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入夜,算算时辰也该是戌时,经过第一天的练功后,丁小高瘫坐在县衙后院的地上,锤背敲腿,许是今天练功用过劲了,此时的丁小高竟全然不觉得疼痛,只是觉得累,很累,这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感觉过的累。
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休息,但现在还不行,因为老梁说结束练功后在后院等他过来。丁小高就这样一边敲打着身子,一边坐在地上等老梁来。
老梁来到后院,看到坐在地上的丁小高,说道:“别瞎敲了,有这功夫你不如再多拎几次石锁,压几次腿来得实在,明日才是你酸疼的开始,保证叫你‘刻骨铭心’。”说完,便背着双手转过身去。
“本以为你会吃不了苦,没想到你倒是坚持下来了,不过功夫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这往后的苦远比这多得多,你若是都能遭住,也会小有成就。如今收了你这个便宜徒弟,也是与你有缘,接下来对你说的话,你须牢记于心。”
丁小高乖乖的点了点头,知道老梁有重要的话要说与他听。
“我本是开封人士,那时的太祖还并未统原,各处战乱,爹娘也都死了,一个道士老头见我可怜,便把我带回了道观,收我为徒。那个道士,对了,也就是你的师祖,自号云春子,道观也没啥名字,整个道观除了师傅,就我与师弟二人,我们就在山上自给自足,跟着师傅练功习武。”老梁慢慢的回忆着以前的事情。
“我有一个师弟,就是你的师叔,叫苏平远,他的武功天赋远高于我,痴迷于武学。后来,师傅年迈仙逝后,我师兄弟二人便下山闯荡,那时太祖已经统一了中原,我便去了金陵府找了份差事,想安稳过日子。你平远师叔醉心武学,决定游历江湖,磨砺武学。我二人至此便分道扬镳,不过却一直未断了联系,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我们二人便会聚一下,有机会可以让你师叔指导指导你练功,想来你会精进更多。”
“从师傅教我师兄弟练武开始,就并未有太多约束,跟其他门派不同,我们也不讲究那些框框条条,唯心尔,用师傅的话说就是,凡事要对得住自己的心,方能求得自在。接下来我就教你师傅传授我们的内功心法《太乙抱清决。”说完,老梁找了个长凳做了下来。
“太乙抱清决”丁小高重复念了一遍,听名字感觉很厉害。
“你知道武功之中什么是最重要的吗,那便是内力,如果一个人没有内力会是如何,就跟这县衙里的捕快一样,会些简单拳脚,但毫无内力,遇到普通人自是无碍,但遇到练武之人,就毫无招架之力。这便是内力的重要之处,内力是气,由丹田而出,经任督二脉过小周天再收回至丹田,丹田和内力就犹如一汪池水,气便是池塘里的水,水越多,你能用出的气越多,打出的内力便越强。而内功心法便是这个开池引水的工具,江湖各派的内功心经各不相同,光是少林便有易筋经,洗髓经,金刚经等。这些心法大都殊途同归,为的就是修炼内力。
“接下来的心法口诀,你可要熟记心中”
若欲安神,须炼元气,气在身内。
神安气海,气海充盈,心安神定。
初入五时,后通七候,
神灵变化,出没自存,
峭壁千里,去住无碍,
炁若不散,即气海充盈,
神静丹田,则身心永固。
老梁缓缓地念出《太乙抱清决的口诀,让丁小高熟记于心。丁小高好不容易记住了心法,开始在心中默念。
老梁见丁小高在认真地默背心法,说道:“你修炼内功时,需精心打坐,双手掐诀,然后辅以心法,接下来就看你个人的悟性如何了,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且去练习着吧。”
丁小高对着老梁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住处开始打坐修炼。
练着练着,丁小高便呼呼大睡起来,双腿还盘在一起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丁小高睡眼惺忪,外面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丁小高坐起身子,“啊。。。疼”丁小高还未坐直,便痛苦的大叫起来。昨日的练功带的酸疼已经初显威力,胳膊、大腿、后背、前胸这些地方一个比一个酸疼,丁小高转了手腕和身体,全身骨骼发出“咔咔”的声音,疼的丁小高“嘶”的一声,丁小高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坐起来。
看来今日也做不了什么了,丁小高心里盘算着,昨夜心法练着练着就睡着了,现在人倒是清醒了,继续练心法吧。
丁小高努力的让自己盘起双腿,双手掐诀,让自己进入修炼心法的状态。不急不躁,静心运气。
半个时辰过去了,丁小高的额头上冒出了许多汗,丁小高感觉自己的掌心微热,小腹略涨,整个身体的感觉要好上不少。暗道:这抱清决当真有些奇妙。
丁小高双手收势,伸展抱圆将气运回丹田处,结束了上午的内功修炼。然后便下了床,伸了伸筋骨,虽然还是酸疼,但无疑比早晨时已经减轻许多了,丁小高心中觉得欢喜,自己到底还是有些天赋的。
简单地吃过了午饭,丁小高来到了县衙,得先把自己的正事做完,丁小高还是县衙的一个小小杂役,自然这县衙的杂活,丁小高都要完成才行。
老梁看着在县衙后院里忙碌的丁小高,发现他并未有异样,昨天的练功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疼痛,不由欣然一笑。自语道:“这小子,也算是个练武的材料,就是入门晚了点,还好,不算太迟,只要他肯下功夫,不可限量。”
丁小高勤快地擦拭着各种兵器,他自然不会知道此时老梁对他的评价,他只想快点干完杂活继续练功,早点能让老梁教他拳法和剑法。
此时,听到县衙后院门口有人在喊“梁爷,梁爷”,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门口捕快拦着一个中年男子,便是那男子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