看了他半晌,终是道:“先带我去看看她。”苟不理欣喜地带着她往修行之处飞去。
韩鹤猜测:“她是不是打探清楚了再一起动手?要知道最毒妇人心啊……”哪怕面对众女吃饶目光,韩鹤也是将心中的话了出来。
快到时,两人落地,苟不理却变成了张泽的模样,张泽惊愕地看着他。
张俪也是奇怪,苟不理有些不好意思地:“俪姐姐,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那看她快醒了,我……我就变成了泽哥哥的模样。”
他声音越越,因为看见张俪脸色越来越冷,“俪姐姐,你是不是不高兴我用泽哥哥的相貌?”
张俪冷哼了一声:“若她是个只重相貌之人,你也不必为她牺牲多年修为。”
苟不理急急分辩道:“不,她不在乎的,是我自己一开始自卑……俪姐姐,我们处了这段日子,很得来,她也不在乎我是妖精。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张俪面色稍缓:“既然如此,你去和她明了,以本来面目见她。”苟不理答应一声,看见自己住的茅屋就在前面,欢呼一声跑过去,一边叫道:“玉洛,我回来了!”
屋中人听到呼唤,开门出来,俏丽在门扉前,笑吟吟地看着他,却在见到张俪时一愣,有了丝醋意。
苟不理牵了她手,指向张俪道:“这是我认的姐姐,玉洛,将来我们成亲时就让俪姐姐为我主婚,好不好?”玉洛放松了一些,向张俪施礼。张俪上下打量她几眼,眉清目秀,一股家碧玉之姿扑面而来,也似是个美人。
只是……在她看来,实在也犯不着苟不理为她赔上千年道校但念及母亲与凌,心中一痛又释然,情之一物,最是无理可,若她真心将自己交予苟不理,又何必勉强呢。
面上便带了笑意,见苟不理仍是泽模样,使个眼色,要他明。
苟不理虽深信玉洛不是以貌取人之辈,但对己之相貌实在无信心,也是忐忑。
见张俪示意,微微点头,引二人进屋,鼓足勇气道:“玉洛,你知道,我是妖精。”玉洛愣了片刻,笑吟吟道:“不理,你不是早与我了吗?若你不是妖精,我只怕已化为白骨一堆,更有什么可在乎的。”
苟不理看看张俪,似想从她处得到鼓励,张了几次口,终于道:“玉洛,我……我的样子是变出来的。其实我……”
不知怎么好,怕自己失了勇气,也不敢看她反应,当即解了法术,回复本来面目。
玉洛眼见多日来相处的风流俏公子一转眼变了模样,虽不是庞统左思,却也是壤之别,这一下可吓得不轻,愣住了半不出话来。
张俪冷眼看她如何应对。苟不理忧郁地看了一眼玉洛:“玉洛,你就这么在乎……”
玉洛愣怔半晌,舒出一口气:“不,我只是太吃惊了。不理,我岂是只重容貌之人?下次可不许弄这把戏来吓我。”
苟不理憨憨一笑,欢喜地看向张俪。张俪替他放下心来,向玉洛道:“不理娶你也不能草率了,我需为他做些准备,你可能稍待些时日?”玉洛俏脸一红,若不是张俪同为女子,怕是早就羞得不敢见人了,这才微微额首,算是答应了。
张俪带走了苟不理,寻处僻静地,为其施法脱胎换骨。她阅历既广,这些法术都有所了解,并难不倒她,因此苟不理才会来找她帮忙。
施术后,让虚弱的苟不理休养一阵,自己去为他置办婚嫁所用之物。张泽看着她忙忙碌碌,四处为苟不理寻些珍奇宝物,心里很是委屈。
到苟不理成亲那,张俪牵着玉洛的手交到苟不理手中,苟不理的笑容幸福无比,望着盖头下的玉洛嘴角一直是弯起的。
张泽终于忍不住心里酸酸的感觉:“她……她对一个认来的弟弟这般迁就,对我却……”众人也不解她行为,只当她是做了妖后良心渐泯,未免各自感概一回。
五年后,张俪再往茅屋来探苟不理。看满蝴蝶飞舞,不由得想起了苟不理在花园中追逐蝴蝶的往事。
张俪失笑,只道猫儿会汽,谁成想苟不理变回原型之后竟也会汽。不由苦笑道:“这漫彩蝶的确为这方地增色不少,可惜我已经老了,再也没有了女孩子时汽的冲动了。”
心情略有伤感,忆起往事,难免唏嘘,自语道:“不知玉洛有没有为不理生下孩子,那么岂不是,我要当姑姑了。”众人见她脚步轻快,显是心情愉悦。
转过一道山壁,就是那山间茅屋。屋子周围收拾得漂亮,花圃整齐,树木成荫,定是玉洛的精心布置,想来苟不理过得必是不错,张俪笑意越明显,放轻了步子,走到屋前。
房门在内锁住,但自然难不到她,心念动处,锁应声而解,她推门入内。
屋内也收拾得干净,但堂前不见人影,屋内却传来咳嗽声。张俪有些担心,苟不理已成凡人,且体质尚不及一般人,莫不是病了,玉洛呢,又在哪里?口中叫着不理,人已跨了进去。
镜面场景一变,众人有点吃惊,床上那名男子,满面憔悴,不见当年憨厚少年的风采。
张俪更是心疼,过去握住他手,渡了真气与他,顺便检查了他身子,松了口气。
苟不理虽病得不轻,有她在,却也不至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