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凌可心在外面继续溜达着,她怕回旅馆被余烁晨逮到,虽然不担心打不过,可是到底理亏,但胸口的恶气总算出了,她心情瞬时明朗了很多。
在一家小饰品店里,她碰到昨天丢钱包的胖大姐,非常热情的拉着她聊了很久,在知道凌可心来丽江都没计划后,坚持让凌可心跟她一起报了个旅游团,从丽江到香格里拉再到大理游个遍,她就这样稀里糊涂就被胖大姐说服了,也好,左右都是散心,而且也省的再看到那个讨厌的人。
清晨,阳光终于破出云层,丽江的天气难得的好起来,洗漱完毕后,凌可心在她的行李箱子翻了好久,最终依旧把那件黑色羽绒套上,瞅着揉成腌菜样的女装衣服,凌可心一点也提不起兴致穿它们,打扮成男生样能够随心所欲多了,她天生中性嗓音,加上来丽江前就有点感冒,嗓音发哑低沉更像男生,只要再化个妆伪装下,基本雌雄难辨了,妥妥的小帅哥一枚,她满意的在镜子前看了下自己的装扮,便出门了,看着对面的房门紧闭,她心里乐滋滋的说着,再见,永远不再见了!
上了旅游小巴车后,凌可心跟胖大姐坐在最后排,这个团人数不多,十个人左右,导游是一个体型壮硕的中年女士,皮肤在常年高海拔的紫外线照射下黯黑无光,她戴着红色鸭舌帽,晦涩干裂的嘴唇努力的一张一合的介绍着一路的行程,凌可心注意到她时不时摸了摸胸前的一把亮堂堂的藏刀,很是得意的告诉大家他们藏族每个人身上都会佩一把刀,而且是合法的。
凌可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野蛮,她转头望向窗外如画的风景,心情渐渐的开明起来。
到了洱海,下车前,导游再次确认清点人数,她大声的喊着名字,喊到的人举个手。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刺耳的撞入凌可心耳里,余烁晨!天啊,他怎么也在啊,狗皮膏药啊,到哪都有他。
余烁晨也注意到后面的凌可心,两人都厌恶嫌弃的撇过脸。
自由闲逛的时间,凌可心拒绝了一藏民骑马的游说,她只想静静的在草地上慢慢游走,慢慢呼吸着这里清新的空气。旁边建筑屋檐下,她瞥见一个乞丐半躺在地上衣衫褴褛不堪,同情心作祟,她走过去掏出两张大红钞票扔进那乞丐碗里。
余烁晨跟着大步走过去,看了眼乞丐用粉笔写在地上的介绍,无非就是些身体残疾博同情的字眼,真是傻蛋,这也信,他一把将碗里的两张红钞票拿起赛还给凌可心,“我说你这人是人傻钱多是么,真要做好事把钱送给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凌可心一副嫌他多管闲事的神情,刚想反驳,却见那乞丐着急拿回钞票竟忘了自己残疾站了起来。
“瞧,脚自动好起来了”,余烁晨交叠着双臂冷眼看着这出骗剧。
“关你什么事臭丫头”,乞丐骂骂咧咧的起身收拾东西,看样子打算换个地方。
“你怎么知道他是假的”,凌可心看着乞丐走远,哪有半点残疾不便的样子,麻利的很。
“只有傻子才分不清骗局”,余烁晨讽刺的说着,“还有昨天的事是不是得给我个说法”
“什么事?”,果然来算账了。
“装傻充愣是吧,那卖鞋膏药的不是你教唆的么,我都看见你了,还抵赖”,余烁晨语气坚冷,却无奈的瞅着眼前一张装无辜的脸。
“你一天都看到我几百次了,凭什么说是我,有证据么”,凌可心抵死不认账,气死他。
“好,你行,你阴险狡诈,我惹不起,我以后都绕着走,行吧”,按理说应该给他一拳,可是看着那张清秀的脸,余烁晨却忍下所有怒气,妥协的走了。
游完洱海上小巴车后,胖大姐一直跟凌可心念叨她买的马卡有多好,她打开已经磨成粉末的马卡给凌可心观赏,欢喜的说着马卡各种神奇的功效,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一样,最后她总结,就是太贵了,好贵,这么一点最多也就一斤要2万!她用她胖胖的手比了个2。
“这么贵”
听到价格全车的人都凑过来,他们看了会儿,有些人开始查百度,最后大家纷纷跟胖大姐说,她被骗了,这是个骗局。商店的人只标出价格却不标出重量单位,马卡标着40元,可谁知道,40元后面的单位是什么,消费者第一眼看到价格时很容易植入的观念是40元每斤,可是胖大姐的购买的最终价格是,每斤马卡的价格时2万,而标出的40元的重量单位是克,这正是商店黑暗的地方。
大家七嘴八舌的分析着,胖大姐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就这么一下子,2万块就没了,这也太心黑了,她越想越气愤,便去找导游理论,希望导游能帮她把马卡退了,要回钱。
导游插着腰蛮横起来:“都磨成粉了还怎么给你退!”
“可他们故意设计骗我”
“骗?”导游粗鲁的将帽檐外后转去,好让自己的视线更通畅的瞪着胖大姐,“上车之前我是不是强调了若在景区购买商品那都是个人行为,与旅游团无关,我们并没有鼓励你们景区消费,而且买卖都是自愿的,人家是标着40元,那你对重量不清楚你可以问,如果他们告知了重量还作假那才是骗,你什么都没问就购买了那就是你情我愿的生意交换,哪来欺骗一说!”
“简直强词夺理,商店故意混淆视听就是一种欺骗,你们不给退我就报警”凌可心实在看不下去帮着上前理论。
“报警?你报啊!又不是我卖东西给她,你们要理论自己找卖你们东西的人去,跟我嚷嚷什么!”导游不耐烦的走开,她才懒得理这些事情。
“什么态度,回去投诉死她!“凌可心气愤的盯着坐一旁休息的导游,她安慰胖大姐道:“我带你去要钱去,走”。
她拉着胖大姐回到洱海的购物商场里,那里面设满一个个玻璃柜台,上面琳琳朗朗摆列着各种保健药品,有些明码标价,有些云南特有的就含混只标个数字在那边,耍的戏码跟玛卡一样,这些人长年累月的专坑旅游人的钱,赚一个是一个,太不要脸了。
她拉着胖大姐回到洱海的购物商场里,那里面设满一个个玻璃柜台,上面琳琳朗朗摆列着各种保健药品,有些明码标价,有些云南特有的就含混只标个数字在那边,耍的戏码跟玛卡一样,这些人长年累月的专坑旅游人的钱,赚一个是一个,太不要脸了。
“这个退掉,把钱退还给我们”,凌可心将玛卡扔在玻璃柜上,气愤的说着。
女售卖员互相看了眼,她们先是礼貌的笑着:“不好意思,这个已经磨成粉了,退不了了,卖之前已经说好了磨粉后就概不退货”
“诶—你当时并没问我就直接拿去磨了呀”胖大姐急了,她记得自己当时只是随便在柜台前看看,女售货员一直跟她游说玛卡功能多神奇,抗疲劳,迅速补充体力,缓解压力,提高睡眠质量等,特别对上了年纪的女人好处太多,什么调节内分泌,对抗更年期各种综合症,简直被说得天上有地上无一样,胖大姐心动,用袋子装了一些,那售货员连问都不问迅速拿去磨成粉,还声称这种东西磨成粉吃,会更好吸收,效果更好。想来都是她们的套路。
“呀—大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当时要不同意可以阻止我们啊,可是你也没有,还开开心心的付完钱,这可都是你自愿的啊”
“我哪知道你们耍阴的”
“谁耍阴的?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这个肯定退不了,卖之前什么都说得很明白,你们现在这样是耍无赖欺负我们这老百姓的小本买卖不是”,女售货员看忽悠不过,脸上笑容渐收,换上一副凶样直截了当的拒绝。
“到底谁欺负谁啊,你们这是强买强卖,违法的”,凌可心拿着手机拍视频记录着,“再说粉末怎么不能退,你们收回去不照样可以卖别人,你们不是老强调玛卡就是得磨成粉吃才好么,那卖谁都要磨成粉,那干嘛不能退”
看到凌可心摄像,她们有点慌了,音量也提高了凶道:“把手机给我删了”
“删了?你们这是心虚了?不是正经买卖么,还怕曝光啊”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欺负我们藏民没人是吧,在我们地盘耍横”,女售货员显然被惹毛了,当场叫来几个当地藏民来撑场。
凌可心一看来人,心里顿时发慌,她不是没打过架,可是来的人个个体型肥大壮硕,个头简直要高出凌可心半个身子,感觉拎起她扔掉分分钟的事,躲在她身后的胖大姐也开始打退堂鼓,她扯了下凌可心衣服小声嘀咕着:“要不算了,命要紧”。
怎么可以算了,凌可心倔脾气上来,这明摆的就是仗势欺人,光天化日的抢钱啊!没王法啊,她就不信了,正胜不了邪。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脚用力将立在旁边的一块厚木板踢断,给自己壮壮气势,“好啊,人多欺负人少是吧,不要脸就来啊,还指不定谁削了谁”,凌可心摆开架势,双脚不停左右跳动,准备来一个就狠狠往重点部位踹一个,豁出去了。
壮汉们相互看了眼,他们不曾想眼前这个瘦弱小子力道这么厉害,看来是练过,那又怎样,在他们眼里还是那么小只,分分钟撂倒的事。
“你们再在这里撒野,我们就不客气了”,壮汉们粗犷的声音像自带喇叭,粗糙的钻进耳朵里,让人不舒服。
“你们退钱我们就走”,凌可心铁了心跟他们抗到底。
这臭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壮汉们打算速战速决,直接把这两小只扔出去得了。
凌可心顽强抵抗,正当她觉得没希望时,余烁晨出现了,他推开壮汉,一把将凌可心胖大姐护在身后,这及时雨来的,让两个女人都觉得他瞬间高大起来。见壮汉们又要围攻上来,他打开手中玻璃瓶盖,大声叫到:“谁再过来我泼谁”
壮汉们怔怔得看着他手中的玻璃瓶不敢轻举妄动。
“这可是硫礵,不怕死的来啊”,余烁晨继续大声的喊着,他借助提高音量来掩饰心里的紧张恐惧,他自己也没把握是否能带着她们全身而退,“我们并不想闹事,只是想要回我们的钱,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这钱赚的是否心安理得你们自己清楚,相信你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砸了你们自己的饭碗,大家心平气和把事情解决了,你们继续做你们的生意,我们继续旅游我们的,互不相干,如果你们想来硬的,那我们也奉陪到底,今天把命撂这了跟你们玩到底,不怕事大的来啊”。
这番话讲的当地人面面相觑,他们只想求财,事情闹大了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而且大白天的还要做生意,他们这几个人这样闹腾,哪有旅客敢来购买,真要曝光了惹来警察,还吃不了兜着走,他们商量着,决定给退一半。
胖大姐被这阵势吓得能要回一半已经很开心,急着想答应,却被凌可心拦下,她坚决不让步,就是要全退,她半威胁半妥协的说道:“只要你们全退了,我就把视频删了”,她本来打算就算钱要回来也要把视频公诸于世,让大家都警惕这种骗局。
看着周围游客越来越多的聚拢过来看热闹,藏民深怕影响不好毁了生意,为保住饭碗只好松口同意。
事情总算有惊无险的解决了,凌可心一脸轻松愉快,漾开的笑容比阳光都灿烂,余烁晨有一瞬间竟看痴了,每次与他见面都是横眉竖眼的没好脸色,第一次见他笑,真没想到这张令他讨厌的脸上会有这么美好的笑容。
“我脸上有东西吗”,发现他盯看的视线,凌可心收拢笑容问道。
“没有,只是惊讶原来你也会笑,以为你只会板着张脸,凶神恶煞的”
“那要看对什么人”,对你这种人板着脸都算客气了,凌可心在心里补完下一句,她瞥了眼他手里还拿着的玻璃瓶笑道:“还不扔啊,你还真胆大,拿着一瓶水就去糊弄,你就不怕弄巧成拙死得更惨”
“你怎么知道这里装的不是硫礵”,余烁晨惊讶着,这小子这么激灵?
“我才不信你会真拿着硫礵过去拼命,再说这一时半刻的你上哪儿去找高浓度的硫礵,不扯淡么”
怎么听着像损人啊,余烁晨不满道:“哎—你什么意思啊,怎么说我都救了你一命,总得表示下谢意吧”
“谢你?我们顶多扯平了”,在警局里害她被罚500,她可忘不了!
余烁晨一时语塞,不可思议的盯着阳光下凌可心认真的脸,一路下来硬是诬陷他为小偷的是他,不分青红皂白打人的是他,教唆人让他难堪的还是他!谁给他的勇气跟认知说“扯平”?真真是领教了什么叫吃力不讨好。
晚上胖大姐为表感谢请客吃饭,三个人聚在街边一家小酒馆里,胖大姐不胜酒力提前回旅馆休息,只剩下两个冤家相对而坐。
“你为什么一直死死咬定我是小偷呢”,余烁晨发问道,在他印象里他们来丽江才遇见,以前根本没有交集,他实在不明白对面的人为何对他有这么深的成见。
“你知道*夜猫吧*吧”,这是凌可心一直兼职的酒吧:“你之前在那里偷过一女士的钱包刚好被我看见了,只可惜当时被你跑了,说实在的,你人某人样的,为什么做这行当的,哪天失手便得进牢里,年纪轻轻的就毁了,做点什么不好呢--”
凌可心认真的规劝着,却听得余烁晨一头雾水,“你先打住哈,你先帮我捋一下,我什么时候在酒吧里偷东西被你撞见了?”
“半年前,夜猫吧,一个打扮很性感的女生,有印象不?”,别作案太多起了,都忘了哪次是哪次吧,凌可心鄙夷的瞅着他。
余烁晨头脑里的时间轴飞速的旋转着,半年前野猫吧—突然他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小雅啊!真的是冤枉死我了,她是我—我妹妹,捣蛋惯了,我只是取回被她盗走的身份证跟护照”
原来那个性感尤物叫楚慕雅,并非余烁晨妹妹,楚家和余家是世交,两家长辈从小便给他们定了娃娃亲,以至于楚慕雅一直认定自己未来一定会嫁入余家。余烁晨常年求学在外,那次因为爷爷生病住院赶回国,楚慕雅不想他再出国,便偷偷扣下他的证件,然后便有了后面的误会。
难怪那个性感尤物看了包里丢失的东西后,却无动于衷,原来早就猜出是谁拿走的,凌可心苦笑着,自己还像二百五一样白白替她着急,“那前几天在酒吧附近她被绑架你为什么不救,直接开车就走”
“那天你也在在场么”,没想到不经意的情况下,他与她交集了这么多次。
“你可知道后来你妹妹是我救的,非但没有感谢,还给了我朋友一巴掌”,一想到那跋扈的女孩,凌可心就来气,却见余烁晨一双明眸笑得挤出了泪花,“她不打你们才怪,谁让你们多管闲事的”
“什么意思?”
余烁晨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解释道:“她爱胡闹,那天也不是被绑架,只是故意演给我看的一出戏而已,那两个也不是流氓,是她不入流的朋友而已,你们让她的戏演砸了,能不打你们么”
还真是兄妹啊,一样的奇葩,“不对,你们不是兄妹吧,我怎么看着像是情侣啊,那什么小雅的占有欲那么强,一会儿不让出国,一会儿还上演苦情戏博你关注,骗谁啊兄妹?”
余烁晨尴尬的闷了口小酒,两人误会拆除,总算冰释前嫌。
云南的气候多变,白天还暖和的天气,一入夜便寒的刺骨。夜晚景区里总是热热闹闹,出了景区,街道上便荒凉的很,难得能见到几个行人,席间,一服务员上菜时不小心撞翻酒杯,洒了余烁晨一身酒水,他只好去卫生间清理。还未八点,四周暗沉沉死寂一片,在大都市,这个时间点夜生活才刚开始,凌可心记起导游说过晚上最好不要出来晃悠,这一带比较偏僻,晚上经常抢劫斗殴,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当地人又随身携带佩刀,而且个个都长的体型剽悍,想想都吓人,凌可心不敢多做停留,决定等余烁晨出来一起回旅馆。
“快跑!”
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凌可心便被余烁晨带着飞奔起来。她扭头一看,三四个壮汉穷追其后,他们的身影那么熟悉,不就是白天洱海那几个助威的当地藏民么。怎么那么倒霉,吃个饭都能遇到他们,这回死定了,反应过来的凌可心拼命的奔跑起来。
路况不熟,又没有几处路灯,昏暗的大街上他们两个被追的紧紧的,后面粗旷的声音像大炮一样轰炸着:“兔崽子看你往哪里跑”,白天人多当地人不想闹大影响生意放过他们,这么个破时间被他们撞上,真真完蛋了。
这样直直沿着大街跑迟早会被逮住,凌可心看着旁边各相邻屋宇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小道,便托着余烁晨急转弯绕了进去。
“这里的路我们又不熟,你绕进来我们不死的更快”,余烁晨的声音焦急的在耳边响起。
“这里面我们才有机会甩开,不试怎么知道”
小巷子里更昏暗,只靠稀薄的月光照着路,两个人都喘着粗气,冷冽的晚风带着高海拔特有的干燥,吹刮着脸颊生疼,他们拐进另一条巷子,好不容易脱身,然而却是死胡同,死胡同的墙壁上还稀有的亮着灯光,更加直接把他们赤裸裸的曝光出来让藏民们逮到,“真的是over了”,余烁晨戏谑的叹了口气,突然转向凌可心严肃的说着:“待会我跟他们周旋,你记得找机会逃走”
出乎意料,这个人有点气概啊,陷在原有不好的印象里,凌可心对他倒真慢慢改观,此刻想两个人都杀出去怕是不可能了,蛮力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智取了,凌可心急中生智,脑子里灵光乍现,怎么给忘了,她冲余烁晨说道:“抱住我,吻我”
啥?没听错吧,“我们两个男---”,话还没出口就被接下来的一幕震惊到了,只见凌可心将贴在眉头上的男式浓眉毛撕了下来,又将头上的短发套拆除,一头长发便顺溜的散下来随着晚风飘荡,昏黄的灯光下,抹去男人影子后的凌可心像一朵清菊,素净雅致。
他居然是女的?!余烁晨惊得半口气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愣愣的看着变了身份的凌可心。
“你发什么呆啊,快把外套脱了”,凌可心已经脱了自己的黑羽绒外套,见余烁晨无动于衷,急得直接伸手替他将身上的外套也扒下,这外套只会让藏民认出他们。
“在那边—”,藏民追赶的声音急促的传了过来,凌可心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搂住余烁晨,催促道:“还不吻我!”,见余烁晨仍呆滞没反应,气得一跺脚直接将他的头按下来,双唇贴了上去,她只觉得一阵冰凉的触感蔓延进大脑,和对方传来得乱了章法得心跳声,扑通扑通。
“他妈得,咋跑没影了?你们两个有见到两男的跑过来么?”,几个剽悍大汉喘着粗气大声问道,显然并没有认出已换回女生身份的凌可心。
两人强装镇定的忘我拥吻着,几个大汉只好无趣骂骂咧咧的绕道别处寻找。
等藏民们走远,凌可心推了下余烁晨,示意他可以停下来,可是没推动,她用力一脚踩住对方的脚尖,余烁晨吃痛手臂抱住的力道减弱,凌可心再趁机加大力气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嘴上空出来后立即开骂道:“你妈的,便宜还没占够啊”
疼痛感终于使余烁晨恢复了神智,当她柔软的嘴唇覆盖上来时,他就恍若被电击般,全身莫名的战栗酥麻,根本感受不到其他,只想沉浸在这片突如其来的温柔乡中。看着眼前长发飘飘的凌可心,余烁晨收拾了下错乱的思绪,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你这一下子男的,一下子女的,把我整的都混乱了,没反应过来”
凌可心擦了下湿漉漉的嘴唇,到底还是未经情事的姑娘,心里难免也慌乱着,她捡起地上的大衣外套,别开话题说道:“赶紧走吧,等他们返回来就麻烦了”
看着她跑开的背影,余烁晨按了下自己不安的心跳,叹笑着,晚风灌进小巷,卷动着他莫名错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