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丑时。
这日的清晨有些雾蒙蒙的,天空不是那么清晰,屡屡迷雾缠绕于姿态百变的青树干,雾间、树枝间、还有鸟儿的叫声都能听到、看到微弱的阳光透过来。
此时,一支浑身披挂白甲,大约有两千余人的军队,从这片河岸边的小树林中走过,惊起一阵飞鸟,打破了这片森林的宁静。
领头之人有着苍白的肤色,白色的头发,渗出血红色的唇,腰间也封白色绸带,红黑色相间的服饰外套,简约妖艳的头冠,都将他的邪魅狂狷一展无遗。
正是韩.国的血衣侯白亦非!
“怎么?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白亦非用余光轻轻瞥向身旁的副将白忠。
三日前,白亦非那身经百战所锻炼出的敏锐危机感时刻在提醒着自己,向着都城新郑的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
但白亦非横行战国长达数十年之久,武功智谋都深不可测,自觉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想要飞蛾扑火罢了,心中当然无惧。
不过白亦非为人向来冷静沉稳,虽说不认为会有什么人可以在韩.国境内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但还是提高了警惕。
在途径汝、颍两水之时,不仅分兵两次渡河,更是毫不停留,直过阳关城,脚步不停的踏入了郑州境内。
“侯爷,这几日的急行军几乎没有停歇,弟兄们都很累了,不知是......”白忠纵马向前,来到白亦非身边,有些疑惑的拱手问道。
“我察觉道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白亦非虽然自视甚高,狂傲冷绝,但对自己手下的玄冰卫到是不错,因为这支部队与其说是韩.国的精锐,到不如说是他血衣侯的家臣,否则白亦非又岂会将家传玄功简化传下。
“什么!”白忠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在他看来,自家的侯爷,那是世间少有的人物,现在竟然感到了危险!
“那......侯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亦非直接没有回答白忠的问题,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说不出的邪魅狂狷,
“雄鹰从来都傲视苍穹,也不能保证没有家禽想要跃天空!”
虽然白亦非没有说清楚,但白忠自小跟随血衣侯,对自家侯爷时不时的表现出逼气十足的姿态也习惯了。
所以时间一长,这种骚话他自然是可以听懂的。
以白忠自己的翻译就是:我虽然是很流弊的,但还是有不懂事的要找我麻烦,但这不过是些宵小之辈,我并没有放在心。
“白忠,前面是什么地方?”
前方突然传来白亦非的询问声,打断了白忠内心的排腹,立刻回过神来,作揖回应白亦非,
“禀报侯爷,穿过这片树林,不远处就是鱼尾坡了。”
一马当先的白亦非略微拉了拉缰绳,回头看向已经尽显疲态的玄冰卫,沉吟一番,又问道:“附近有什么便于安置的地方吗?”
“有的侯爷,过了鱼尾坡不远,有一座已经被废弃的驿站,可以当做暂时添息之所。”
“好!就去那!传令下去,加速行军,去此地再行休整!”
“是,侯爷。”
白忠拱手而去,朝部队传下指令,“令!全军加速前进,往前二十里外废弃驿站再行休整!”
“是......”
白亦非一手勒着缰绳,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捻动,心中有些惊疑,按理说若是想要对他下手,渡河之时乃是最佳选择。有胆量对付他的人想必也不是傻子,要不是隐隐约约的杀机一直在心中徘徊,白亦非都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
鱼尾坡。
一支大约千余人的骑兵驻立在朦胧的雾气之中,一身黑甲裹面,纵马持枪,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静匿的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在稀薄的晨光下,让人看不真切,好似一个个狰狞的罗刹一般!
“哒哒,哒哒......”
“咚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清脆马蹄声和嘈杂沉重的行军声,只见一身银甲红袍的白亦非带着一众尽显疲态的白甲军士向这里奔来。
“他终于来了......”
静止不动的黑甲骑军忽然往左右一分,让开一道口子。
韩宇勾起一缕微笑,浑身气势暴涨,一夹马腹,骑着墨龙踏云驹,只带着燕云骑一十八人,纵马越众而出,拦在白亦非军前。
“血衣侯,别来无恙啊!”
眼见,鱼尾坡忽然冲下十几骑,挡住自己大军的路径,白亦非一举右手,止住行军,看向来人。
“哦?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四公子殿下。”
白亦非拉住急停的马匹,稳住坐骑。
感受到韩宇近在咫尺的狂热战意,和不远处鱼尾坡那致命的杀机,目光中透着惊疑,强行稳住心神,用有些玩味的语气对韩宇说道:
“没想到四公子隐藏的如此之深,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学修为。”
“而且,”白亦非忌惮的瞥了一眼飞虎军李存孝的方向,“还能拉出这样一支精锐骑兵,麾下的能人真是不俗啊!”
(ps:马就架了,大家支持一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