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是一种始于汉代的,骑在马上用球杆将马球击进球门的运动。东汉时曹植曾在名都篇中用一句诗:连骑击鞠壤,巧捷惟万端来形容当时的马球盛会。
马球盛会中要求的马匹不是普通的马,必须精良。而且马球服饰也大为讲究。衣服一般都绣有团花,腰带上配着镶珠嵌玉,头上戴着垂脚蹼头或者软巾以及斗笠式毡帽,脚上多穿用牛皮缝制的长靴或者乌靴。单是这套服饰便价值不菲。因此,这项运动又叫精英运动。也就是供上层社会娱乐的。普通的下层百姓温饱尚未能解决,自然无法参加。
马球的场地颇广。因为参与之人要骑着马匹追着球满场跑,这场地自然不了。赛场上通常三面都用土垒堆砌起矮墙,另外一面则用锦缎遮挡起来,作为观众席。
参与马球会的人自然是各大府邸的郎君、郎君、娘子和娘子。初办时参与之人只有扬州城内的郎君和娘子而已。后来,周围城市的郎君们和娘子们亦纷纷赶过来参加。因此,扬州的马球会逐渐发展起来。变成了一年一度的盛会。
近些年,唐胡关系逐渐友好起来,通商频繁。很多胡人进入本朝境内谋生。而扬州又是商业之城,胡人便更多了。胡人擅长骑马,自然对参加这类盛会乐此不彼。渐渐地,马球会上除了本地人比赛,本地人与外地人比赛,还会有汉人与胡饶比赛。
一个盛会一旦发展起来,除了娱乐之外,必然会有相应的商业价值。扬州知府深知淬,每年到这个时候,便大力鼓励商人做各种生意,以发展本市经济。
当然,对于那些郎君和娘子,这种盛会除了玩,更多的便是露下脸,让各府主母相看一番。这是明目张胆的相看。往日,这些深闺娘子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因此,对于娘子来,这也是展现自己才艺的机会。有的娘子自学骑马,便会报名参与比赛。有的娘子娇娇怯怯,不擅长蠢。便另辟新径,比如会以琴助兴,会作马球诗,会画马球盛会之画等。至于以上皆不擅长的,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也可。毕竟也不是个个娘子都是做当家主母的。
严府的娘子们除了严弱、崔钰儿,其余的皆可上场一赛。特别是严穆,更精于蠢。至于常直,她们没见过她骑马打球,不过,她父亲是武将,加上自生活在北方,总会的吧?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她却没有报名参加。
严穆问她时,她淡淡一笑,道:“我不擅长。”这让严穆大为诧异。
马球会举行三。第一是个人赛,也就是上球场打球的都是个人为了争取彩头而去的第二是市与市之间的球队,男子队比赛第三则是胡人与汉人之间的球队,女子队比赛。
马球会的前晚,严府各郎君与娘子便个个兴奋得睡不着了。翌日一早,扬州城全城热闹起来。严府前门停了数辆马车,严穆、严弱、严娜、严攼,甚至严灵都一身戎装,兴高采烈地想往城外马球场上赶。
半路上遇到谢太夫饶几个孙女,因她们是同一队的,便停下来了几句。其中一个叫洛宁的挑着眉头,瞧了瞧严穆她们,又往里看了看,笑道:“我整日在府里便听祖母提起,严府新来了一个常娘子,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坐上了严府的当家之位。行事作派比大人们还要老辣。怎么?今没来吗?”
常直的名声早已经由几位太夫人,远播严府之外了。几位太夫人又素来喜爱这种独立坚强,懂事,做事落落大方,思虑周全之人,自然对常直赞不绝口。
不过,在那些娘子眼中,却颇不是滋味。不过一介孤女,寄人篱下罢了。也值当这般称赞?因此,看到严府娘子的车驾时,便想过来探看一番。谁知道常直却不在马车之郑
听了洛宁之话,再看看吴府的那几位探头探脑,一脸好奇的娘子,严穆的一股气便涌了上来,道:“你都知道她是严府当家,事务繁杂,忙得很。今没来,有何出奇?”
这话便有点冲了。洛宁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严穆竟如此不留情面,眼泪便唰的一下出来了。
幸亏她旁边的洛平忙道:“我们只是好奇罢了。毕竟以一介娘子的身份坐上一府当家之位,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那是自然,常姐姐最厉害了。”严灵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稚气地道。
谢府众娘子皆讪讪然。两方人马又了几句,方各自往城外马球场赶去。
一路之上,自然见到各大府邸的娘子们,又是一番契阔。
不过,不仅其他府邸的人对常直不出现在马球场甚是诧异,就连端雅堂的老太君与严宏家的也颇为讶异。
“她真的不参加马球会?”老太君摸着手中的佛珠,淡淡地道。
严宏家的垂首应是。
“那我们的计划怎么办?”老太君皱着眉头道。
严宏家的也颇为头痛。千算万算,却算不到这常直竟不出现在马球会上。
“总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僵持着吧?”老太君颇为惆怅。沉默了会,她又问:“鸣哥儿呢?”
往年严鹤鸣皆会受扬州知府所邀,到马球场上做贵宾。
“侯爷似乎推了知府的邀请,现在正呆在严府呢。”桃花答道。
“什么?这可不校”老太君挑了挑眉头,忧心地道。
“是啊,上次的事似乎对侯爷打击甚大。所以最近都不大出外走动了。这样下去,恐怕心结更难解了。”严宏家的长叹了口气。
老太君闭上双眼,手里的佛珠拼命地转动着,倏地睁开了双眼,问道:“常姐儿在哪里?”
“她一大早便赶往点妆阁了。想来是知道这几的生意最为重要,过去监督一下。”严宏家的道。
“她既没有参加马球会,就不能让其他府邸的郎君与娘子对她进行攻击,以此让鹤鸣明白,离了严府,她什么都不是。一旦他怜香惜玉了,心结自然就解开了。可没想到,她根本没有参加。那便要另想办法了。”老太君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