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兄弟,你还真下的了手啊?”
程处默嘀咕了一句,不明白这家伙为何如此坚决。
大唐的公主哪个没点脾气?
以高阳公主骄傲的性子能当众求和,实属不易。
房遗爱如此决绝,正式和离毫无悬念。
申国公高士廉搬出姑舅病逝,一年内不得和离的大唐律,终究还是枉费心机罢了!
“处默,你先去饭馆、酒楼照看着生意,我晚一点再来!”
回到府中沐浴更衣,房遗爱惬意的躺在自制的软皮椅,寻思下一步。
这时,管家赵二牛来报,狄仁杰求见。
“请他进来!”
房遗爱挥手道。
狄仁杰进屋撞见这一幕,先是一怔,随即释然。
如果房遗爱身穿朝服,正襟危坐的接见自己,说明二人的关系还有距离。而现在房遗爱穿着随意的召见自己,说明对自己的信任。
狄仁杰行了一礼,道:“主公,那件案子又进了一步。”
那件案子指的是花魁薛芷兰被杀一案。
幕后黑手杀害了花魁薛芷兰,嫁祸房遗爱和高阳公主。
此前,狄仁杰已经查出了行凶者系黑衣社。
黑衣社的分舵主也已供出了主顾居住在朱雀街。
经过一段时间的查访,狄仁杰再度查到了一条有用的线索。
分舵主之有一个黑衣社的头领绰号“钉子”,此人与幕后黑手有着紧密的联系。
“既然已经查到,何不动手?”房遗爱问。
“在下正要禀报主公,此事最好还是由刑部动手比较好。”
“为何?”
房遗爱诧异道。
“这个钉子虽然行踪诡异,但他有一个相好在翠云楼。钉子每次完成任务,都要在翠云楼逗留一两天。”
狄仁杰解释道。
房遗爱一听就明白过来。
翠云楼是青楼中一等一的热闹去处,在那里抓人稍有不慎就会走漏风声,府中这点人手根本就不够。
房遗爱立刻起身去刑部。
见到刑部尚书李道宗,简略叙述了一遍,要求对方调拨精兵强将,严密布控。
“驸马爷,这件案子已经结案,是否还有必要?”
灯下,李道宗目光闪烁,含糊其辞。
从这件案子的线索看,肯定牵扯到朱雀街的皇族子弟。
此前已经定案,花魁薛芷兰是还心疼病死的,百姓们也已接受了这一说法,李道宗不想再趟浑水。
这位正三品的尚书大人年过五旬,再过几年便可退休荣养,可不想在这节骨眼儿横生枝节。
“李尚书,人命关天,如果不查一个水落石出,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冤魂?”房遗爱沉声喝道,一双眼精光四射。
李道宗顿觉后背发冷,颤声道:“驸马爷所言极是!可这背后牵扯的势力,不是下官所能左右的---”
“你只管放心去查,陛下那里我自会解释。”
房遗爱说着,取出一物,在李道宗面前晃了一下。
李道宗一看,只觉得心惊胆战。
房遗爱手中握着的是他府中的账簿,各外地官吏每年的孝敬都记载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这东西我要交给陛下,你说会怎样?”
房遗爱的笑容令李道宗后背直冒冷气!
李二陛下最恨贪官污吏,如果交去,自己身家性命堪忧。
“驸马爷,卑职---一定照办!”
李道宗抹着额头的冷汗,除了恐惧之外更多的是困惑。
这账簿是天大的机密,怎么会落入对方手里?
只有房遗爱知道,这账簿是狄仁杰派人潜入刑部尚书府,花费三千多两银子买通了夫人的侍女搞到手的。
“李道宗,只要你尽心帮助我查案,我自会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你的位置还能往挪一步。”
房遗爱打了对方一记闷棍,随手扔过去一个甜枣。
李道宗的权衡利弊,最终咬着牙齿道:“驸马爷放心,卑职一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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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灯火阑珊。
翠云楼的姑娘们结束了工作,大多沉沉睡去。
西边的厢房内一灯如豆,一名女子正对着铜镜整理妆容。
女子眉目清秀,气质淡雅如兰。
她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细心的整理着散乱的鬓发,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咚、咚、咚!
房梁,传来了三声闷响。
女子一听,面露惊喜,随即拔下一根金钗,在铜镜敲了一声。
一条黑影游蛇一般从房梁滑下,接着钻进窗户,在屋子里拉出一道瘦长的身影来。
黑衣蒙面,身形瘦削如剑。
站在屋子里,就像一根钉子钉入大地一般。
森冷、黑暗,唯独一双眼睛有些许温度。
“珍娘,我来了!”
黑衣人将一个包裹放在桌。
珍娘随手翻开,金光耀眼,里面赫然装着几十根金条。
“你这是---”
“珍娘,我已经想明白了,今晚就带你远走高飞,离开长安这个鬼地方,过一点清净的日子去。”
黑衣人的话很慢,但每一个字都清楚的传入珍娘耳朵里。
珍娘的表情似悲似喜,阴晴不定。
(悬念将揭晓,列位看官打赏一下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