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参瞥见萧何的眼神,立刻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道:“或许是有人举荐了,而且诏令咱们全家入咸阳,我正愁家中田地如何处置呢!”
“还要全家入咸阳?”
刘季闻言一惊,心中涌现出来了一股危机感:“怎么听去像是要抄家灭族一样?”
“抄家灭族?还用的着召你入咸阳?”
萧何翻了一个白眼:“县外大营有一千秦军锐士,若是要抄家灭族,你以为咱们沛县能挡住他们?”
刘季觉得有点道理,点了点头,旋即兴奋了起来:“既然不是问罪,那便是要封官了?”
“诏令说陛下久闻我等素有才干,召入咸阳,想来即便不封官,也会赏赐点东西,留咱们在咸阳听任调遣。”萧何点头应道。
“哈!”
刘季击掌而笑:“若是我做了大官,一定不会忘了你们的!”
“贺!”
萧何和曹参举碗,三人畅饮。
酒足饭饱后,萧何和曹参把刘季送出了县治所。
刘季有些醉意,又得知自己被皇帝召入咸阳,当即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主吏,你怎么不如实告诉刘季?”
曹参见刘季走远,不由疑惑的问道。
萧何眼含深意:“刘季此人,奸猾畏死,却偏偏有几分运气,若不欺瞒于他,他定不去咸阳,届时皇帝令下,秦军锐士海捕,必难逃抄家灭族的命运,我这是在帮他!”
“是啊,纵然皇帝追究他释放刑徒、逃匿法度的罪责,也只是‘黥’刑而已,总比丢掉性命,连累家人的下场好!”曹参微微点头,认同了萧何的想法。
刘季醉醺醺的回到家中,推开门嚷嚷道:“吕氏、吕氏,你夫君我…嗝…回来了!”
“谁吵吵闹闹的,信不信老娘扒了你的皮?”
一个中年妇人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还拎着一把菜刀,显得凶悍无比。
但刘季却全然不怕,反而耍起了诨劲儿:“怎么,你就是如此迎接为夫的吗?”
“你个天杀的泼才!”
谁知吕雉见状,更怒了起来:“乐儿的婚事都被你给搅黄了,放着好好的亭长不做,竟还放了那些刑徒,白白给咱们家添灾是不是?”
“呵!”
刘季呵出一口酒气,脸露出了讥讽的神色:“如此甚好!”
“好什么好?”
吕雉一愣,怒火中烧,菜刀举到了半空:“刘季,今天你不给老娘说出个一二三来,老娘立刻就把你剁成肉馅包了馅饼!”
刘季悠悠然道:“萧何、曹参请我去治所吃酒,言我富贵…嗝!”
“你富贵?你能有个屁富贵?”
吕雉蛮横道:“当年若不是我爹相中了你的富贵相,老娘能跟你过了二十年的苦日子?”
“嗝……”
刘季摆摆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皇帝诏令,请我入咸阳,做大官!”
“做你的白日梦吧!”
吕雉一脚踹在了刘季的屁股,登时将刘季踹的清醒了几分。
刘季见吕雉手持菜刀,脸色凶悍,有些认怂,但转念一想,自己马要当大官了,怎么能管不住老婆呢?当即硬气道:“县外大营的秦军锐士,便是来接我入咸阳的!”
“不只我,老爹、刘仲、你们,都要随我入咸阳,家里的田地都卖掉!”
刘季说的煞有其事。
吕雉有些疑惑了起来,她随手把菜刀放在水瓮,推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吕雉春风满面的回来,拽着刘季回到屋里,脸堆笑:“夫君好生歇息,家里的事情我做主办了,明天一起启程去咸阳。”
“嗯…嗝…”
刘季靠在软塌,倒头便睡。
第二日。
项羽令锐士们整理了行装,准备启程返回咸阳。
“都尉,城中的锐士传回来消息,这几人倒是没有耍花样,一一变卖了家当,带着妻儿老小准备前往咸阳。”项梁策马而来,拱手道。
项羽点了点头:“有劳叔父了!”
项梁摆了摆手,正色道:“路还需多加防范,不能使他们中的人逃脱了!”
“叔父放心,项籍心中有数!”
项羽拽了拽缰绳,策马行出了大营,营中千骑浩浩荡荡跟着,入了沛县。
沛县中,县令吕游、县吏萧何、狱掾曹参、补吏夏侯婴、刘邦、樊哙、周勃都一一准备好,比起吕游几人的大小家当,夏侯婴、樊哙、周勃倒是轻松许多,三人只带了几个包袱,便算了事。
“此次护送咱们的护军都尉项籍颇有些傲气,诸位且小心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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