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连城,他自然是要去瓦大的。他先回了一次家,把在省城买的一些东西给了家里,问了铁儿妹妹的考试情况,她就告诉他,估计差不多吧,反正我再不去补习了。结果没过了几天,小妹就被财院录取了。他也就放心地做自己的事去了。
到了瓦大,他聚集了一干哥们弟兄又喝了个痛快。其间就有人问起了他的几个女人的事,他也没遮掩,就简单地说了几句,算是应付了。但仍然有几位哥们要他说些有味的东东来,他就瞎胡绉了几句,逗了一会儿,才算了了这嘛事。
又过了几天,他就接到上官的电话,说让他上去一趟,说是上调的事有门了。本来他说不愿意去的,但碍于玉琼的一片诚意,他就硬着头皮上去了。见面后,她就要他去他老乡家送礼去,他就跟着去了,还在那位厅长家吃了一顿晚饭,放下礼物,说明了情况,还拿出了自己的一些通讯报道的稿件给了厅长,这才回了家。第三天中午,那位已经扶正的厅长夫人就打来了电话,说是事儿已经办妥了,但还得送对方几万块钱,也好为师钺今后的发展打个基础不是。上官就取了钱,送了过去。次日,师钺的调动手续就办好了。上官玉琼拿着那份单子高兴地不亦乐乎地进了家门,往桌子上一放,师傅,我终于帮您办了件大事了,该怎么感谢我呀?说完,就笑吟吟地躺到了他的怀里。
又住了一个晚上,他就再返连城,到当地的区级单位和本县办理了调到手续,又于第二天重返省城去了。这样折腾了一周,他就成了省局的一名内刊的编辑了。再也不用来连城了。他既没有高兴,也没有失落,就进了省局大楼坐班去了。还不到一个月,他就烦了,不想干了。由于他已经在外跑了好多年了,实在受不了那种按部就班死不死活不活的死板工作了。
玉琼就安慰他说,你们不是经常有调研任务吗,你在等等,也跟主任说说,你要深入基层,多下去搞调研,兴许你就又自由了。他就信了,他等了没几天,信息通讯处就组织人手下基层调研了,他是头一个报名的。
下到地市县里,他就游刃有余了。因为他不喜欢被接待和照顾,喜欢一个人下去调研。带队的组长对他的行为很喜欢,也就给他分配了任务,让他自个儿调查去了。他呢,也乐得清闲自在,而且他去的那几个县区局对他也蛮好的,他也特知足,这样一来双方就都满意了。他的任务进度很快,完了之后,他就一个人钻在宾馆里写起了调研报告,一两天就写好了。之后,听说另几个组才进行了一半,他就跟当地的同行说,想出去转转,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更底层的专管员和当地的纳税户聊聊。他们就给他赔了一个司机和一个办公室的税干,深入基层去了。因为他的随便,弄得随行的同行都不知道该如何招待他了,每当此时,他就对对他们说,你俩该怎么招待我,还按标准往上报,我你随便吃点当地的小吃就行了,别给加餐弄什么贵重的玩艺,我吃不惯,也不热吃,你俩自便好了。他们也很乐意他的做派,随他们俩安排不是更好么。这样玩了几天,他就熟悉了当地的风物和民间故事以及生活习惯了。这也是他最乐意做的事。
后来听说,省局要在京都设立一个办事处,他又是第一个报名的,还跟主任和分管领导说了自己的实际情况,说是她的爱人就在京都大学教书呢,我去了就是两便。经过领导研究,最后他又被调去了京都的办事处工作去了。
说是个办事机构,其实就是个接待站,跑前跑后地给省局上来的人安排一些他们做不了或者做不好的事,也跟总局打交道,也跟省局有联系,就是个省局在京都的住所和前置机构。平时也没啥大事,就是省局的领导上来了一定要提前安排好生活和其他领导中意的事项。他也很满意这项工作。一年下来,他不尽完成了省局的任务,还跟总局的有关部门处得非常好。这不,他也在总局的报刊上发表了好几篇有影响的文章呢,带有诗歌和散文。省级在全国的影响力也有了较大的提升。这是省局的年终总结里的原话。
这样坚持了一年多,师钺又厌烦了,不想上班了。但因为妹妹马上就要毕业了,面临分配工作了,他也不敢随便走人。于是,他就提前跟省局和京都的几个熟悉的上级和朋友交换了意见,问他们去省局好呢,还是想办法来京都。他们说,当然是来京都好呀,但以他目前的能力和关系一下子还是办不到的,于是,就再跟省局领导说情,设法把自己的妹妹安排了。经过他的多方努力,到了九六年十月份,最终办成了这件事。
之后,他就很卖力地接连写了好几篇关于本省税务事业的通讯报道,不但登上了总局的报刊,还被作为处级以上税干的内部通讯,作为专题做了通报,收到了省局的表彰奖励。
这时的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再后来,由于妹妹的刻苦学习和积极工作,第二年,终于被借调到了省局,又经过半年的考核考评,最后总算正式调入了省局。
这之后,他就专门写起了大型通讯报道、报告文学和涉税小说散文去了。他在京都办事处也就没有安排具体工作任务了。除了写作,就是去基层调研。整天忙得热火朝天的,成绩也是显而易见的,省级报刊到处都有他的手笔,就连省城的几大文学类刊物都发表了他的涉税作品,一时被同行传为佳话了。
他也乐得有这样的评价和称呼了,这也是对他工作的认可嘛。他也不会拒绝的。
到了九七年国庆时,他已经在省级以上刊物发表了长篇通讯。报告文学和涉税小说五十多万字了,也是该有一个基本评价的时候了,为此,他经过多方努力,终于在国庆节过后,在京都省局的办事处,举办了一个师钺涉税文学作品研讨会。参加会议的人除了省局的几位领导,省报的两位记者,还有来自总局的报刊主编和分管宣教的领导,也来了多位京都的著名评论家,其中包括杨国英教授,沈淑梅博士,还有他的几位导师。
一场研讨会下来,省局领导更加重视了文学对于税务工作的价值和作用,还有对外宣传本省税务事业的重要意义,当场一把手就做出了表扬师钺嘉奖师钺的决定,给予他一等功的荣誉称号,另外还给了他三万元的奖励。这次会议以后,他几乎成了一个自由人啦,不再坐班,不再签到,就是接受上级的指示,写涉税文学作品了。这也是第一个涉税创作专业户吧。
他待遇也成了正科了,他的作品也开始出版了。第一本涉税作品集叫《赶海的人》。第二本是一本税收随笔集《税收的温度》,比第一本卖的好多了,它属于思考型的哲思散文和随笔集,对于读财政金融的大学生有极大的参考价值,影响了不少人呢。
其间,玉岚博士后也已毕业,除了上班,还在财大带了两个博士生,一切又走上了正规。杨国英教授听说师傅的第一夫人读了博士后,她随后也就去读了,目前已读了两年多。他听她讲,等那本《当代小说的情感表达》一书正式出版了,通过答辩,她也就毕业了。沈淑梅刚读完博士,等她晓得了老杨同志也读了博士后就不干了,也要去读,在师钺再三央求下,她才去了首师代课去了。
他是一边忙着单位的工作,一边要写通讯报道,另外还得照应这三尊神仙。现在他只想歇着了,再也无力操劳了。这样待了一个多月,他就耐不住了,于是再返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