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的声音从短剑中传出来,直接让恭由愣住了。
“飞剑、御剑术!”
嬴政心中暗叹,他回忆起了夏启的话,当时只当个人武力不足挂齿,现在真正见到御剑术,才知道此术利害,若以御剑术袭杀敌方首领,必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陛下……”恭由小声提醒。
“无妨!”
嬴政探手握在短剑剑柄,将短剑拎在了手中,手指轻轻在剑背一弹,清脆的剑鸣响起:“当真是神兵利器!”
“……”
恭由眼角微微抽搐,如果不是神兵利器,怎么能直接斩断了我的宝剑?
“恭由!”
嬴政看向站在车驾前的恭由,畅然笑道:“不必探查了,有先生在,六国刺客有何惧?”
“这…陛下!”
恭由正要再劝,却见嬴政直接返回了车厢内,只能无奈道:“诺!”
“启程!”
浩浩荡荡的皇帝巡行队伍继续开拔,两刻钟后,队伍抵达了浿丘山间。
浿丘山,常林远远看见队伍行来,当即道:“主公,这暴君竟然没有派人查探,其中会不会有诈?”
中年人闻言,眉头微皱,按理说皇帝会派秦军锐士山探查,占据有利地势,直至队伍通过后才会撤离,所以他在山间布置了不少手段,但现在竟一点都未用到?
“主公……”常林看了过来。
中年人摇了摇头:“皇帝已死,通知旧部,准备起事!”
“诺!”
常林兴奋的道。
长长的巡行队伍安全通过了浿丘山间,恭由微微松了一口气,这种一线天的地势最易有人埋伏,若是有人以巨石、檑木袭击车驾,恐怕凶多吉少!
“主公如何知道暴君已死的?”常林目送巡行队伍走过山间,脸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我凭借三点推断出皇帝已死!”中年人眼神平静,他指着逐渐走远的队伍道,“第一,此地凶险至极,却无人山探查,是皇帝不怕死吗?显然并不是,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皇帝不在车驾中!”
“要么皇帝已经死了!”
中年人侃侃而谈:“第二,队伍中的御前校令过于谨慎的防护着一辆天子车驾,若是皇帝在车驾中,为了让刺客无法找到主车驾,六辆车驾一定相差无几,但现在你看,至少一半的御前校令都围绕着其中一辆车驾,这说明什么?”
“这辆车驾中必是暴君,而且是暴君的尸体!”常林恍然大悟,只有尸体才不惧刺客袭杀,而且需要重重保护!
“第三,皇帝的宠信,中车府令赵高并未在随行队伍中,是被皇帝贬逐了吗?”
中年人脸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意:“负责皇帝出行的中车府令、掌管秦廷印鉴的赵高,怎么可能会被贬逐?”
“主公的意思是,赵高便在那辆车驾中,以此遮掩他人耳目?”常林震惊道。
中年人负手点头:“所以,皇帝一定已经死了!”
“妙极!妙极!”
常林放声大笑了起来。
咕噜…咕噜噜……
秦始皇的队伍不断向西行驶,从驰道离开,驶入了直道。
“有点意思……”
嬴政扔下手中的竹简,靠在软塌把玩着短剑,眼神深邃、脸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赵高面色凄苦的从沙丘率领着二十名锐士离开了行宫,向东而行,若说六国遗族最有可能藏匿的地点,定有原楚国地和原齐国地,此两地据咸阳甚远,官吏不达天听,便于隐匿。
“赵使令,我二十人只送你至东郡,你手中有陛下诏令,至东郡后可让郡守派二十人随行,每过一郡皆需如此,还望切记!”一名锐士什长叮嘱道。
“某记得了!”
赵高喟然长叹,到现在都还未思索明白,自己到底是输在了什么地方!
锐士什长似是想起了什么,提醒道:“赵使令,八年前的刺客张良还未归案,此人诡计多端,更有叛逆结党,若遇之,万不可与之纠缠!”
“张良?”
赵高悚然一惊:“可是在博浪沙以大铁锤抛击陛下车驾的张良?”
“正是!”
锐士什长点了点头。
赵高面色微变,他对那次的刺杀事件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大铁锤直直砸落下来,直接将皇帝的副车驾砸了个粉碎,说起来,除了荆轲外,这一次刺杀算是最凶险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