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迈了过去,接过信,双手递给了皇上。皇上接过信件,一行行地看了下去,看罢,他将信往地上一扔,骂道“你要的铁证,来,自己看看!”
李尚书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恐和慌张,数十载的宦海沉浮,他从未像现在一般紧张。他上前接过信件,信中的一行行字在眼前闪过,‘若王大人可为我办成此事,助我侄儿在春试拔得头筹,我定当向皇上全力推荐王大人为兵部尚书’,字迹是自己的字迹,可这封信绝不是自己写的,他再愚蠢,也绝不会留下这白纸黑字的证据,可这信究竟是哪里来的。
皇上看李尚书不发一语,只当他是默认了,他冷声说道“来人哪,将原兵部尚书押入天牢,以待候审。”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按住了李尚书的肩膀,拖着他往外走去。李尚书的模样十分狼狈,他的朝靴在地上划着,他嘴里依旧大声喊着“老臣冤枉啊!老臣冤枉!请皇上明察啊!”
皇上望着李尚书远去的身影,心里闪过了一丝疲惫,他的年纪大了,处理这样的事,实在太耗费心力了。皇上正了正身子,强撑着一股劲,转而看向了李子染,他正犹豫着不知如何处置。
“父皇,儿臣有一事要秉明皇上。”站在一旁许久不做声的大皇子叶连城站了出来。
“哦?何事?”皇上的眼睛扫了过去,问道。
“父皇,宫廷守卫的侍卫来报,这李子染今日午时在宫廷内,意图玷污一名宫人,幸而被侍卫们发觉,才未酿出丑事。”叶连城冷冷地说道,他本也是心胸宽广之人,并不拘于小节之事,可当得知这李子染在后花园内意欲玷污她时,他的愤怒几乎让自己失去了理智。这是犯了他心中的大忌讳,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过李子染的。正巧他看出了皇上意欲处置李子染,方上前说道。
“狗胆包天!不仅欺瞒于朕,更胆敢在这宫闱之内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朕瞧着,就觉得恶心。来人啊,将这狗东西带下去,乱棍打死!”皇上气恼地说道。
“我冤枉哪,冤枉哪!”李子染被一群侍卫拖曳下去,嘴里依旧不休不止地叫道。
远远地传来了一阵棍棒之声,以及人的哀嚎声,暮霭沉沉,乌鸦在树上丫丫作响,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叶连城冷冷地听着宫外的响声,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站在倦勤斋群臣后边的卫康,心里却不禁犯了嘀咕,大皇子为人向来不拘小节,这次又是为何。
夕阳渐落,春日的天气依旧暖和,可群臣眼见着朝中位高权重的李尚书被当众抓入了天牢,又看着春试所谓的新科状元被乱棍打死,心中不禁都闪过了丝丝寒意。这官场,怕又是不太平了。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朕累了。”皇上斜倚在椅子上,挥挥手说道。
众臣跪在地上,山呼万岁,进而徐徐退下。皇上看着窗外的斜阳,不禁陷入了沉思。
叶连城走在最后,他看了看疲惫的皇上,似乎想说什么,却未张口。