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

布莱斯首先想到便是那犹如花苞似的肉瘤，‘种子’正藏在它的中心。布莱斯不禁有种疑惑，那它究竟是从肉瘤中诞生的种子，还是种子创造了肉瘤？

“首先它上面的细小纹路非常类似与某种植物，不过我也不敢肯定。也许我们应该对它的检查应该更加深入一点。”

阿斯塔尔大师的表情严肃，他重新将‘种子’放回瓶子中，然后站起身子从一旁的书架边上带上自己的手杖。做好这一切，他缓步地走到门边，示意布莱斯跟上。

“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去下面。”

...

所谓的下面就是阿斯塔尔在城堡下方的空洞中准备的一处仪式间，布莱斯曾在这里利用祭礼仪式融入过梦魇。

布莱斯从鲁纳斯符文的学习中了解到不少关于仪式阵和符文的作用。但却一直未有机会尝试，这次算是给他长见识的机会。

所以听到学士正打算要利用到里面的仪式祭坛来做研究，布莱斯心底也是倍感兴奋。

两人来到甬道的尽头，布莱斯上前拉开暴露地板上的暗门，整个仪式间没有半点光亮透进去，这下面犹如是一个黑暗的地底世界。不过黑暗对于布莱斯而言没有太大的阻碍，所他在老师之前率先走入了通往地下的接替，一边抚摸着两侧的石壁一步步走入其中。在两手触及之处是由灰岩打磨而成的墙壁，表面干燥且光滑。

隐约还能在下方的黑暗空洞中见到闪烁的几处亮点，就像隐藏在黑夜中一束遥不可及的萤火。那是放置仪式祭坛的位置。

不过还没下去多远，只听见身后的老师用手中的木杖轻轻地敲击石壁两下后，镶嵌在石壁上水晶便为二人将周身的黑暗驱散。

很快，两人迅速地走到最底下。

阿斯塔尔大师将手杖放在祭坛一侧，没作任何倚靠，手杖却意外地没有倒下，反而直挺地立在原地。

他取出一张手巾擦干手心中可能存在的汗水，做好了这一切，阿斯塔尔大师这才转过身子向布莱斯简单地叙述他待会儿要做的事情。

“我需要进行一次通灵仪式，向某位游荡在异界中的生灵祈求答案。”

“通灵！？”

这听起来倒更像是街边上占卜小摊才会做的选择，布莱斯从未想过所谓的研究竟然是这个。

布莱斯的惊呼，很好阐述了他的疑惑。阿斯塔尔大师停下自己的动作，似乎意识到这也是一次教学的好机会，以纠正某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的无知。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的梦魇到底来自哪里？”

“难道不是某个暗中对我使坏的家伙？”

一问起这个，布莱斯就想起城里还有某个暗中给自己下阴招的家伙存在，恨得牙痒痒，心情特别的不美丽。

听到这个回答，阿斯塔尔大师额上跳动的青筋很好地证明他很不满意。于是他换来个问题：

“那他的梦魇又来自哪里？”

的确，于是布莱斯尝试性地丢出了一个猜测：

“梦里？”

立在一旁的木杖突然浮在了半空中，快速地敲击了布莱斯的脑袋一下。

“灵界啊..灵界！我上一堂课都教了你什么？”

吃了痛的布莱斯终于回想起，自己的老师的确有提到过这个。

“那灵界又在哪里呢，老师？”

食指微转了一圈，让自动实施惩罚的手杖回归了原位。

看着自己的弟子，心中也是暗叹没有好好地去教育他，只好借助现在的机会为他弥补一些常识。

“灵界！它不在天空中，不存在于地底，它在这儿。”伴随着言语间，阿斯塔尔大师的手指向四周转了一遍，最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指尖缓缓地滑动最终停留在了眉宇间。

“或者是在这儿！”

“大脑！不...意识!?”老师的暗示在明显不过了，布莱斯迅速地吐出了答案。

“不准确，应该说它存在于所有人、或者动物的意识交接的那个层面上。”

“个人的意识只是沧海中一枚不起眼的光点，当一百人也不过就是一团火炬。但当这个数量增加到一万、十万、百万乃至更大更多时。它汇聚成了一条河流，人类意识的河流。而这条河流最终会流向一个终点，那里是过去未来无数生灵生前死后意识的归宿。”

“那我们称便之为‘意识海’。“

“而灵界就存在于那海洋中。“

说道这里，阿斯塔尔大师反问了布莱斯一句：

“你可知道为什么学者和巫师能够发现到它？”

布莱斯尚且还没考虑出答案，大师便已经向他作出了解释：

“多少人在他的弥留之际，其意识尚处于飘忽不定时，他们便觉察到自己只身徘徊在另一个世界。那里的一切光怪陆离，甚至存在这与现世相同却又难以言喻的古怪，风景不断在改变，而同时却又一成不变，无数的景致都起源于现世却在这里又发生着超乎人想象的改变。”

“最初我们将这里称之为‘冥界’，因为那里被认为是死者停留的地方。”

“但咒术的兴起，还有黑巫术的诞生让我们对此又有了新的解释。开始有一些超凡者探寻着让自己陷入濒死，踏足冥界的方法。”

“随后便发现了，所谓冥界并不是死者的弥留地。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是现世的倒影，各种我们耳熟能详的异怪的乐园。”

“万物生灵时候的意识都将重归于意识海，所谓‘灵界’便是这一归途的前哨。也是与我们意识相连接最为紧密的地方。”

“而我们踏足的不过是意识海中最表层的地方而已。”

听老师讲完这些，布莱斯陷入了震撼。而他的震撼的原因便是其死亡后一幕的光景，他至今悠有影响。那向着无限深处眼神的光河莫不是人类意识的长河？

可惜这个问题，布莱斯无法问出。于是他只能问出另个一问题：

“那意识海更为深处的地方又是怎么样的？”

“也许那里正有这被称作天堂或者地狱的地方，也许那里正是我们最初的乐园。当终其所了解的，那里至今是我们无法的踏足的领域。”

这个问题令老师的目光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可惜他现在也无法给出正确的答案。

“好了，关于灵界我们就聊到这里。我们继续说会通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