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他做什么?”明若汐笑道:“我只是要找他的人找不到他,看他们抓心挠肝着急的模样。”
“你啊,”李长亭摇摇头,“不过若真的找到九皇子,你有什么打算?”
明若汐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好,便问道:“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没想好,我猜玉郎中拼死将九皇子带出皇宫,或许就算一死也不会告诉我们九皇子的下落。”
“那就等着,等到有人来救他,咱们正好把人一并拿下。”
李长亭笑道:“这么有把握?”
“那是自然,不然我不是白忙活了。”
“那就好,”李长亭对明若汐的话向来深信不疑,只是眼看快到午时,太阳毒得很,在院中坐了一阵已觉得有些热,便道:“太阳越来越大,院子里晒得很,你回屋里去吧,我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怎么这么急?不多留一会儿吗?”明若汐伸手想拉他的衣袖,可伸了手又觉得有些难为情。
李长亭见状,心中暗喜,却仍是站起身来,说道:“不了,你生了病,要多休息,不能劳累,我待了这一会儿也够了,过几日你病好了,我请你去风源客栈喝酒。”
明若汐立刻两眼放光,拉着他说道:“当真?那可说定了,你不能诳我。”
李长亭见明若汐那模样,说到酒就高兴,只得摇头,“说定了,过几日我再来找你。”
明若汐喊来舒子舍,让他送李长亭出门,李长亭冲他笑笑,他只是面无表情的领李长亭出了院子。来到小院门外,舒子舍站在台阶上,冷冷的看着李长亭。
李长亭却笑道:“你放心,她若不再提起,我会将此事带进棺材里。”接着,说了声“告辞”,也不等舒子舍说什么,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人走远了,白子煜忽然从舒子舍身后钻了出来,说道:“大哥,李公子都这么说了你就放心吧。”
舒子舍却道:“此事关系重大,只要露出一点风声,都要招来杀身之祸。小姐信他,咱们却要小心,你没见多少风华少女都是被这风流倜傥的公子哥骗了的。”
“啊?啊!”煜万万没想到舒子舍会说出这番话来,心中不禁叹道,果然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可他嘴上自然不敢说,只得寻个由头回院子里去了。
舒子舍看着李长亭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自然相信李长亭的人品,也知道李长亭是配得上小姐的,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嫉妒。
明若汐因白日里睡多了,晚上倒精神起来,她提着晴帘沏的茶到书房看书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明若汐已将《列国传》反复看了两遍,终于把书合上放回架子上去。她从袖筒里拿出那葫芦形的瓷瓶盯着发呆,明日便是服药的第三日。
正想着,手中的瓷瓶却突然被人夺走,人影一闪,一个白衣男子站在她面前,手里捏着瓷瓶,说道:“你给自己下毒。”来人正是仲林。
明若汐一见是他,心中腾起一团火,喝道:“放肆!”
仲林见她这般模样,知她真的生气了,说道:“气性倒是不小,你想要就过来抢啊,不过你就算没中毒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这院子里的人可都打不过我。”
“你!”明若汐气得不轻,却无话可说。“你又来做什么?”
仲林走到她面前,将瓷瓶丢了过去,“你也不去找我,只能我来找你了。”
明若汐赶忙将瓷瓶收好,问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纠缠我到底有何目的?”
“谁说我们素不相识,”仲林似有些不敢置信,“你不是知道我叫仲林吗?”
这就算相识了吗?明若汐暗腹,“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仲林有些委屈,“相识这么久,你竟连名字也不肯告诉我,你对我当真是无情无义。”
“我……”明若汐语塞,这话是怎么说到无情无义上去了,转念一想,问道:“那日我杀的那两人与你有关,是不是?”
仲林不答,却说道:“沈老板的银子一分没少。”
“你若是他们的同伙,要为他们报仇,就赶紧出手,我没时间跟你周旋。”果然有关。
仲林转身到书架前看了看架子上的书,一个姑娘家看的净是些兵法、列传“我若说不是呢?”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姜国野史,翻了几页,讲的是姜国皇室的故事,再仔细一看,竟然各国的正史野史都有,“这从哪找到的?”正史就不说了,野史从哪来的,还挺全。
明若汐将书夺过来,放回书架子上去,说道:“你既不是他们的同伙,那就是去杀他们的,我帮你杀了人,你也不必客气,以后别再烦我就是。”
仲林笑道:“你这般聪慧,倒是配得上我。”
明若汐活了这些年也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只得翻了个白眼,“请吧,天黑得很,你路上定能遇上个配得上你的美艳女鬼。”
“你喜欢白天来的那个人?他送你的发簪俗气得很,你戴着很丑。”仲林伸手就要去摘明若汐头上的发簪,明若汐一闪身到了书架边,从书册中抽出一把匕首,抬手便刺。
明若汐出招虽狠,仲林却不放在眼里,他边躲边道:“你真喜欢那人?他有什么好的?一看就是个不中用的书生,待我把他杀了,以后日日扮作书生陪你。”
明若汐一听,倒收了手,说道:“那你赶紧去,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候。”她径自打开门走了出去,“请吧,恕不远送。”话说完,人已经进了卧房。
被人下了逐客令,仲林也不生气,他在院子里看着明若汐卧房的灯熄了才纵身一跃离开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