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岚跟随师钺见了一个诗人、易学家,一个僧人,还亲身去体验了两次收购站里淘宝,师钺也跟着她领略了老金融、书画家和本城的一位官员,走访算是进行得顺利而又回味无穷了。这时,他俩就坐下来聊起了他俩的未来和试验。
岚岚对师钺说,人也都见过了,事儿也亲身见证了,咱该谈谈心,交个底儿了。你说,我就这么简单容易地让你小子逮了个便宜,嫁给了你,我不服气;你呢,也是尽听信我的,只是想跟高美富的女孩子在一起,也不考虑对方的思路和对未来的安排。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是咱俩都上了贼船啦,上不得下不去。我呢,仍不甘心,你呢,死命地拽着不放。这可真不行,以我的性格,也是做不到居家过小日子那种地步的。你也能明白,人活着就要尽显芳华,而非混世。我的路径也已跟你坦白了,该做的事,我也基本给你安排妥当了,咱就从离婚之日起,搞他个爱情试验吧。
师钺一言不发,他仍然固执地以为,这样还可以拉着她,还有深入和继续的极大可能性。但他真的想错了,她可不是随便就能让人差遣的主儿。她是个极有主见的女性,只要看准了的事,她就要按照自己的设想去做,全然不会顾及他人的指点和说服。因为她也是在大学里浸泡了六七年的、有学识、有见识、有头脑的女强人。目标和成就对她很重要,使命和信念对她有不尽的吸引力和震撼力,她的思域比男人还要宽广,她的远方和诗意比作家还要宏阔。
当然,在爱的世界里,她也想按自己的方式领略别样的风景,践行异样的范式,至于期间的困苦和挫折,她是不会顾及的。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成就跟风险成正比,猥琐跟窝囊是同类。她不能忍受和参与琐碎的、散乱的以及没有惊奇、风采和难度的事物。
还是说说吧,别窝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难受了,让我也参与到你的思考和判断里,咱俩一起探讨么。岚岚握着他的手,认真地开导他。
反正事已至此,我也左右不了你,你说咋办就咋办吧。这也是他目前能做到了。岚岚就继续给他讲了,你小子已经很了不起啦,看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我怎么虐待你了。师钺不服气地说,难道走到今天,不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的事吗?!哼,你还是有点自私,为功德圆满,为前途思谋,为未来打算,就是不为我和孩子着想。
哟呵,你还一套一套的了,难道人生只有这一天道儿可选择,只有跟千千万万的人过的一样,才是正确的,唯一的吗?你今天要反悔了?我不信我的眼光就这么差。哎,醒醒吧,咱俩谈试验,那可是风景这边独好的呢,你想象一下么,离婚了,就有两个单身了,就都有第二次机会,寻找爱情,寻觅事业、信仰和人生大机缘的机会啦,这不是一种美好的有价值的探寻嘛。听我的,信我一回吧。爱君,真君子,大男人,好不好?
她一边开导,一边央求着。弄得师钺就像个小丑似的,想来想去的也毫无办法,就答应她了。
后来,她就跟他聊起了。我最感兴趣的女性有那么几个,她们才是我的榜样。比如你熟悉的法国女性主义作家波伏娃,跟哲学家萨特是一生的朋友和恋人,却偏偏没有结婚,而且还都是世界一流的人物,他用哲学揭示世界的秘密,她就用文学的思悟书写人世间,听听都令人耳目一新欢欣鼓舞的,咱为何不做他们那样的人呢?
俄裔女作家、哲学家安.兰德,更是一座女性的喜马拉雅,她推崇理性,力倡自由主义,成为美国精神的奠基人。你也是搞创作的,看人家一个女流之辈,第一本小说《源泉》,700页的篇幅,销售量过亿,成了仅次于圣经的畅销书;另一本小说,更是《源泉》长度的二倍,《阿特拉斯耸耸肩》1400个页码,我读的是英文版的,读了三年啊。她的出现影响了无数的人,应该说,她是很多世界顶尖级人物的精神偶像。你难道只想着自己的现世界,自甘堕落,沦落乡野吗。人活着,是需要学习、成长和经受考验的,不然,哪有人上人这回事呢!
你吧,只管写,只管坚守,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它能给你无限遐想和行动的空间与机会的。咱俩无非是殊途同归了吧,究其根本,还是没啥区别的。只是我爱折腾,你想坚守而已。而且,以你的人缘,在分手后,也会有想不到风流和机缘的,也是我对你的彻底解放和救赎吧。看你说的,跟上帝似的,救苦救难能轮到我,呵呵,你能耐,我可怜,行了吧。师钺心里接受了,嘴里还在争取她的回心转意。这就是那女之间的区别和表现吧。
岚岚就继续开导他说,你想象一下么,咱的孩子还没出生呢,就有个美女看上你了,那时,你也成单身了,处了一两个月,那个女的又怀了你的孩子,多美的事儿呀。再有,你也可以同事跟几个美女谈恋爱哟,是不是,也不妨跨地区找对象,同时跟几个女人生孩子,多诱人的美差呀,还不感谢姐姐开通和人道,反倒假惺惺地气我呢、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怎么说的,今儿个来劲了是不是。师钺也装得不高兴了。岚岚就又抱住他,咱孩子三月了,我借调出去也上不了几天班的,不就又回来了吗,笨笨。我也就是个形式,但是你却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好好去挑拣,去试验,去验证,我要是个男人早就偷着乐呢。
你随手可以出去约会,也可以鬼混去。我就惨了,肚子里有个孩子,即使有个男的看上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乐乐而已,难以实践,结果也可想而知了。你就不一样了,就说我们单位的几位美女吧,你也可去追的,我也管不了啦,她们不是嫉妒你吗。你就去追,去好好地给我泡去,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我倒想看看,那些花里胡哨的所谓时髦女郎,你会怎么对付,她们又会如何接招的,挺好玩的。去吧,小子。说完,她定定的看着他,继续说,你也有个好单位,人又精干,还在城里工作,条件蛮好的。给我拿下几个女的来,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一回么。说完,她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就说,那我可真的立马就行动了,你可别哭鼻子哟。她就告他说,去吧,我没给你开玩笑,你一旦跟人家有戏了,咱俩就提前办手续,随时给你自由。
第二天上午,师钺利用去印刷厂看票证的机会,就去了一趟另一个银行取了点现金。刚办完,就碰上了一个女同学,她叫赵云梅。老同学,好久不见啊,你今天怎么跑到我的地界了呢?稀客,稀客,跟我进去坐会吧,正好上午没事。他就跟着她去了她的独立办公室。你混得不错呀,都有独立的办公室喽,行啊。
云梅边给她倒水,边说,快别奚落我了吧,我可比你上班早了两年呢,也就刚刚开始进步了一点点,看被说得跟当了行长似的。听说你结婚了,过得还好吧?他就恹恹地告诉他,马上就要离婚了,好什么呀。她就很惊讶地看着他,咋回事嘛,不是正月里才结的婚么,这是咋了?他就说,人家是要飞的一类人,咱在人家眼里算老几呀。也就是拿我当了一回试验品而已吧。说完,就低下头喝水。云梅直摇头,这都什么人呀。你这害得我们这些没嫁人的女生都不晓得该不该结婚成家啦。哎哟,真是的。
他听了老同学的话,就直接说,要不咱俩过吧,我看咱俩对脾气。她楞了一下,就说,你别可怜我,还是给人家说说好话吧。完了又加了一句,你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还招惹老同学呢。嗨哟,这是啥事儿呀。世道变了,人心不古了。之后,她就走到小师身边,抬起手,要拉师钺站起来。咱俩站一块,照照镜子,看像一家人么。说着,就又拉他靠近她,对着镜子看着他们俩,尔后,笑笑说,还真想一家子呢。完了就问,中午你去哪里吃饭,要不我请你吧。正好家里没人,我也懒得做了。老同学聚聚,聊聊,我都快闷死了,好久没有轻松过了,单位里忙得要命,老加班加班的,我都快要崩溃了。
离开学校,同学之间就再也没有了过去那种斯文和扭捏了。她靠近他坐下,一起点菜,共同举杯,就像一对儿恋人般自在自由快活地享受着丰盛的午餐。其间,云梅不时地就给他夹菜,还好多次凑近他,问甚会离婚,人家是怎么跟你说的,是真的还是考验呢等等,反正都是有关他结婚又要离婚的问题,问了一大堆。临走时,还要了他单位方便联系她他的电话。
过了一周,云梅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问询了一会儿,就很随意地笑着说,如果人家真不要你了,你及时给我来电话,反正我目前还是单身,就算为老同学解解闷,开开心吧。当然,处一处,要是都有意,我也不会排斥的。说完,就哈哈地笑了。
又过去了十几天,云梅在街上遇见了他,他就拉着她说,中午忙不?我想跟你好好聊聊。她说没事,你要有话想跟我说,我就舍命陪君子啦。进到饭店的一个单间,他就亮出了离婚证。她看得慌慌的,却又显出惊讶和难堪的样子,嗔怪起女方来。
吃饭中间,她就把他当成了恋人,细心地点菜,没完没了地照应着,直令他心生怜悯,很不自在。但也没明显地表现出来。吃饭快结束时,云梅就突然吻了他,然后莞尔一笑走了。
回到家里,师钺问起了调令的事,岚岚说,快了,就这几天的事。又恍然大悟地说,怎么,你着急了,是不是有女孩追你了?说说吧,我这些日子结束单位的事,忙得都顾不上关心你了,不好意思啊。岚岚表示着歉意,师钺却另有心思,不过他却王顾左右而言他地说,我的事也是忙得一塌糊涂的,要换新版票证呢,又是通知作废,又是成天价窝在印刷厂监票,回到机关,还要给用票户查验、接收旧票,发放新版票,还经常开会什么的,搞得我也是麻木疲乏了。
晚上,他又被云梅叫去她家见她的老妈了,还非要在家里请他吃饭,弄得他一时很难适应。他就瞅空告诉他,我和她还住在一起呢,你猴急的这是干嘛呢,等她几天调走了,咱俩再这样行不行啊,弄得我跟个鬼似的,好不难受吧。她就笑笑说,管她呢,反正你们已经离了,就不再是他能管的人啦,我就开始接手呀。
饭后,云梅的母亲就很知趣地串门去了。她就更大胆地开始正式进攻了,一会水果端来了,一会有倒好的茶水,反正寸步不离地腻着他,黏住他。看这架势,如果师钺动动心思,对方什么都会答应的。这样想着,他就试开了,梅梅,过来,坐下聊么,你老站着,我拘束。来我这边。云梅就走过来,靠近他坐下了。聊着聊着,他也就不客气了。她呢,鬼使神差地就容忍了他把滚烫的手伸进自己的胸部,把玩起那一对高耸来。没过了几分钟,她就坚持不住地轻声哼开了,别这样嘛,我好难受。他就开始挑逗她,怎么个难受法,给我讲讲嘛。她就满脸通红地掐他,你过来人了,这还问我,你好坏哟,就会欺负老同学。他就更进一步地揉捏她,并使劲地拥抱她亲吻她,直到她再也无力抵抗,瘫软在他的怀里。
晚上九点,他去了单位后,就给岚岚去了个电话说加班写个东西,今晚就不回去了。他担心自己回去说不清楚,他也没准备好该怎么说,也还不想过早地说。这就是一种逃避吧。岚岚接到电话,就明白了什么似的告他说,跟人家好好处吧,别不好意思。他就支吾着说,姐姐说的些啥呢,表示了否认。
他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有生以来,第一次点起一支香烟,边咳嗽边猛烈地抽起来。这不是想象,也用不着,因为实践比想象来得更直接,更真实,哪怕以后后悔呢,反正践行时是快乐、幸福和美好的。这样想着,他就对自己很不满意起来,恶狠狠地厌恶起来。但他又一想,刚才自己看着云梅白皙的肉身,期待和无邪的目光,还有颤抖地蠕动与心甘情愿的配合,她是那么兴奋和满足,那么彻底和认真,他就又释然了。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向着哪个方向发展,也不敢去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