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赏花宴,明若汐连服了四日“相思引”,如今是形容憔悴,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多走几步路都累得虚汗连连,不停的喘气。晴帘几次让明若汐服解药,不去赏花宴了,可明若汐就是不肯,她只得和厨娘赵婶一起,变着法的做药膳,吃得明若汐叫苦连天。
这日午睡刚起,明若汐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见屋里没人,便强撑着起来自己洗了洗脸。正打算坐下喝杯茶,就见房门轻轻打开,晴帘拿了个白瓷碗走了进来。
明若汐一见,立刻头疼起来,“我不吃,快拿出去。”
晴帘这才看见明若汐,急忙走过去,放下碗,说道:“小姐,怎么起来了?身子不舒服就躺着吧。”
“不躺了,躺多了头疼,你扶我去书房,我有事找子舍。”
“好,”嘴上虽答应了,可晴帘却转身拿起白瓷碗,说道:“小姐,赵婶给你煮的莲子羹,快趁热吃。”
“不吃不吃,我要去书房。”说着,明若汐撑着桌子站起来,慢慢往门口走,晴帘一见,急忙跟上去,扶着她往书房去。
“小姐,你看你这几日身子越发虚弱了,解药不能吃,吃些药膳补一补还是可以的,再说莲子羹也不是药膳,是甜的。”
“不管甜的苦的,反正我不吃,我要喝茶,晴帘你去泡壶碧螺春给我。”
到了书房,明若汐已经累了一身汗,等晴帘出去找舒子舍的功夫,她忽觉胸口处疼痛难忍,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摔倒。
舒子舍一进书房,就见明若汐脸白如纸,呕血不止,他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将明若汐抱起放在了榻上,盘腿而坐运功给明若汐逼毒。
晴帘见此情景,吓得茶壶都掉在地上,正要上前,忽然又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又急急忙忙跑进来,身后跟着白子煜。
“大哥,”白子煜也是吓了一跳,这几日明若汐虽然虚弱,但也只是精神不济,又有药膳补着,本来已经有些好转,谁知竟突然吐血。“小姐怎么样?”
舒子舍额上已有微汗,他稳了稳心神,说道:“小姐中毒太深,我功力不够。”
白子煜一听,急忙上前,在明若汐面前就要盘腿坐下,谁知明若汐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掌打在白子煜胸口。白子煜一个不稳从榻上掉了下来,“小姐,你干什么?你不吃解药,还不准我们给你逼毒吗?”
明若汐咳了两声,说道:“子舍。”
舒子舍却不听,说道:“子煜,点她的穴道。”
“啊?”白子煜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敢下手,“大哥,小姐没力气乱动,你放心给小姐疗伤吧。”
晴帘却推了他一把,说道:“快去快去。”
白子煜冲她挤眉弄眼,轻声道:“晴帘,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她生气起来吓死人。”
“要生气也得有命活着,你看小姐现在的样子,一样吓死人。”
“这不一样,小姐肯定有分寸。”
“有什么分寸?有分寸会让自己吐血,你不去我去。”晴帘说完就要上前,白子煜一把拉住她,“晴帘……”
“好了,别吵了,吵得我头疼。子舍,去吧。”
有舒子舍的内力牵引,明若汐已经能自行运功,内力运行了一个周天,只觉身体清爽了不少,“相思引”的毒已被逼出了不少。第二个周天结束时,她已感到丹田充盈,功力也恢复大半。
再睁开眼睛时,舒子舍、白子煜、晴帘都站在她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似是怕她消失了。明若汐不由得笑道:“怎么?怕我白日飞升?”
舒子舍抱拳一礼,道:“小姐,方才是属下唐突了。”
“无妨,你是为了救我,我该谢你才是。”明若汐从榻上下来,见茶壶还在地上,茶水也没收拾,便道:“晴帘,茶壶还在地上。”
晴帘“哎呀”一声,赶紧跑过去拿起茶壶,说道:“小姐,我这就收拾。”她见明若汐脸色红润了些,舒、白二人也都在此,也放心不少,便提着茶壶出去了。
明若汐走到窗边,说道:“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药如此厉害,等赏花宴过了我立刻服解药,你们无须担心。”
白子煜道:“小姐,你可要好好谢谢大哥,不然明日的赏花宴你去不去的成还不一定。”
明若汐白了他一眼,说道:“小姐我武功高强中了再厉害的毒也会没事,倒是你们,我这毒若是解了,明日才有麻烦。”
白子煜一脸不服气,却也只能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识好人心。”
舒子舍道:“子煜,不可对小姐无礼。”又转头对明若汐说道:“小姐身上的毒也只解了一半,还是要好生修养,珊瑚姑娘传信来说三日后便到邑炀,嘱咐小姐一个月内不可饮酒。”
“啊?”明若汐一愣,还未说话,白子煜已抢先道:“小姐放心,我已经把府里所有的酒都搬到一个极隐秘的地方,不会被人偷喝,等一个月的期限道了,我立刻搬出来给小姐。”
“你!”什么极隐秘的地方以防有人偷喝,不就是藏起来不让她喝,明若汐狠狠的瞪了白子煜一眼,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明早子舍和晴帘陪我入宫,你在小院守着。”
舒、白二人拱手道:“是,小姐。”便转身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