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就很想回连城看看他最初喜欢的那个女人了。虽然他不敢确定对方婚姻的不幸,但他早就感觉到了一种危机和压力,让她那么压抑,不开心。因为,他清楚她可是一个健谈和爽快之人,如果不是婚姻出了问题,她不会表现的那么蔫儿了的。虽然,他很想见见她,并跟她有所发展,但他还是愿她过得幸福呢。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越秀姐,他的第一位梦中情人,她心中的冬菊,那可是泄火解热的药材呀。也可能是腊梅,凌寒独自开,只为爱君媚。
一回到连城,他就直奔银行而去了。进了后院,正好碰上他的同学程福友,就问了他越秀的办公室。他就去找她了。
那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如今以当了工会主席的越秀,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呢,他就敲门进去了。看到昔日追求自己的那个小伙子如今已经成了大人了,吃的白白胖胖,细皮嫩肉的样子,好不迷人。她就乐了,说,小弟这是哪股风把你给刮来了,怎么会上我这里来呢,我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来了呢。
他坐下来,就自个儿热了水,拿出自己随身带的茶叶,给自己泡上了。她就看着他这副有理八道的样子说,你这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了吧,这么自在随便么。他就说,姐姐,你今天要不说出个样子来,我还就不走了,讹上你了,信不信?越秀就有些愕然了,说,你到底是咋了,是不是那位上官对你不好了,还是骗了你啦?他就说,那倒没有,人家对我挺好的。我这是专门关心你来了,你的明白?
这时,她就晓得这位爱慕自己的弟弟终于还是猜出了真相了。于是,就放下手里的文件,坐到他身旁,看着他说,咋的,是真来救我的吗?他就定定地看着她说,你以为呢?他就乐了,你还有这等善心?那你就试试,我倒想看看你小子有啥能耐,能替我纠偏和改变了我的现状。看着她死硬撑的的样子,他就真不客气了,一把揽过她来,就是一顿亲吻。反抗了几下,她就随他去了,任由他折腾自己了。但他过于激动和兴奋了,她就低声说,这里可是办公区,门外都是我的同事,你想干什么呀。他就停住手,吻着她,爱的不亦乐乎了。越秀就推开他,走到门口看了看,随手关上了门。然后又坐到他身边,对他说,你想要我吗?我今天就跟你走。反正单位的人都晓得我的情况了,走上个半月二十天的没啥问题。你说吧。他就问起了她和他的情况,她就如实告诉了他。他听了就上火了,对她说,那你还不走等啥呢?收拾东西走人,我把你调离这里。
她就出去了一会儿,返回后,她就跟他说,走吧,我已经请了两周的假,你说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这总行了吧?他就领着她走出了银行,到了街上,随手招了一辆出租就跟她一起坐上了。司机问他去哪里?他就说,省城。司机就说,四百五,他就说,好,开车吧。快出县城时,司机说要加油,他就给了他二百。
不到三个小时他们就到了省城,跟司机结算完了,他俩就下了车,直奔省行某个宾馆了。登记完,她就跟着他进了房间。这时,越秀就对他说,姐姐没人要的老婆子了,你就带到这里,这算啥事儿呀,你也不嫌丢人吗?他就笑了笑说,老弟就喜欢你这样的过来人么。说完,就坏笑了几下,一把搂住她就亲热起来。等到对方进入角色时,他就对她说,姐,好吗?还要么?她就疯子似的说,要,我要你永永远远这样爱我。他就笑着起身进了卫生间一个人洗澡去了。她就心急火燎地跟了进去。
吃过晚饭,他就到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上来了,他给了那人一张支票,那人就离开了。他跟自己喜欢的以一个女人没日没夜的爱恋了三天三夜,才等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正是三天前来取支票的那个男人,说是进省城有些难,非要进来的话,还得加钱,他就问还得多少?对方就说,最少还得十万,他就说,你告我你的账号吧,我马上就给你转过去。不一会儿,那个男人就发来了一个短信,钱我已收到,预计今天下午就有结果了,到时候,我再告你,请静候佳音吧。他俩看了这条短信,就出去吃午饭了。
还算上路子,那个男人到了下午三点半就来了电话,说是就等她过去办手续了。他就带着她去了省行,按规定办了相关手续,然后他有领着他到了返程的地方,登上了回连城的长途车。
次日,越秀就办妥了调离手续,又跟着他再赴省城。越秀就这样成了省城某个机构的工作人员了。还是副科级,但是她真的这么快速地就远离了伤心之地了。
又到了晚上,她躺在师钺怀里,就跟自己的父母去了个电话,告诉了她的去向,但是她还嘱咐他们不要随便说出去她的去向和地址。他爸非要问她,谁给她办的这件事,她就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点点头,她就说,小师,还能有谁呢。他父母就放心了。
没过了几天,她妹妹就晓得了这件事,专门上门去看望他俩了。一进门,看见了越秀,她就不客气地说,这不是我伯伯家那位姐姐么,这是咋了,怎么跟我哥混到一块了,他算什么人呢,你也舍得自己。哥哥就不高兴了,你怎么说话呢,她现在可是你嫂子了。她就不依不饶了,我有多少嫂子呀,不缺她一个。妹妹说得越秀语言以对了,她就一个人坐在床后边,也不说话,任由她说自己。因为她俩都晓得他追求过她,而她那时多牛呀,根本看不起他。师钺把妹妹撵走后,就好好安慰了越秀一会儿,她才缓过气来。
这时,越秀已经平静了,她也想通了,看着爱恋自己的老弟,就说,被你妹妹误解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拒绝过你,她是知道这回事的,我不怪她。
之后,他就问起了离婚的原因,她就叹了一口气说,还不是因为我没给人家生下个儿子嘛,你们老乡就是那样的人。这,我也能理解,就是他们不让我看我女儿,还把她送到了国外去读书了,还告诉我再也不要见孩子了,这是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他听了就气不打一处来地说,这家人就不算人,再也别理他们了,咱过好就行了。如果你还有气,你也不是不能生育了,再生一个就是啦,气死他们。她就苦笑着说,你呀,我都四十啦,还生呀,他就说,没事的,咱去京都生去,那里有最好的妇科大夫,保准你没事的。她就说,那就听你的,我生,我就不信生不出小子来,哼,这个窝囊气非出了不可。然后就对师钺说,那就劳烦老弟认真耕耘播种啦。他俩就都笑了。
说,是这样说了,但他依旧迷恋她,就像对待新婚的爱人那样善待她,依恋她。她就感到好奇地问,老弟,你说,你也是个情场老手了,怎么对我还是这么好呢,我到底哪里吸引了啦?我真搞不清了。他就坏笑着说,你真不晓得么?然后他就使出浑身解数,把她爱得亦真亦幻了,爱得一会儿飞升一会儿又像一朵乌云哗哗地下沉了,陷落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了他对自己的了如指掌和拿捏自如了,她也因此特感谢这位老弟了。因为她晓得了自身的优势和绝美在何处在何时了,他对自己的爱,不仅处于初恋情人这一个角色,更深入的内涵还有肉身的开掘,两个人的和谐与般配以及他俩对于对方的真切爱慕与升华的追求。这是她跟谁也无法企及的,只有她的这个冤家懂得自己懂得和合与升华的妙处的。
这一晚,她就成了自己的主人了,开始验证和合的美妙了,懂得了行事的路数了,知晓了爱的美感与同频的秘密了。她爱得那么投入,那么贴切,那般和美与温顺。那是她从未体验和感悟的境界呀。这一夜,她终于活出了自己,活出了创造的精彩与腾飞的娴熟与圆润了。她再也没有了应付与踌躇不安了,她成了一座随时爆发的火山,燃烧起来就会有一个新我诞生了,她坚持着,连续着,忍耐着,她想要登云架雾了,要飞升到极乐世界了,要变作翱翔宇宙的嫦娥了,她就要奔向广袤的时空里去了。
这时,她才体察到师钺真爱的威力以及带给她的希望和未来,而不再是想象和幻影了,她感到了无比的真切与现实了,她不仅认识了可以改变的自己,而且也有了全新的思路和想法,还有面向心灵的广大的思域,她感受着这一切带给她心灵的洗涤和肉身的轻灵与飘飞。
这一夜,她完全醒悟了,震惊了,也解放了。她说她随时死去都无怨无悔了,她就是他的媳妇了,她也是他的公主,是他开发与挖掘的新人了。她哭了,哭得那么伤心,后来她又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她真的变了,变回了少女时代,变到了人之初了,变到了一个新新人类的岛屿和天空了,她太兴奋了,兴奋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她太激动了,激动得就跟小孩似的了。这样的时刻她真想保存到他们单位的保险柜里去,她怕被人偷走,她担心自己把握不住。后来在师钺的安抚下,她才镇定下来,重返到了现实世界,他才安静地睡去了。
第二年七月底,越秀产下一男婴,重达九斤。那时,她三十九岁,产房就在他跟她说好的京都最好的妇产科医院里。她笑了,笑得从里到外的鲜美与柔和。师钺也给这个男孩起了个名字,叫师鑫圣。其实,在他心里,这个孩子叫七七才对呢。因为这是他的第七个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