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眸子脚步沉重地回了寝殿,心头的委屈越来越重,喝完了绮南端来的那盅鸡汤之后,就爬上了床塌。
脚腕因为一天的走动,有些钝钝地发疼。
她一张小包子脸委屈着,周身疲惫,像一条咸鱼一样扑在床榻上,一动也不想动。
江煜在书房之中的身影埋没在越来越暗的天色里,眸色沉黯,眉宇之间带上几分烦躁。
他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只是看见她拉住陆诀的袖子和拉住自己的袖子是一样的动作时,心下就酸疼的厉害。
可他也明白,自己荒唐不代表她也会荒唐。
她毕竟是东宫太子,总有一日,要和一个女子永结同好的。
而他的这份心思,是龌龊的,也是不为世人所容的。
他皱眉,疲惫地按了一按眉心。
……
几日下来,都是这般相安无事又客套地过的。
便是连让沈长安安慰他的机会都不给。
人家一切如常以礼相待,她总不能冲上去莫名其妙地问你到底为什么生气了吧?
可还是和以前不一样,沈长安不是傻子,这样的疏离她还是察觉得出来的。
想亲近他,却又没有机会,她一连几日都有些垂头丧气。
可是让她有些奇怪的是,自己的脚腕竟然就这样好起来了,她这几日心情郁结,已经好几日不曾上药了。
可每每睡醒之时,床塌上总是留有药香的气息,就像自己在梦中给自己上了药一般。
沈长安心下奇怪,可偏生殿内甜香安眠,她总是很快睡熟,一夜安眠。
她下定决定要探个究竟,又是一日晚上,小人困得摇摇欲坠,可还是猛掐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睡着,势必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下涌起一丝莫名的期待,沈长安一只小手紧紧地抓着锦被,有几分紧张。
正在她昏昏欲睡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听得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沈长安登时清醒起来,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匀称起来,做得一副睡熟的样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坐在了她的塌前。
一只手动作极轻地掀开锦被,怕夜里的凉风吹得她受寒,还将她的脚放到了怀里。
沈长安轻轻眯起一只眼睛,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侧脸。
他侧脸线条坚毅挺拔,下颌锋利流畅,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耀眼夺目。
他此刻薄唇轻抿,神色淡淡,手下却做着再温柔不过的动作。
熟悉的清冷檀香气息传到她鼻息,宛如被积雪覆盖的青松翠柏,沁人心脾。
已经好久不曾离他这般近了,沈长安心下微动,没由来地眼圈一红。
脚腕被他握在手中越发灼烫起来,那份熟悉的酥麻痒意传到心间,她脸上飞上绯色。
就在江煜做完了手下的动作,为她盖好被子打算离开之时,手腕却突兀地被身下的小娃娃抓住了。
江煜身子一僵,
一向沉稳深沉的眉眼染上几分慌乱,对上沈长安大睁的干净杏眸,他一时目光有些躲闪。
“江煜哥哥……”
她喉咙发紧,声音有些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