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到医昔面前,“宗主喜欢这疤痕?”
得到医昔准确的回复后,他伸手握住医昔的手,不顾她的挣扎拉到自己心口的位置停住。
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里衣,医昔准确的感觉到了手下的心脏跳动,准确而有力,温热的触感紧贴着自己的掌心。
挣脱不开她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不悦:“王爷这是何意?耍流氓吗?!”
容时眼里带着笑意,眼底映出医昔皱着眉的样子,嘴角隐着一抹戏谑的看着医昔,像是挑衅又像是邀请。
“宗主喜欢,不如自己亲眼好好看看,毕竟,难得见到,错过多可惜呀。”
他话里语气萦绕,这样暧昧的动作配上这样意味不明的话语,医昔眉头一皱。
抬眼却正对上他眼眸里的戏谑,忽然便改了主意。
原本抿着的嘴角勾起,清冷的眉眼凝上笑意,貌美佳人,一笑倾城,容时不由自主的便想到这句话。
黑曜石般的眼里闪过惊艳,随即便是惊讶。
因为他手里握着的小手,当真用力掀开他的里衣,只露出那苍白无力的疤痕,凑近了认真细细查看。
他有些无措的低下头看着医昔,医昔纤细的手指若有若无的在那道疤上轻滑,微凉的触感撩动了他的心。
这是在故意诱惑本王?容时眼里闪过一道狐疑,看着她却得不到回应。
“看着像是陈年旧疤,可还疼吗?”
容时摇头,“现在不疼。”
“现在?”医昔疑惑的抬头看向他,手上轻抚那道疤的动作也不自主的略微停顿。
笑着道:“怎么,王爷心头这块疤以后会疼?”
她的手指在那道白色的疤上轻滑,勾勒出那疤的形状。
容时看着面前人儿的双眼,还是那般清澈,只是少了曾经的依赖和熟悉,多了些冷漠。
他点头,嘴边隐约带着苦笑,眼睛却又是那般深情,“对,现在不疼,以后,你说什么时候疼便什么时候疼。”
医昔抿嘴一笑,只当他是在开玩笑,“王爷真逗,本宗何时还有这般能力,能控制一处已经痊愈的伤口。”
她是真的当笑话听了,容时也笑笑,敛下的眼眸里藏着不为人知的沉默和哀伤。
心口处传来一点刺痛,是真的会疼,什么时候疼真的是你说了算。
“本王没骗你。”
他低垂着眉眼声音有些沉闷,想着还有些委屈。
医昔挑挑眉,没再提疤的事,视线向外看去,“来一趟宸王府,王爷不带本宗去逛逛?”
容时听得出来她是故意挑开话题,或许是懒得和他争辩,又或是完全未放心上,他都晓得。
左右,你还在我身边。
“好啊,王府里有些景致,还是不错的。”他嘴角上翘,方才的失落一扫而空。
两人并排走着,一只通体纯色,小巧可爱的奶猫不知从哪蹦跶出来,拦住医昔的路不让走,她没办法的蹲下来。
对视着奶猫的琥珀瞳孔,纯净澄澈,望着她怯怯奶奶的叫了一声“喵”。
医昔不禁轻笑着伸手轻点它的小鼻尖,歪头看着容时问道:“这是王爷家养的吗?”
“嗯,它是嘤嘤的孩子,名字还没取。”
“嘤嘤?”医昔重复了一遍,“王爷家的猫名字可真有特色,很可爱。”
容时但笑不语,当然可爱,嘤嘤可是你取的名字。
医昔注意力被拉回到奶猫身上,奶猫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小脑袋探过来轻蹭她的掌心,眯着眼睛很舒服的样子。
医昔被萌化了,手下毛茸茸的触感,动来动去的小脑袋萌化了她的心。
她眯眯眼,手轻揉奶猫的小脑袋。
容时在旁边笑,看这一人一猫的互动,熟悉的场面。
“它挺喜欢你的。”
“看得出来。”
容时又添上一句,“随本王。”医昔愕然的停下动作,抬头有些呆滞的看他。
容时笑的开心,眉眼间尽是得意。
早膳准备好了,容时很自然的牵起医昔的手向含晖苑走去,医昔奇怪的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却没挣扎。
手的那端传来温暖,顺着指尖唤醒医昔原本平稳的心跳。
她…好像对这个人没有排斥的感觉。
南立冬郁闷的撑着头望着窗外,百无聊赖,白皙的手指绕着一缕缠在指尖的青丝玩。
叹口气,那人自她脚好之后便再没踏足过这里,怎么才能恰到好处的约他呢。
“公主,圣上传话来,半月后的狩猎还请公主赏光,观览一下天宗国的风光。”
南立冬沉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果真吗?”
看到侍女点头,她激动的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在地上蹦跳,侍女紧张的上来扶住她。
“公主当心,大夫交代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这还得小心养着。”
南立冬毫不在意的推开她,“知道了知道了,本公主这不是高兴嘛。”
“是是是,公主一向对骑马拉弓特别喜欢,只是在南代时要处处谦让,不能越了大公主的颜面。”侍女笑着看她,也为她高兴。
“这下好了,公主可以好好的玩儿,定能大放光彩!”
南立冬双手捂脸,藏不住的笑意还是隐隐从嘴角溢出,对呀,真好,多好的机会,他一定会去的。
记医昔到宸王府上用早膳的第三天,她很爽快的拒绝了管家领路的好意。
“本宗来过两次了,知道路。”
管家低着头没纠缠,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那医宗主自便。”
医昔点头迈出两步又退回来,一脸认真的问,“你们这府上没什么禁地吧?就是不方便闯入的地方。”
管家抬起头很恭敬的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姿态谦卑恭敬。
“医宗主放心,王爷交代过,宸王府,您哪儿都可以去,不会有人阻拦。”
医昔点点头,“宗主,宸王对您似乎很用心。”
医昔回头看了由由一眼,嘴角噙着笑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的打量着王府里的景致。
“是啊,不问缘由的用心,可不就是别有用心嘛。”
他不可能认出自己,那他求什么呢?医昔摇摇头,没再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